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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去。這收養(yǎng)中心從外看著有些簡陋,走進去一看卻十分不同。大廳只簡單地擺放著一張茶幾,前臺有兩位工作人員正在對著電腦,乍一看無甚特別,但只要一轉(zhuǎn)頭,便能看到旁邊的墻上從上到下都貼滿了照片。全都是動物的照片。戚果眼睛一亮,便直接走到照片墻前仔細地看了起來。站得遠時還看得不太清楚,走到近處時戚果才發(fā)現(xiàn)墻上貼著的照片幾乎都是兩張為一組地被展示出來。他面前的這一組照片主角相同,都是一只三花貓。只是左邊的那張它神情萎靡驚恐,臟兮兮地縮成一團,身上禿了好幾塊,露出裸色的皮膚,看起來十分可憐。而右邊的那張它看起來好多了,瞇著貓眼懶洋洋地躺在一個人的手臂中,絨毛水光順滑,還胖了一圈,可愛的姿態(tài)正像戚果經(jīng)??吹哪切┴埰?。若不是兩張照片中的貓皆是左臉上有一塊黑毛,戚果估計都認不出這是同一只貓。照片底下還貼著兩張小紙條,分別為“領(lǐng)養(yǎng)前”與“領(lǐng)養(yǎng)后”。整面墻全都是這樣的對比圖,貓與狗占據(jù)了其中的大多數(shù)。不難從那些領(lǐng)養(yǎng)前的照片推測出它們在被送到收養(yǎng)中心前究竟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其中有些可憐的動物們還因為各種原因殘疾,甚至是被虐待過。戚果越看越是皺眉。他以往所見的小動物無一不都是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關(guān)在籠子里等著被主人挑走,不然便是被精心養(yǎng)在主人家里,卻從來都沒如此直接地見過像這樣流浪在外、甚至遭受虐待的可憐動物們。他越看便越覺得生氣,卻依舊仔細認真地將一整張墻的照片全都看完。在戚果看照片的時候,陶鶴也一直站在他身旁注意著他的神情,看到一向不怎么顯露出情緒的戚果隱隱面帶怒意,陶鶴心中一緊。他一定是在為了那些動物的可憐遭遇而生氣。陶鶴不難猜出戚果此時的心情,很想把人拉過來安慰安慰,卻也不想打擾他,只是默默地守在旁邊。他今天帶戚果來這里是為了領(lǐng)養(yǎng)只動物討他歡心的,不是讓他來這里生悶氣的。雖然說再帶只“情敵”回家簡直就是自討苦吃——陶鶴都能預(yù)想到以后和寵物爭寵的自己——但是為了追求心上人,為了看到他的笑臉,這點“苦”算不了什么。陶鶴凝視著那個修長挺拔的背影,一時看得入了神。他們倆進門時都沒出聲,前臺的兩位工作人員一直埋頭整理資料,忽然抬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大廳里站了兩個大男人,差點嚇得叫出聲來。其中一個及肩短發(fā)的工作人員急忙站起身來問道:“請問二位有什么事情嗎?”“你好,我是之前預(yù)約過的小劉?!碧怔Q轉(zhuǎn)過身來,十分自然地接話道。只是他臉上戴了副墨鏡,又十分高大,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對勁,像什么危險人物。工作人員有些狐疑,和他對了一下電話號碼,想起今天會有這號人來,這才放下心來,嘀咕了句:“進門也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想做什么呢?!彼制沉艘谎厶怔Q的墨鏡?!皠⑾壬罢f的是朋友想養(yǎng),今天帶他過來看看,對吧?就是他?”戚果這時候把照片都看完了,聽到他倆在對話,便走了過來朝工作人員點了點頭。他氣質(zhì)在那,長相又溫和無害,工作人員對他倒沒有那么戒備。