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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澤閉著眼睛,雖然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卻仿佛已經感到有風呼呼地向自己身后吹去。t52的速度很快,他們現(xiàn)在已經離一號避難所越來越遠了。零九站起身來:“行了。我已經把你帶走了,還順帶幫你們多帶了一個,待會兒找地方把你們放下,你把路線告訴我,我們的交易就算完成。”余澤忽然睜開眼睛,很驚訝:“我?我告訴你路線?我什么都不知道。”趙修平為了讓零九遵守承諾,并沒有直接告訴他路怎么走,而是對他說余澤記得,等他們離開之后,讓余澤告訴他。余澤驚訝的表情讓零九還以為自己上當受騙了,狠狠地一捶駕駛臺:“他說你記得!”說完,他就要立刻調轉飛行器往回飛,什么wata早忘到天邊去了,就要回去找趙修平算賬。余澤一把按住他:“趙修平還說了什么,你給我重復一遍?!?/br>零九畢竟不是余澤,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復述起趙修平當時的話時十分模糊,聽到最后,余澤才抓住關鍵點:“刻在什么上面?”零九:“他說他把路線刻在一面什么墻上?!?/br>余澤抓住他的手一下子就抓緊了,最后才緩緩放開。“我知道了?!彼f。一層901和366屋子的角落,趙修平在那里刻過很多東西:弓箭的結構圖,莫名其妙的建筑結構圖,還有一些當時余澤并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線條。趙修平十五歲之前,每天做完工后,在承受管制人員的鞭撻和901的訓斥之后,就坐在屋子的角落里。他的腳邊堆著團成一團的破被子,和破爛的草席,他就坐在草席上,把自己想到的東西、探知到的秘密,歪七扭八地刻在墻上。直到十五年后,余澤睡在同樣的地方,夜里撫摸著那些線條入睡,無意中得知一個wata的秘密,連喬伊斯都不知道。那是一條只能進不能出的路,可想而知趙修平知道之后有多失望,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線路刻在墻上。陰差陽錯地讓這個秘密被第二個人知曉。余澤:“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條路?!?/br>“那行?!绷憔烹S手扯給余澤一張紙,“給我畫下來。”但是余澤盯著面前奇形怪狀的白紙,思緒不知道飄向何方,整個人一動不動。“喂!我跟你說——”零九以為他不愿意,正要威脅,卻見余澤忽然抬起頭來:“你回wata干什么?”“別那么多廢話!”零九嫌他磨嘰,“和你沒關系?!?/br>余澤:“你不說我不可能寫?!?/br>他好像一下子回神兒了似的,抱起雙臂,打量著零九怒不可遏的神情,挑眉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回去給喬伊斯通風報信?!?/br>“你!”零九一下子就怒了,整個人跳起來,力氣大到連飛行器都晃動了一下,看模樣像是要把余澤吃了。誰知道他在這兒等著!這個余澤,和趙修平簡直卑鄙得一脈相承。看他那八風不動的樣子,零九恨他簡直恨得咬牙切齒。但余澤是鐵了心要從零九嘴里問出話來,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毀約是不是卑鄙,他伸手在駕駛臺上開啟飛行器穩(wěn)定平衡系統(tǒng)的按鈕:“沒事兒,你繼續(xù)?!?/br>“你!”零九上來對著他就是一拳,余澤還沒動,一直站在旁邊的牧鴻卻連忙擋住零九的拳頭:“兄弟,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零九簡直要氣炸了!他在駕駛艙里來來回回地繞著圈子,氣得直跺腳,完全不管t52究竟飛到了哪里,余澤也不去管他,反正就是咬死了不松口,十分的沉得住氣。半響之后,零九氣喘吁吁得撲通坐回駕駛位上,余澤翻著駕駛手冊,頭也不抬地問:“這下能說了吧?”過了許久,他終于聽見零九嗓音嘶啞道:“我回去殺了喬伊斯。”“什么?”余澤和牧鴻一起詫異地看向他。余澤:“那你剛剛為什么不直說?這很丟人?”零九一捶駕駛臺,臉漲得通紅:“關你屁事?!”“行行行,”余澤看他那樣子,也沒再問下去,“我和你一起去?!?/br>“滾!”零九一揮拳頭,“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余澤:“你沒有路線圖,你確定?”零九的拳頭頓在空中,接著就要去掐余澤的脖子,下一秒,飛行器猛晃了一下。余澤立刻起身取消自動駕駛,打開雷達路線圖:“牧鴻!把窗戶打開!”從駕駛艙的窗戶向外看去,飛行器下方,是一條奔流不息的長河,水域浩渺寬闊。盡管聽不到聲音,但他們依然可以想象水流咆哮的聲音是如何的震耳欲聾,連帶大地都被這景象的雄渾壯觀而震顫不已。余澤的手撫上冰冷的窗戶,低聲道:“是黃河嗎?”因為之前半年各地持續(xù)的高溫,可想而知各地旱情隨之加重,但是余澤完全沒想到有河流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水量居然依舊如此龐大。但是余澤很快就想起來,他們要抵達黃河兩岸,還需要很長一段距離。而與此同時,大雨依舊瓢潑而下,不斷地給眼前的河流注入新鮮血液。飛行器又晃了一下。余澤立刻返回駕駛位:“在打雷,我們降落吧?!?/br>飛行器從上空橫跨這條巨河,十多分鐘后,迫降在最近小城的一座廣場上。牧鴻:“外面還有喪尸嗎?”余澤:“難說,下去看看?!?/br>他拿起駕駛艙的多功能應急手電,另外還揣了一把槍,回頭看零九:“兄弟,一起吧?”零九快要被他氣死了,但是進wata的路線掌握在余澤手上,他再怎么不高興也沒辦法,只能怒氣沖沖地率先一步離開了飛行器,地板跺得震天響,昭示著他的不滿。余澤在他身后聳了聳肩,沖牧鴻笑了笑:“剛剛謝謝你。”“不客氣。”牧鴻面色復雜地看了余澤一眼。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上去可不怎么正常。-“排水系統(tǒng)已經壞了,我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雖然是廣場,但是空地上已經積滿了淤泥,一腳踩下去水就到了小腿肚。牧鴻的眼鏡被雨水沖得什么都看不見,不得不把它摘下來放進口袋:“這雨實在太大了?!?/br>一路從塔里木盆地過來,到處都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