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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再發(fā)生那么詭異的事情。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計劃,先不與她發(fā)生沖突,一旦有身體換回來的契機(jī),立馬殺了她。 她又懶,又不配合他的安排,留著也沒用。 現(xiàn)在下手,估計她也醒不過來,他是知道的,那句身體有多么疲憊。 可他握了很久,久到兩個人體溫相融,她脖子上連一點紅印子都沒有。 時慕揚猛然收回手,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扔過去蓋住她,被子粗暴地遮住了她半張臉,眼不見心不煩。 他枕在自己手臂上,心想,反正他不動手,她也會死的。就當(dāng)看在小毒物的爺爺面子上,放她一馬。 反正她沒幾個月可活,他和她計較什么。 他從十七歲到二十歲,幾乎每天,做夢都在想,有一天要這個眼睛長在頭頂?shù)拇笮〗悖蛳聛硗纯蘖魈榍笏?/br> 后來這念頭沒那么濃烈,卻也不曾消失。 很久了他才明白,那種憎惡,大抵是來自年少的求不得。 第97章 惡之島風(fēng)和日麗,明明已經(jīng)深秋,每個人卻都著夏裝,正午的陽光毒辣,時慕揚走進(jìn)臥室,就看見伏在涼椅上的少女還在睡。 她頭巾系得松松垮垮,令人驚艷的容顏若隱若現(xiàn)。 時慕揚走進(jìn)室內(nèi),一股涼風(fēng)襲來。她周圍冰塊環(huán)繞,倒是他才從外面回來,滿頭大汗。 往常這個點,黛寧用著時慕揚的身體,已經(jīng)積極地吃飯去了,然而今天,時慕揚坐在桌子上,才發(fā)現(xiàn)右手邊缺了一個人。 他過來看,果然見她還在睡。 “起來,吃飯了?!?/br> 黛寧睫毛顫了顫,揉揉眼睛坐起來。 她慢吞吞穿鞋子,時慕揚盯著她動作,見她抬頭,他又轉(zhuǎn)開目光,去看窗外一棵椰子樹。 她睡得迷糊,身體又疲憊,下意識伸出手,軟綿綿道:“抱?!?/br> 時慕揚神情一瞬變得十分詭異。 講道理,自從在惡之島重逢,他們倆都很不得捅死對方一了百了。可是現(xiàn)在大小姐在和他……撒嬌? 眼前少女嬌憨懵懂,見他不動,還偏頭眨了眨眼睛,似乎在不解他在猶豫什么。 時慕揚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剛要碰到她。 黛寧突然意識到這是誰,哦,不是趙嶼,不是言景哥哥,是最討人厭的時慕揚呀。 她自然地縮回了手。 時慕揚的手停滯在空中,空氣有一瞬尷尬,他神情變得惱怒,毫不猶豫用手掌把她拍翻了。 好像剛剛那個動作不是要抱她,而是故意整她似的。 黛寧被他戳翻,干脆板鴨趴賴在床上。 一副餓死也能接受的姿態(tài)。 “……” 少女腰肢玲瓏,臀部挺翹。她小拳頭放在臉頰邊,順勢安詳?shù)亻]上眼。 剛剛起床已經(jīng)用光了她所有的動力,現(xiàn)在再也起不來,吃飯都無法誘惑她。 時慕揚用惡意的眼神看著她:“不要指望我通知第二遍,既然不起來,等著餓死吧。” 他說完就離開,看也不看她。 黛寧在床上餓了大半天,被餓醒了,但是因為累,她繼續(xù)選擇睡覺。 青團(tuán)心疼得不行:“要不咱們再去偷點氣運吧。” 三號氣運子就在身邊,總好過這樣動動手指都艱難的好。 ! 黛寧說話跟蝸牛爬似的,又傲嬌又緩慢地吐字:“不、要?!?/br> 青團(tuán)也是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大小姐有多記仇,一開始登島,時慕揚百般折磨她,以至于現(xiàn)在,她就是不愿意親近時慕揚。 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她心里都有個小本本,記得賊清。 見她這樣疲累,青團(tuán)難免埋怨起三號氣運子。 不溫柔不體貼,甚至還不給大小姐飯吃,它急得在她識海中轉(zhuǎn)圈。 門突然被推開,索二走進(jìn)來,把一個飯盒往旁邊一放,粗著嗓子說:“我們吃剩的,看你可憐,吃吧。” 他悶聲講完,又虎著臉出去,好像來這一趟,不是自愿似的。 青團(tuán)一看,旁邊的飯盒里匠心獨裁做了菠蘿飯,還有幾塊烤rou,魚湯很鮮,完全沒有“剩飯”的痕跡。 它欣喜道:“索二真是個好人?!?/br> 它正要催促黛寧起來吃,發(fā)現(xiàn)她又睡著了。 時慕揚翹著腿,大爺似的監(jiān)督人造船。 索二跑過來,傻笑邀功道:“老大,我給她送過去了,沒說是你?!?/br> “老子問你了嗎,滾?!?/br> 索二被踹了屁股,差點摔進(jìn)沙子里。他愣住,半晌激動地抱住時慕揚的腿,感動得痛哭流涕:“老大,你終于正常了老大!” 不娘炮了,又變回那個暴躁狠心不講理的老大了。 天知道他這段時間被穿紅衣服的sao包老大,嚇得多慘。 時慕揚呵了一聲,簡單粗暴拿起旁邊一個椰子,砸在索二頭上。 索二含著幸福的淚,下午做木工都精神得多。 他們要的木頭在北島外圍,每個人汗水流了一身,叢林里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別人沒發(fā)現(xiàn),時慕揚卻瞥了一眼。 這樣一瞥,他瞬間興味盎然。 只見紀(jì)恬跌跌撞撞朝他跑過來,身后追了兩個滿臉橫rou的男人。 “小娘們兒,你別跑!” 時慕揚坐在陰涼處,瞇著看著她。 她滿臉的淚,一副惶然可憐的模樣,雖然臉上帶有傷疤,但在島上,也是難得的麗色了。 看見時慕揚,她眼睛一亮,楚楚可憐跑過來求救。 時慕揚微笑著。 下一刻,一條!條巨蟒的頭,湊在紀(jì)恬眼前,蛇頭猙獰,嘶嘶吐著信子。 紀(jì)恬“啊”的一聲尖叫,腿軟跌倒在地。 巨蟒遺憾又無趣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類這樣膽小。紀(jì)恬嚇得夠嗆,她之前看過這條巨蟒殺人,向雪風(fēng)那些人,被砍菜切瓜般,清理得干干凈凈。 身后追她的兩個男人見勢不妙,掉頭就跑了。 “慕……時大首領(lǐng),求你,求你救救我。”紀(jì)恬蒼白著一張臉,嗚嗚哭泣道,“我真的沒有殺害你的手下,我是被冤枉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死?!?/br> “哦?”時慕揚摩挲著指節(jié),一副準(zhǔn)備聽她伸冤的模樣。 紀(jì)恬看見希望,眼睛一亮:“我和他無冤無仇,怎么會殺他呢,求你,我想回到北島。我會聽話的,我只聽你的話?!?/br> 她柔弱地伏在他膝上。 紀(jì)恬哭得梨花帶雨,在他面前,像個虔誠的信徒,而他是至高無上的神祇。 紀(jì)恬知道這男人喜歡別人服從他,也喜歡看別人的卑微姿態(tài),于是她干脆將姿態(tài)放得很低,只為回到他身邊。這幾天在外面過得太差了,如果時慕揚還能像從前那樣對她,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時慕揚打量著她,突然笑道:“我相信,你沒有殺他?!?/br>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