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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我的時候隨便聊了幾句,他說聽說您最近跟郝總走得很近。”謝文軒挑了挑眉,問道:“就說了這一句?”“嗯,他沒再多說?!?/br>謝文軒揉著額頭大概懂了這位老朋友的意思。郝明義隱藏得再深也并不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那點兒沒道德無底線的愛好,口怕早就被人知道了。老朋友點到這一句,是想提醒他跟郝明義保持距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么這么煩呢?“那,明天約郝總的事……”“先推了吧,有必要我再讓你約?!?/br>看了眼時間,謝文軒早退回家做飯了。顧可頤站在門口環(huán)顧這間他熟悉的屋子。就像安若然說的,曾經(jīng)那些黑白灰都漸漸變成了粉紅色,粉紅色跟謝文軒一起入侵了他的生活,改變了他,成了他習(xí)慣的生活的一部分。早就不該容忍他,顧可頤一再告誡自己,卻一再退讓。什么粉色的沙發(fā)套,什么粉色的床單,什么粉色小毯子,謝文軒買回來的床單,謝文軒買回來的掃地機器人,謝文軒買回來的新餐具……顧可頤把這一切一切一股腦地拆下來堆在地方,謝文軒一回來就看到屋里亂糟糟的一團。“媳婦兒,怎么了,家里遭賊?”顧可頤緊緊抿著唇,轉(zhuǎn)身看著他。他胸口涌動著激烈的情緒盡量讓自己開口時的聲音不顫抖,他說——“滾?!?/br>謝文軒沒在意還以為自己又做了什么讓他不高興,厚著臉皮湊上去想要親他,“我出門扔垃圾了啊,怎么啦?”一個人怎么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顧可頤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聲音顫抖地說:“給我滾?!?/br>謝文軒被他著一巴掌打蒙了,顧可頤大概用了十成的力,他竟然有些耳鳴。“你說什么?”“我讓你滾!”顧可頤暴怒起來,撿起地上的床單沙發(fā)套一樣一樣砸到他身上,“帶你的這些垃圾,給你我滾!滾得越遠越好!”“到底怎么了,我又怎么惹你了?”謝文軒皺眉問道,顧可頤對他一直非打即罵,可他總要知道個理由。“沒有理由,你給我滾?!鳖櫩深U指著門口,“你讓我惡心!變態(tài)!”謝文軒扯了扯嘴角,他一直對他掏心掏肺,就算是養(yǎng)條狗也該有感情了,萬萬沒想到還有被顧可頤掃地出門的一天。“行,我滾?!?/br>一瞬間,謝文軒忽然覺得疲憊不堪。真有意思,他一直都忘了,他為了顧可頤殫精竭慮,其實都是無用功,在顧可頤眼里他不過就是個有溫度的按摩棒而已。他的一腔愛意,就像是飛蛾撲火湮滅在火焰里,最后徒留燒灼的痛苦。謝文軒把手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拖著沙發(fā)套和床單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盡量讓自己走得瀟灑一點兒。他第一次認真地愛人,下場這么慘。電梯要關(guān)上的時候,顧可頤追了過來。“怎么顧總監(jiān)還沒罵夠?我現(xiàn)在就滾了?!?/br>顧可頤面無表情地從脖子上扯下來一個東西,在電梯關(guān)上的最后一瞬間扔進了電梯里。謝文軒一只手接住了,攤開手心看了看,那是一枚平安符。電梯的速降讓謝文軒覺得頭暈。家里亂成一團,剛剛扯平安符的時候,粗糙的繩子磨得他脖子很疼。他原本想,戴上讓謝文軒知道吧,不然這個傻子說不定哪天又要去廟里求一個。可是他戴上的第一天……家里還有一些殘留是謝文軒沒有帶走的,他的牙刷和剃須刀,睡衣和浴袍,晾在陽臺的T裇和內(nèi)褲,拖鞋和襪子……等等等等。顧可頤想把這些東西收拾了,一塊兒扔掉徹底干凈??烧娴哪闷饋淼臅r候,他又狠不下心。只是幾個物件而已,人都已經(jīng)被他趕走了。顧可頤把東西扔到一邊去卸妝,鏡子里濃妝的那張臉滿滿變回原本的樣子。“我這張臉可惜嗎?”“不可惜,挺好的。”安若然剛換了套衣服想出門過個夜生活,顧可頤就來了。“你頭發(fā)怎么還是濕的?”安若然跟在他身后,“才幾點啊,你來干什么?下午去哪兒了?”顧可頤沒說話,一路進了臥室趴上了他的床,用被子裹住自己。安若然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去浴室拿著吹風(fēng)機出來,插上電源,開到最小檔給他吹頭發(fā)。“怎么了,你下午跑出去之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br>顧可頤閉著眼睛不說話,安若然嘆了一口氣說:“你不開心,下雨天就會來找我睡覺,今年下了兩場雨了,你都沒有過來,我以為你終于長大了。”對啊,他不怕鬼神,卻最怕下雨的晚上。今年下雨的那兩個晚上他在做什么?第一個晚上,他和謝文軒躺在沙發(fā)上看一檔國內(nèi)的綜藝,看到一半的時候謝文軒湊過來親他,然后自然而然滾上了床。第二個晚上,他吹了風(fēng)有些鼻塞,謝文軒給他煮了一碗超級難喝的姜湯哄著他喝,他躺在被窩里,身邊是火熱的謝文軒。因為有那個人,他忘記了害怕下雨的夜晚。他不想讓安若然看到這個時候的自己,可是他在一個人的家里,忽然覺得屋子里空蕩得可怕,總覺得下一秒謝文軒會笑嘻嘻地進來……他心里很亂,他惡心謝文軒搞未成年,也很清楚,他覺得痛心的大部分原因是他發(fā)現(xiàn)謝文軒對他撒謊。盡管他一再強調(diào)他們之間不應(yīng)該是要對彼此有交代的那種關(guān)系,可是當他知道謝文軒背著他和未成年搞在一起的時候,背叛感勝過了道德譴責(zé)。雖然他沒有承認過,但是他自己清楚,他把謝文軒的假意當成了真心。安若然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不聊天的話,就睡吧?!?/br>顧可頤睜開的眼睛,忽然問道:“你那個時候,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沈卓的?”安若然一愣,纏線的手停了停,微微嘆了口氣,說:“那時候啊,根本不覺得什么叫愛。只是覺得他為了我拿了違約金,幫我成立公司,被他寵著,一切都好像順其自然,要不是他突然說結(jié)婚,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么過下去。”順其自然……就像他順其自然地接受了謝文軒的靠近,順其自然地接受了他的習(xí)慣,順其自然地讓他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順其自然地讓他成了自己的習(xí)慣。他不肯承認的,那些他對謝文軒的退讓,難道是喜歡嗎?問出了口,顧可頤又有些后悔了,他捻著被角,他知道對于安若然來說,相比那個把他推到火坑里的人,沈卓才是最不能提起的傷。“對不起……”安若然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