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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的兩千塊錢一晚上就翻了兩番。此刻正是躊躇滿志,臉上不覺也就帶了幾分得意之色。文希偷偷瞥他一眼,見煙霧繚繞中,依稀露出一張圓盤臉來,在鼻子兩邊,還長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紅疙瘩。一團(tuán)團(tuán)白色的煙霧不時地從那兩瓣厚厚的嘴唇里噴出來。文希不覺微微一笑,知道祖!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跳入專門給他設(shè)的陷阱里了。過了些時,祖杲過足了煙癮,便和文希一同下到一樓。二人在一圈留有空位的轉(zhuǎn)盤前,相挨著坐下。大大的圓臺面上用白漆涂了許多格子,依次標(biāo)著號碼。這時那粒系所有人的注意力於一身的彈子,正“磕磕咚咚”地在溝形圓圈里滾動著。眾人屏息望著,直到那小小的彈子“咚”的一聲落在了標(biāo)著“17”的白格子里。立時圍坐在輪盤外的賭客不由得發(fā)出陣陣唏噓嘆息聲。文希向祖杲傾過身子,笑吟吟問道:“如何,還是打半邊?”祖杲正是情緒高漲,得意道:“不,這次我們打一門。要玩就玩刺激點的?!闭f畢,數(shù)出一些籌碼,放在“10”號上。文希故意不安勸道:“這怕不妥吧。還是打半邊贏的機會大些。”“哎?”祖杲瞪大了他那對小眼睛,不快道,“文希老弟,你怎麼這樣沒有魄力?!闭f畢,在文希手臂上用力拍一下,笑道,“怕什麼,輸就輸了?!?/br>坐在另一端的女莊主倩然一笑,柔聲問道:“還有哪位要押?若是沒有,我可就要開動輪盤了!”說畢,等了有一二分鍾,拿一雙勾人的眼光在周圍掃了一圈,見無人下注,遂微微一笑,啟動輪盤。於是所有下了注的賭客的一雙眼睛齊齊地盯住了滾動的彈子。等到彈子停下,恰是落在了“8”號格子里。女莊主也不言語,自拿了一根又長又細(xì)的木棍,將那一疊疊的紙幣銀元,統(tǒng)統(tǒng)扒到自己面前,而後再將其中一部分陪給押對的人。祖杲不由得感到可惜,連聲嘆道:“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闭f畢,又?jǐn)?shù)出二百元,壓了“13”號。文希默默地數(shù)了二百元,放在了“10”號和“11”號中間。這會祖杲卻是不似方才一樣手氣順了,一連輸了十幾局,將贏來的錢輸了一多半。文希看他急得滿臉通紅,胖臉上沁出一層油膩的汗來,便輕聲道:“祖!,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br>祖杲正是輸?shù)脷鈵溃恍南MA回來,斷然回道:“再玩一會?!?/br>文希曉得應(yīng)該循序漸進(jìn),萬一這次輸?shù)锰珣K,他今後不大愿賭,那就有些難辦。便一邊扯著他的手臂往外拉,一邊陪著笑道:“這會子天都亮了。我們也該去吃早飯。我先請你去泡澡,提提精神。改日咱們接著來玩?!?/br>祖杲一時不備,被他拉得離開賭盤好幾步,也就不再堅持,將剩下的錢收好,和他一同走了。祖“杲”和趙“坤”,雙引號里的字應(yīng)該是圖片里的字,可惜鮮網(wǎng)簡體版無法正常識別,只好以“杲”和“坤”字替代。第十三回泥足深陷難以自拔清晨帶了稍許冷意的空氣,從未畢嚴(yán)的窗縫里鉆進(jìn)屋子來,卻被厚重的窗簾,連同陽光一同遮擋了些許。祖!凌晨四點鍾才回來睡覺,這會他正睡得熟,昏暗寂然的屋子里,只有他均勻的鼾聲,低低地響著。心藍(lán)光著腳,穿了一件紫色絲綢睡衣,下擺滾了一圈粉色的花邊。