“他是自由職業(yè),時間多,經(jīng)濟獨立,脾氣好,也很喜歡動物?!币驗轭I(lǐng)養(yǎng)中心都有最基本的資格審核,陶鶴便對著工作人員氣定神閑一頓狂夸,恨不得把所有好話都套用在戚果身上。“只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所以我就帶他來這里看看?!?/br>“我們這的動物都是打過疫苗的,你們不用擔(dān)心。只是我們會定期回訪,能接受這點嗎?”工作人員倒也不客氣,把章程手續(xù)都直接清楚明白地說完整。見陶鶴點頭,確保他們都充分明白之后,她這才帶他們往樓上的收容屋走去。還沒走進屋子里,便聞到一股略有些奇怪的氣味。這里只是暫時收留,味道自然比寵物店什么的難聞多了。陶鶴皺起眉,立即去看戚果,怕他覺得難受。那人卻毫不介意,面色毫無動搖。工作人員帶他們走到一扇半開的門前,說道:“這一間屋子里的都是貓?!奔词顾贿@么說,兩人也都聽到了屋內(nèi)傳來的喵喵聲。“都打過疫苗了?!惫ぷ魅藛T領(lǐng)著兩人進了屋子,屋中滿是籠子,數(shù)量多得驚人,從地下堆到了天花頂上?;\外還纏上了細密的鐵絲網(wǎng),只能依稀從細小的網(wǎng)眼里去辨認籠子內(nèi)的那些貓咪。一個籠子里有三四只,整間房子里大概也有上百只了。“好多?!碧怔Q脫口而出,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多的貓了?!岸际菑哪睦飦淼??”工作人員早就對此習(xí)以為常:“幾乎都是流浪貓,沒做過絕育,一生生一窩,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就會轉(zhuǎn)交我們處理。幾乎全城的流浪貓都在我們這里了?!?/br>房間里的貓大多數(shù)都十分健康,喵喵地叫著,只是因為長期流浪,毛發(fā)顯得有些臟。由于貓?zhí)?,叫聲太雜,戚果幾乎分不清它們是因為討厭、害怕自己才叫、還是因為別的什么。為了更清楚地辨認,他蹲下.身來,視線恰好與其中一個籠子平齊。那只籠子里只有一只貓,全身都是白色,唯有后背上有幾塊圓圓的黑毛,像是宣紙上被隨意地灑上了幾滴黑墨。它的白毛看起來灰撲撲的,又干又瘦,懨懨地躺在籠子的角落里。戚果看它瞇著眼睛,不清楚它究竟有沒有看到自己,便湊近了一些,舉起手向著它擺了擺?!柏堌??”這個有些幼稚的舉動讓一直注意著他動作的陶鶴忍不住帶上一絲笑意,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戚果就能這么克服他的“寵物殺手綜合癥”,開開心心地領(lǐng)走一只貓抱回家養(yǎng)。然而下一刻,尖利的叫聲立即從籠子響起。原先那只還躺著的貓已經(jīng)站起身來,豎起尾巴,渾身炸毛地朝著戚果呲著牙,叫聲凄厲而有穿透性,聲聲不絕,刺耳地傳入耳中。好好的貓怎么突然就發(fā)了狂,工作人員立即對兩人產(chǎn)生了懷疑,甚至覺得戚果剛剛一定做了什么壞事,才把貓嚇成那樣。她在這工作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情。就算陶鶴后來一直和她解釋,她也不怎么相信,好聲好氣地把兩人請出了領(lǐng)養(yǎng)中心。怎么會變成這樣?陶鶴垂頭喪氣,簡直不敢去看旁邊人的臉色。他對自己十分失望,明明計劃好的事情,最后卻完全沒做成。也不知道戚果是不是生氣了。他偷偷看了戚果幾眼,確認他神色如常,這才抬起頭來。“抱歉……”他們從領(lǐng)養(yǎng)中心出來之后,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并肩漫無目的地走著。陶鶴不想讓今天的約會變得虎頭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