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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清輝宗的體系,兩宗討論許久,總算通過了。 最令弟子關(guān)注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宗門服飾隨誰。 當(dāng)然,還是隨覓云宗白衣飄飄,孔雀服終于成為歷史遺跡。 第二件,就是虞棠師姐能不能成為首席弟子。 虞棠之前在清輝宗,就是大能千鴻門下弟子,是整個宗門的風(fēng)向標(biāo),雖然覓云宗也有出色的弟子陸梟,但虞棠的人氣依然不低。 經(jīng)過幾回商討,覓云宗破天荒的,加了個首席弟子的位置。 于是除了陸梟有玉帶,虞棠也有了。 她墊著腳尖,把玉帶綁在窗口,和陸梟的玉帶一處,被風(fēng)吹起來時,玉佩相擊,叮鈴作響。 宗門合并后,會舉行一場大宴,歪歪的任務(wù),說的就是這場大宴。 宴席上,作為宗門首席弟子,虞棠與陸梟平起平坐,同在青崖一帶的位置,靈酒擺上來,長老堂、地設(shè)堂、百草堂……十二堂主與各位長老,都向這兩位晚輩遞酒。 出于禮貌,虞棠得回靈酒。 回頭,前清輝宗弟子、覓云宗弟子也都烏拉烏拉涌過來敬酒。 這樣幾輪下肚,虞棠身子都暖哄哄的,整個人知覺稍微遲鈍。 陸梟眼中倒清明。 兩人又坐會兒,給足掌門面子,等青崖這邊的大能退下,也才退下。 熱鬧還在宴席那邊,這一路上,就有些微冷清,但清凈得令人心情舒暢。 虞棠與陸梟并肩走著。 她看路邊沒什么人,是時候光明正大秀恩愛,手指主動捏住陸梟的手。 虞棠踩著地面的人影,兩三步一躍,陸梟緊緊牽著她的手,低聲道:“小心?!?/br> 她回過頭,笑嘻嘻地看著他。 不知是不是靈酒飲多了,她眼神有點(diǎn)飄,找不到視線焦點(diǎn),卻能輕易地捕捉他的面孔,看得她一直笑。 陸梟差點(diǎn)以為自己臉上沾什么東西。 他問:“你笑什么?” 虞棠心里高興,實(shí)話說:“當(dāng)然是因為喜歡你啊!” 陸梟下意識看了四周,清清嗓子:“我知道。” 有些話,在床幔里說上幾十遍,他已經(jīng)習(xí)慣,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難免感覺耳尖有點(diǎn)熱。 虞棠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耳朵又紅了,看他不好意思,她笑得更歡。 他們漫無目的地走著,虞棠有點(diǎn)微醺,但還是很照顧陸梟情緒,一看到對面有幾個人,便松開他的手。 結(jié)果剛放開時,手上一緊,陸梟反而握緊她,不肯放。 那幾人認(rèn)得他們,斂衽行禮:“陸梟師兄,虞棠師姐。” 陸梟面不改色,頷首。 而他們瞧著兩人緊握的雙手,連忙識相地離開。 虞棠:“……” 口意!是誰剛剛還覺得不好意思呢,倒是直接起來了。 迎著虞棠的目光,陸梟慢條斯理說:“我們是道侶,有何不可示眾的?” 虞棠瞧著左右沒人,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啄一口,一瞬間,陸梟身子僵硬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青崖以外的地方親吻。 四周沒有半點(diǎn)修士的蹤跡,但這里經(jīng)常熱鬧,會有修士擺攤,即使月黑風(fēng)高,也叫人莫名羞恥起來。 也只啄這一口,虞棠便回到原位,調(diào)侃:“我們是道侶,又有何不可示眾的?” 陸梟低頭摸摸嘴唇。 虞棠得意地回過頭,準(zhǔn)備跑路。 調(diào)戲一下就行了,不能真把人調(diào)戲壞了。 結(jié)果她剛這么想,陸梟五指圈住她纖細(xì)的手腕,把她往懷里帶,乍然有修士談笑聲,他拉著她,一路走到背光處。 那幾個修士也剛從宗門合并大宴出來。 其中一個道:“虞棠師姐太漂亮了。” 另一個女子說:“我瞧著,陸梟師兄容貌亦是絕無僅有,也不是配不上?!?/br> “可不是么,”那修士感嘆,“先前還那么多人不看好這段姻緣,只能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們?nèi)缃?,過得挺好的?!?/br> 女子說:“要我說,還不是你們男修酸陸梟師兄,總覺得人虞棠會瞧不上師兄,結(jié)果出乎意料吧,人眼光就是好?!?/br> 他們說話聲漸漸遠(yuǎn)去。 陸梟嘴唇松開虞棠的嘴唇。 虞棠極輕地喘息,她勾著陸梟的脖子,唇瓣水亮,眼中堪比夜半星辰,閃爍空明。 她帶著得意,說:“我眼光真好?!?/br> 陸梟的額頭靠著她的,應(yīng)了聲:“嗯?!?/br> 虞棠轉(zhuǎn)轉(zhuǎn)眼兒,說:“可要是我眼光一個不好,沒找到你,你現(xiàn)在怎么辦?” 陸梟怔了怔。 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過去的日子,以殺證道已至心性不定,時常要泡在濯心瀑里……他已經(jīng)隱約想不起那種日子怎么熬的。 他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沒有她的日子。 便在這夜色里,緊緊看著她的眼睛,呢喃一語:“你不就我,我就你?!?/br> 虞棠臉色一紅,低聲問:“如何就我?” “這般?!标憲n低頭。 雙唇交觸,氣息交纏。 這個吻很溫柔。 沒有任何欲,只有至深之情。 * 從暗處走出來,虞棠才發(fā)覺這兒就是舉辦祈仙會的地方。 祈仙會百年一回,離下次祈仙會還早著呢,不過,雖然沒有舉辦祈仙會,千燈小筑還亮著。 虞棠拉著陸梟踱步過去。 燈火化成的亮光,累積為一條條長光珠,從穹頂垂下。 再次看到,虞棠還是覺得甚是好看。 陸梟的聲音傳來:“早幾年前,祈仙會已經(jīng)過了,下次祈仙會,我和你一起來。” “好啊?!庇萏臎]說兩人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看小筑外還有修士,便過去問:“這里還能許愿么?” 那修士就是管理千燈小筑的,說:“可以,交一枚中階靈石就好了?!?/br> 虞棠交了兩枚,拉著陸梟放燈籠。 寫完后吹一吹紙,她忍不住問:“你寫了什么?” 陸梟沒有防備,直接給她看,燈籠里只有四個字:“長遠(yuǎn),和美。” 與誰長遠(yuǎn),與誰和美,自不用多說。 虞棠“噗呲”一聲笑出來:“拿給我看了就不靈啦!” 陸梟不介意:“只是一種祈愿,而且,”暖橘光芒下,他目中溫暖,“我已經(jīng)達(dá)成了?!?/br> 虞棠一頓,輕輕撓撓臉頰。 夜空中,只有兩人放出的燈輕飄著。 虞棠問清楚了,由于現(xiàn)在不是祈仙會期間,這燈籠只會在空中飄蕩一會,就回到小筑,變成光點(diǎn)。 所以她拉著陸梟去小筑里逛一圈,想親眼看著燈籠回來,再離開。 亮光累積成長線般垂落。 每個亮光小半拳頭大小,都曾是燈籠,都住著心愿,甚至有些亮光垂在眼前,還能看清光內(nèi)的小字。 忽然,一條亮光垂在她肩膀上,陸梟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