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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這份溫順,軟軟的胳膊摟緊他的脖子,笑著和他講話,語氣難得的甜蜜溫柔,言景走累了,她偶爾還給他擦擦汗水。 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她不怕被人拋棄,也不怕被人質(zhì)疑,她把自己的壞擺在了明面上,舍不得的人,反而變成了氣運子。 青團突然想起一句詩。 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 它最近文藝得可怕,看一眼言景,惆悵地想,你的夢,又能持續(xù)多久呢? 訂婚的日子漸近,紀恬的臉也慢慢恢復了。 還真是女主運氣,黛寧心想,如果是自己,鼻青臉腫又鬧自殺,肯定得毀容,而紀恬皮實得很,養(yǎng)好以后又跟個沒事人一樣。 這也是黛寧特別矯情的原因,她倒霉而脆弱,舍不得自己出事。 黛寧不信紀恬不搞事情,這幾天一直提防著她。 沒想到紀恬安分得不得了,連紀墨玨也不再刻意討好,在紀家像個透明人似的。 倒是最近有兩次,紀恬悄悄出門。 黛寧低聲道:“跟著她?!?/br> 傍晚黛寧的人回來,在黛寧耳邊低聲耳語著什么,黛寧有點兒詫異,轉(zhuǎn)眼一想,就差夸紀恬干得漂亮! 紀恬再不動手,想想她都得嫁給言景,這就不好玩了啊。 女主以為自己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么?這次她要給紀恬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言景對訂婚非常上心,事事親力親為,黛寧也樂在其中,不為別的,就為了看關再常那老狐貍黑得發(fā)青的臉色。 言家和紀家對立關系保持了多年,關再常不是沒有野心,只是這一切比起林韻如,微小得可以不計。 現(xiàn)在因為大少,他得對紀家那個小魔女恭恭敬敬的,想想都憋屈。 而且更過分的是,比起學習商務,言少更上心紀大小姐每天吃什么,會不會吃壞肚子,會不會感冒。 關再常:…… 他心里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詭異的,關再常竟然明白了幾分古代清君側(cè)的臣子,內(nèi)心那種苦逼之感。 又過了兩天,黛寧竟然收到了章右英的邀請。 她覺得好奇,出門赴約了。 章右英的打扮依舊偏中性化,見了她,面上露出幾分別扭的鄙夷,但是眼睛深處的羨慕卻難以掩蓋。 人就是這么奇怪,人人都在羨慕自己沒有的東西。 章右英羨慕黛寧的美貌和女兒家的嬌氣,而大小姐,縱然嘴巴不說,心里也不承認,可她大概率羨慕章右英的簡單和勇敢純粹。 “找我什么事呀?” “關于厲扈,我想和你談談。”章右英握緊杯子,“他狀態(tài)不太好,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回事,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去看看他嗎?” 黛寧古怪地看著她。 章右英抿緊唇,看得出來,她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愿意來干這么丟人的事情。畢竟黛寧是她情敵,請情敵去看喜歡的人,真是沒誰了。 “他很難過,我認識厲扈那么久嗎,他的心情從來沒有這么低落。厲扈也很可憐的,小時候他mama經(jīng)常打他?!?/br> “他難過的話,你可以安慰他呀,找我做什么?” “我、我不會?!闭掠矣e開臉,“而且,他喜歡你,我看得出來?!?/br> 青團同情地看著章右英,心想,這個死板得像塊石頭的女孩,但凡有半點紀黛寧的撩漢手段,也不會單身單得那么凄慘。 “男人不聽話……”黛寧咬著吸管,慢吞吞道,“睡一次就好啦?!?/br> 在章右英呆滯的目光中,她細聲細氣歪著小腦袋補充,“一次不行,多幾次應該可以?!?/br> 章右英漲紅了臉。 “不知羞!” 黛寧笑嘻嘻道:“你看看你,又希望我答應去看他,又不希望。這個小變態(tài)也就你稀罕,我才不喜歡。他大概率是中二病,真那么喜歡我,怎么不發(fā)瘋,不不求我,甚至不自己來找我?!?/br> 章右英聽得滿臉懵逼。 大小姐拿出一顆糖,帶著小氣又不舍的表情,放進章右英掌心。 “你守了他那么多年,別再總想著成全啦,好歹試試徹底和他說明白,最糟糕,也不過回到原點,可是萬一成功了呢?!?/br> 章右英握緊掌心的糖,內(nèi)心不無觸動。 她看起來高挑,實際也不過是個才成年的女孩。 兩個人走出鋪子,黛寧一眼看見等在門口的趙嶼。他前幾天說過會來找她,沒想到會是現(xiàn)在。 章右英別扭對黛寧道:“我明白了,謝謝你,我走了?!?/br> 她走幾步,又回頭補充。 “如果你以后來鳳鳴,可以找我,我罩著你?!?/br> 黛寧大眼睛亮亮的,她點點頭。 其實黛寧那個“男人不聽話”的理論,純屬亂講,畢竟她自己的日子也是摸索著瞎過。 可是她也想不到,若干年后故地重游,章右英這姑娘竟然上演了一出“嬌妻帶球跑”的戲碼。 反正也是厲害玄幻得不行。 此刻章右英離開,趙嶼打開車門,示意黛寧上車:“我有話想和你說?!?/br> “一分鐘一百萬。” 趙嶼道:“可以。” “實時轉(zhuǎn)賬可以嗎?” “可以。” “那不要在車里,我要去這棟樓的空中花園?!?/br> 趙嶼頓了頓,點頭。 可以,都可以,黛寧好奇地看著趙可以交涉去了。 這棟樓的空中花園并不對外開放,據(jù)說是老板為故去的愛妻建造的。 黛寧沒覺得趙嶼能談成功,她開那些條件,不為答應他,就為了耍他。想必趙嶼也明白,畢竟她睚眥必報。 可是沒一會兒,她上去空中花園時,還覺得不真實。 “你和老板說了什么?”黛寧好奇道。 炎熱的七月份,空中花園竟然是片氣候溫和的凈土,泥土松軟,彩蝶蹁躚。 玫瑰熱烈如火,高聳的老樹,垂下萬千枝條,綁了一架精巧的秋千。 其實趙嶼并沒有說什么,老板看了他好一會兒,搖頭說了兩個字“可憐”。 他得到了二十分鐘的使用權。 “不是有話說嗎?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黛寧十分不解,她輕輕踢他,“五百萬了哦,你是不是想讓我別和言景訂婚啊,不可能,當然,你也可以試著阻止嘛,你之前想殺他,多試幾次,萬一成功了呢。” 她細嫩的手指撫上秋千,一張絕艷的小臉笑意盈盈。 “他死了,我就嫁給你呀,你說好不好?” 趙嶼低低笑出聲,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不知道在笑誰。 許久,他斂住笑,淡淡看著她,手撫上她的臉頰。 “紀黛寧,我放棄你了?!?/br> 黛寧愣住。 什、什么? “這游戲,我不陪你玩。我退出,你這輩子,盡情玩得開心些?!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