領(lǐng)子雖然系得緊緊的,然而在胸前卻是拼了一塊月牙形白紗,露出一截若隱若現(xiàn)的乳溝來。她輕悄悄地走過走廊,慢慢推開祖!臥室的房門,細(xì)條的身子忽的一閃,就已經(jīng)站在屋子里來。她將門關(guān)緊,走到床邊,在床沿輕輕坐下,伸出一只手,捏住祖!的鼻子。祖!忽然感到難受,喘不過氣來,猛可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帶滿了調(diào)皮的笑容的美麗的臉。他的怒氣稍減,拿開心藍(lán)的手,帶了一絲不快,道:“你過來做什麼?”心藍(lán)嬌聲道:“你這幾日整夜整夜去哪里玩了?也不陪我,莫不是在外面有了其她相好的女人?”祖!聽到這樣甜膩的聲音,心立刻就軟了,捏住心藍(lán)的手揉搓著,一面笑道:“怎麼,你吃醋了嗎?”心藍(lán)扭了扭腰,道:“誰會吃你的醋。”隨了心藍(lán)的動作,她那豐滿的胸猶如波浪般地上下起伏不定。祖!的心被如此一撩撥,哪里還禁得住,用力將心藍(lán)往床上一帶,順勢摟在了懷里,湊過嘴去,在她臉上一陣亂親。逗得心藍(lán)止不住地“咯咯咯咯”地笑起來,連帶著身子也像條魚似的扭來扭去。祖!這幾日輸了不少錢,還從家里偷偷拿出去幾件古董,托熟人賣了出去,所得來的錢,也很快地輸?shù)靡桓啥?。而此刻他懷里擁著軟香的女子的身體,一時也就把這愁惱的心事忘了。心藍(lán)中午之前就偷偷走了。祖!又睡了一覺,直到下午三四點鍾才起床。他在家里吃了飯,又出門了。這日夜里,他的手氣雖不怎樣好,卻也不很壞。從文希那里借來的三千塊錢賭本,只輸了五百元。到了早晨,還是由文希請他去泡澡。二人熬了一夜,都露出十分明顯的疲態(tài)。他們坐在熱氣騰騰的池子里,被醺得頭昏昏發(fā)暈。文希隔著蒸騰的水汽,看到祖!臉色陰沈,顯然是為這幾日連連輸錢感到不快。他心中暗自琢磨了許久,才慢吞吞道:“祖!,我看你這幾日手氣很背。我們過幾日再去玩好了?!?/br>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望著文希道:“不怕,我總會有法子弄到錢的。不會再借你的了?!?/br>文希立刻帶了一絲惶恐的口氣笑道:“哪里的話。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憑令尊在上海的地位,大哥你怎麼手頭這麼……”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倒也不覺難堪,嘆息道:“老頭子看錢看得緊?!?/br>文希笑了一笑,卻不言語。祖!看他的樣子,似乎含有深意,因問道:“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憑我們的關(guān)系,我還會怪你不成。”文希想了想,才嘆道:“我只是替大哥你感到不值罷了。若是大哥的母親在上海,大哥你哪會這樣拮據(jù)呢。再說,若論財力,當(dāng)年錢家可是上海場面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說畢,仿佛無限感慨似的搖頭嘆息一聲。祖!聞言,也覺得若是母親仍在上海,自己的境況一定要好許多。不禁也跟著長嘆一聲。這日心藍(lán)忽然找到秦俊的報館來。秦俊費了不少力氣,才好言好語把她哄走了。約定傍晚還在上次那家旅館見面。心藍(lán)得了他的保證,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秦俊等她走了,愈加感到難辦。不想這女人竟這麼難纏。他正自發(fā)愁,忽然想起少明同李友松之間似乎是有什麼過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