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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住,哼了一聲,拍桌離去。“把門帶上。”366頭也不抬地說。“多事!”901重重將門摔上。“你不用理他,他就這德行,這么多年,也就修平受得了他?!?66坐在床上,幫小姑娘梳理頭發(fā),慈愛地看著余澤尷尬的神情那是肯定的,余澤在心里腹誹,這倆人像得簡直不能更像了啊!“趙修平以前也跟你們在一起?”余澤問。366嘴角掛著笑,幫小姑娘抿了抿耳邊的碎發(fā):“修平一歲多的時候被撫養(yǎng)所分配到我們這里,呆了十四年,直到他十五歲的時候上英雄臺,一身的功夫全是他老頭子教的?!?/br>余澤啊了一聲,恍然大悟。366指了指墻角余澤這幾天睡的席子:“他以前就睡那兒,大冬天也不蓋被子,后來我給他偷偷弄了一件棉衣,穿了好多年。他走的時候沒帶走,警戒區(qū)的人也不敢動他的東西。喏,現(xiàn)在不在你身上?”這幾天在一層的生活,讓余澤深刻意識到了趙修平對這里平民的意義。他就像是一個神明一樣留在一層為數(shù)不多的傳說中,從十五歲出身英雄臺,一路打到鷹組,之后受喬伊斯賞識,甚至允許他外放執(zhí)行任務(wù),簡直就是一個神話。怪不得那些人那么看重他的的回歸,他的計劃。對一層的人來說,他就像是帶領(lǐng)他們逃出生天的領(lǐng)路人,宛如摩西一般,注定要帶領(lǐng)他們擺脫暗無天日的悲慘生活。他就是他們的神。所以余澤不知道該怎么向他們開口,趙修平叫他來只是讓他拿資料的,而并沒有任何要帶領(lǐng)人們反抗的意圖。366盤腿坐在床上,瞇著眼睛往縫衣針里認(rèn)線。她的頭發(fā)和901一樣也已經(jīng)半白,但是卻梳理得一絲不茍,在腦后盤成一個小小的發(fā)髻,眼皮耷拉下將眼睛蓋成一條窄窄的縫:“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補補?!?/br>她膝上放著趙修平轉(zhuǎn)過的黑色棉衣,小姑娘在一旁認(rèn)真地看著她細(xì)密地針腳,聽她慢悠悠地說:“老頭訓(xùn)你訓(xùn)得是有些狠了,不過,他也是為了你好。英雄臺上死的人太多了,修平把你弄進來,肯定不是為了讓你白白犧牲的?!?/br>余澤抱膝坐在席子上,微微苦笑:“我也很想活下去,可是……這實在是太難了?!?/br>他聽人說了英雄臺的事情,就在那個不大的高臺上,到時候會在四周固定鋒利的巨型鋼刀,將餓了三天三夜的最兇猛的野狗放進去,足足二十一條,而余澤必須要將這二十一條狗殺光才能活下來。很可惜,余澤這輩子,除了前不久剛拿箭射死過喪尸,連只耗子都沒宰過。366抬起眼睛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什么難不難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人想活下來的念頭會勝過一切?!?/br>余澤:“希望吧……”他說話時底氣不足,也知道自己的斤兩,他可不是那種在逆境中求生存的人。余澤這輩子再隨波逐流沒有了。用韓水的話說:他這一生,全部的毅力都用在了保持清醒不要發(fā)瘋上,在其余事情上都是風(fēng)往哪兒刮往哪兒飄。如果他處在趙修平的位置,可能只會在一層渾渾噩噩度過一生,又怎么會小小年紀(jì)就有勇氣站上那個連成年人都不敢站上的高臺,去迎接未知的命運?“潛力是要激發(fā)的,我相信你。”366將縫好的衣服遞給他,語氣聽上去很篤定。“滾出來練刀!”門口又是901中氣十足地吼聲。余澤連忙穿上衣服往外跑。366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緩緩地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喃喃自語道:“你想不想走?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還是要……一輩子這樣?”☆、第十六章“快快快彎下腰!跑!”余澤懷里抱著一個包裹,從狗洞里鉆出去,一路拖著小姑娘跑回平民們住的地方,找了個隱蔽的墻角,將懷里的東西遞給她:“慢點兒吃,下回……”他面色忽然一沉,沒再把話說完。他想說下回再去給小姑娘進警戒區(qū)偷吃的,但是突然想起來,明天就是上英雄臺的日子。如果他輸了,當(dāng)然是活不下來,如果他贏了,就要去二層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照顧她了。不過小姑娘哪里聽得懂他說話,小女孩兒張著大嘴咽下一大塊饅頭,噎得直翻白眼,伸手將剩下的兩個還給余澤。“什么意思?哦,我不吃,我吃飽了,咱們把剩下的帶回去給爺爺奶奶好不好?”說完,他起身拉起小姑娘往901和366住的茅屋走去,一邊在心里自嘲:這生活實在是變化太快,一個月前他還在大城市里和朋友喝酒吹牛逼,為自己的不幸的人生而感到憤慨。現(xiàn)在卻在某個秘密組織里偷東西吃,提心吊膽地怕明天就去見馬克思。真是再奇幻的故事,也寫不出他這cao蛋的經(jīng)歷。小姑娘拉著余澤的一根食指,兩人晃晃悠悠地回到住的地方。余澤看見房間里的燭火還未熄,彎腰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先不要出聲,我們給他們一個驚喜好不好?”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看著他,似乎是不明白,余澤將手放在門板上,剛將門推開一條小縫,有說話的聲音從房間里漏出來,他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哎老頭子,你兒子到底什么時候才來?余澤明天就要上英雄臺了?!边@是366的聲音。“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和你最親了嘛,要不我還問你?”“呵,他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抱住誰哭的,怎么現(xiàn)在就是和我親了?”901有點兒陰陽怪氣。“哪兒有當(dāng)媽的不知道兒子的?你那張臉也得能抱著哭啊?!?66擠兌自己老伴兒的聲音高了些許。901馬上說:“聲音低點兒!一口一個兒子一口一個媽的,你也不怕給他帶來麻煩?”366:“我從撫養(yǎng)所把他抱回來那天他就是我兒子,我怎么不能說了?老了老了,兒子都那么厲害了,我都這點權(quán)利都沒有?”901:“厲害個屁!我看他是被你養(yǎng)傻了,不練功的時候每天窩在那兒瞎鼓搗。走的時候說得好好的,不要再回來,現(xiàn)在又不知道搞什么,不單自己回來,還要帶一個來,嫌這地方不夠擠。”提起來余澤,老兩口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許久都沒有說話,最后還是366憂愁的聲音打破沉默:“如果修平那時候真回不來,余澤可是——”“別胡扯!修平把他交到我們手上,我這條老命別的不成,連他都保不???大不了……”366可能還想說什么,可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