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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學,陳母卻被檢查出白血病。 陳景堅持要給陳母治病,陳憐星卻并不感激他,她常常在想,這個男人不是自己哥哥,他只是個沒人要的喪門星。他來了以后,家里才發(fā)生那么多糟糕的事。這么多年過去,她都快忘記好日子是什么光景了。 陳憐星念高中時,聽見同學暗地里討論她的結(jié)巴哥哥,聲音難聽,她覺得丟臉極了,從那以后,陳憐星再也不和同學們提起他,甚至不在熟人面前與陳景講話。 陳景不是個蠢人,明白了什么,從那以后,他越發(fā)沉默。只每個月給她打一回錢,不再干涉她的生活。 陳憐星拿著錢往宿舍走。 她上了大學再也不回家住,誰愿意住在暗巷那種地方?陳憐星經(jīng)常借口找陳景要錢,買化妝品或者請客吃飯,但這次的舞臺劇,卻并不是謊言。 學校文藝節(jié)快到了,系里精心排練了一出,半個月前,舞臺劇的女主角突然換了人,換成一名從京市大學過來的交換生。 那女孩舉止優(yōu)雅,談吐有禮,最重要的人,聽說她是位豪門千金。 本來陳憐星還在吐槽換角的事,一聽到女孩的身份,立馬眼睛一亮,如果能和她做朋友,那么肯定能通過她認識不少京市的人,運氣好的話,嫁入豪門也有可能! 懷著這樣的心情,陳憐星向女孩示好,沒想到那位紀小姐真的接納了她,友善地與她講話。 陳憐星大喜,更加重視這出舞臺劇。 她心情愉悅地回去宿舍樓,心中在思考,下午見到紀小姐,要與她談?wù)撌裁丛掝}? 但陳憐星不知道,她那位被嫌棄的結(jié)巴哥哥,在走出校園前,遇見了她想討好的千金小姐。 紀恬一身典雅的長裙,笑意溫柔:“你好,真高興在這里見到你。上周多謝你在網(wǎng)吧救了我,我能為你做什么嗎?” 陳景對她有印象,上周他在網(wǎng)吧值夜班,這名漂亮的年輕女孩來得突兀,說是找人,結(jié)果差點被混混們欺負。他不愿網(wǎng)吧里生事,把混混們打走了。 陳景搖搖頭,錯開她往前走。 他并非做好事,一來他身手好,不愿意和陳憐星一樣大的女孩被欺負,二來他工作的網(wǎng)吧混亂,老板雇傭他,相當于免費雇傭一個能打的保鏢,也有讓陳景維持秩序的意思。 既然是份內(nèi)的事,就談不上什么報答不報答。 紀恬看著他的身影,心中思忖。 她知道這位二號男主特殊在哪里,他聲帶壞了,四處都有他養(yǎng)父的仇人,他拉扯一個白眼狼meimei、還有個病歪歪的養(yǎng)母,委實不容易。 未來只手遮天的財閥巨擘,這年還不叫“言景”,在他回去言家之前,他只是個混跡于暗巷討生活的男人,他叫“陳景”。 紀恬追上去:“等等,忘了告訴你,我叫紀恬,你叫什么名字呢?上次我看你身手特別好,我才來鳳鳴市,說不定未來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當然,我是指聘請你幫忙。” 聽見“聘請”兩個字,陳景頓住腳步,講自己名片遞給她。 紀恬彎起唇,她微笑道:“我記住啦,陳景。” 面前的女孩溫柔俏麗,陳景倒不至于對她有什么惡感,再者有活接,對陳景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他現(xiàn)在做三份工作,也只是想多攢點錢,撐到養(yǎng)母有合適骨髓那一天。 紀恬得到他的聯(lián)系方式,繼續(xù)道:“我這個周末下午,要去采購舞臺劇需要的衣服,保鏢生病了不能來,你能代替他的工作嗎?大概需要三個小時,如果你同意的話,一千塊錢可以嗎?!?/br> 這個價格相當不錯了,陳景工作一天,有時候都賺不到一千,他干脆地點頭。 紀恬眼中笑意深了些:“那么,周末見?!?/br> 她沖他揮揮手。 紀恬這長相,在鳳鳴大學算得上出挑,加上她衣服妝容精致,整個人散發(fā)著美好青春的光彩。 來來往往的大學生忍不住看她,這種美好容易感染人,陳景也多看了一眼。 眼前的姑娘,過著他這種人一輩子也過不了的生活。陳景曾經(jīng)也想念書,想上大學,當初他的高中同學,現(xiàn)在有人成了醫(yī)生,有人做了園藝專家,還有人成了教師,只有陳景依然為生活疲于奔波。 * 黃昏時分,陳景開貨車送了貨,騎著摩托往回家的路上走。 惦記明天要去看養(yǎng)母,他在一家蛋糕店的櫥窗前停了下來。 陳景修長的手指點點奶酪蛋糕,服務(wù)生笑著道:“景哥,還是三塊嗎?” 陳景點頭。 他是這家店的???,來的時候大多數(shù)沉默,服務(wù)生一直以為他是啞巴,也配合著用最簡單的方式與他溝通。 包好蛋糕,陳景走出店鋪,一眼就看見自己摩托車上的頭盔不見了。 陳景:…… 他委實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這么窮,竟然還有小偷能看得上他的頭盔。 陳景直覺敏銳,他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墻角蹲著一個臟兮兮的女孩。 她滿臉都是黑灰,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 兩個丸子頭扎得亂七八糟,卷卷的頭發(fā)絲無辜地散落,女孩褲腿破破爛爛,腿上也有黑色的灰,她懷里抱著陳景的頭盔。 陳景走過去,沖她伸出手要頭盔。 她搖搖頭,把頭盔抱得更緊。 陳景還真沒遇見這么光明正大耍橫的人,這樣的流浪女孩,他如果愿意,一只手可以打八個! 他蹲下,想直接把頭盔拿回來。女孩似乎知道搶不過他,眼睛看著他手中的蛋糕,睫毛一眨,水汪汪的眼出現(xiàn)一層淚光。 無聲又可憐。 陳景拿回頭盔,動作頓了頓,他這些年在刀口掙扎,按理說心腸冷硬慣了,可此時,眼前的小家伙驀然讓他想起十歲的自己。 到處流浪,沒有家,被人欺負被人打。 他抿唇,從袋子里拿了個小蛋糕遞給她。 女孩伸手接住,小小咬了一口,偏頭看他。她臟兮兮的,眼睛卻干凈明亮,陳景起身,打算離開。 他襯衣被一只小手握住,女孩軟糯喊他—— “哥哥。” 陳景轉(zhuǎn)頭看她,小時候的陳憐星也會在陳繼睿的教導下喊他哥哥,后來陳憐星讀了高中,再也不這樣叫他。哪怕陳景對她再好,自己縮衣減食,讓她吃好喝好,也沒能改變陳憐星的態(tài)度。 久而久之,陳景看淡了,也就不再強求這些。 這個冰冷的世界里,陳景只從母狼和陳繼睿身上看見過親情。然而面前這少女,竟然因為吃了他一塊蛋糕,喊他哥哥。 他把女孩的手撥開,沒理她,打算離開。 她叼住小蛋糕,從地上站起來,揉揉自己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陳景走一步,她跟著走一步。陳景長腿一跨上車,她淚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