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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鋪,他就覺的這日子也不是沒有奔頭的。不過他這心剛放到肚子里,縣衙里就派人來抓人了,理由是他以次充好,吃死了人,如今,縣衙里一大批苦主等著他去算賬,而外面的人也知道了消息,紛紛來廣順堂要求退錢。他忙不迭的去找周守備,可是周守備卻根本沒見他,說自己愛莫能助,讓他自己解決,再去找其他的人,墻倒眾人推,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見他。他立刻就知道這次闖的禍太大了,已經(jīng)激起了民憤,幫他相當(dāng)于跟整個清河縣百姓為敵,誰會在此時(shí)幫他!沒人幫他,官差立刻將他抓了起來,抄家封貨,所得錢款償還百姓。本來以他的家財(cái),是夠償還那些百姓的,可是也不知道衙門里的人是怎么算的,最后他竟然欠了縣衙一大筆銀錢,只得用房子和鋪?zhàn)觼淼盅海@才還清,而他自己則被判了流放。發(fā)配的那一天,兩名官差帶著他來到城外的茶攤,他們自顧自的去喝茶,卻把蔣千福留在外面曬太陽,曬得他嘴角干裂,卻不給他一口水喝。有心求助,可是一看兩位官差的樣子他就先怯了,他不不想再挨打或者挨罵了,想要求路人給他一口水喝,可是這路人都是清河縣的百姓,一見是他都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往他身上吐幾口涂抹來泄憤,誰還會幫他。他現(xiàn)在可是體會到了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的感覺。這時(shí),城里怡怡然的走出一位官人,那人玉冠錦帶,渾身透出那么一股貴氣,不是西門慶還是誰。現(xiàn)在西門慶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了,兩批藥材賣給蔣千福,他狠狠的賺了一筆,而那些賠償給百姓的銀子,也有很大一批落到了他的手里,沒辦法,誰讓他買的最多,又有人相助呢。有了這兩件,他就賺了蔣千福幾乎一半的家財(cái),此時(shí),他剛做完最后的善后工作,也就是將廣順堂那些大夫除了李長安,都接手了過來,又找了一個新的掌柜,濟(jì)世堂便重新開張了。如今,濟(jì)世堂便是這清河縣唯一一家比較大的生藥鋪,他如何不高興。西門慶來到兩名官差的面前,打了個拱,笑道:“兩位押解犯人,真是辛勞。”兩位官差連稱不敢。西門慶拿著一杯茶水來到蔣千福的面前,十分和藹的道:“今天我濟(jì)世堂重新開門,還多虧了蔣老板鼎力相助呢,怎么說,我也要敬蔣老板一杯?!?/br>蔣千福這些日子一直處于焦急的狀態(tài),雖然覺的冥冥中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牽動這些事,可是他“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哪里想的到其他,如今平靜下來,又聽西門慶這么說,哪里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西門慶搞的鬼。恨不得跳起來將西門慶身上的rou給撕幾塊下來,他紅著眼睛就要往前撲,可是那兩個官差好似早就在防備他了,一腳就把他踹到了地上,然后又狠狠的踢了幾腳才罷休。☆、第11章西門慶笑呵呵的在旁邊看著,等到官差退到一邊,他才蹲下身對蔣千福道:“蔣老板也怪不得我,要是你一直誠信經(jīng)商,不要那批壞掉的藥材,那你廣順堂撐過這次,說不得此時(shí)落魄的就是我了。可惜啊,可惜,蔣老板,你的心不好,咎由自取?!蔽鏖T慶冷哼道。蔣千福眼前一白,險(xiǎn)些暈倒過去,他一直以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別人在算計(jì)他,原來,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兇手嗎!如果重新來過的話,蔣千福黯然,就算重新來過,以他的性格,在那種情況下依舊會那么做。這人,是算準(zhǔn)了自己的性格,想到這里,蔣千福狠狠的瞪了西門慶一眼。西門慶挑起眉眼,“我記得當(dāng)初有人說要把我當(dāng)狗養(yǎng),卻不知道現(xiàn)在誰更像狗一些呢?”蔣千福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耷拉著臉沒有說話。西門慶傾斜茶杯,將茶杯里的水倒在他身前的一個小坑里,“估計(jì)以后三天蔣老板都沒有水喝了,這杯茶我勸蔣老板還是喝了的好?!钡雇辏推鹕韥淼搅藘擅俨钌磉?,笑道,“兩位說是不是?”一邊說著,他還將兩錠銀子塞了過去。官差見了銀子,立刻叱道:“快喝,不然你就等著渴死吧!”蔣千福實(shí)在渴的厲害,再加上他知道官差既然這么說,那如果自己現(xiàn)在不喝,他真的可能被渴死。抬頭憤怒的看了一眼西門慶,他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趴在那個小土坑便開始喝水。“還真是跟狗一樣喝水呢,西門大官人,您真是高?!币粋€官差對西門慶奉承道。經(jīng)過這次的風(fēng)波,西門慶雖然刻意隱瞞,但還是傳出了一些名聲,又因?yàn)樗依镏挥幸粋€,所以官差叫他西門大官人。另一個一聽,也趕緊湊趣。周圍的百姓看著這一幕,也是嬉笑的多,偶然有一兩個露出同情顏色的,就會被旁邊的人告知這位蔣老板的惡行,那些人也就心安理得的看熱鬧了,甚至開始起哄。西門慶被蔣掌柜盯了一眼,只覺的心里微沉,這人倒是能屈能伸,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覺的不放心。雖然他被發(fā)配了,可是他的兒子跟家人還在城里,而且現(xiàn)在世道亂,他也不一定就回不來了。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他是不是該更加心狠一點(diǎn)呢?想到這里,他捏了捏手中的藥包,這包藥下去,閻王也難救。正在他猶豫的時(shí)候,一個肅然的聲音響起,“跟我回家!”西門慶朝著話音傳來的地方一看,自家老爹正站在那里,臉色十分不好看。知道自己老爹最為溫厚,肯定是看不慣自己這侮辱人的行為了。老爹從上次醒來之后身體就更加不好,可不能再惹他生氣。想到這里,西門慶笑了一下,對著兩位官差打了個拱,就朝老爹走去。老爹見西門慶這樣,臉色倒是好看了很多,沒有說話,帶著西門慶一路往家走。“得饒人處且饒人?!崩蠣斪記]回頭,淡淡的道。“啊?啊!”西門慶好似乖寶寶一樣答應(yīng)著。老爺子回頭瞪了他一眼,“蔣家還有李長安那里,不許再去找麻煩?!?/br>“看您說的,好似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我這么做,還不是想為您出口氣。”看老爺子臉色不太好,西門慶趕緊應(yīng)承道,“那他們不來惹我,我怎么會去害人?!彼b作十分委屈樣子。老爺子嘴角一抽,要是以前,他當(dāng)然不會跟他說這些,可是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他卻有些摸不準(zhǔn)自己的兒子了。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他的兒子已經(jīng)可以獨(dú)當(dāng)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