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知道不是言禾選的。

又看了幾秒，給他塞回原位,擺放的整整齊齊看不出來動過。

出去坐沙發(fā)上,腦子有點亂。

言禾回來,見戚泠還在沙發(fā)上看綜藝。

言禾：“你挺喜歡這節(jié)目?！?/br>
戚泠聲音低：“這不是沒什么看的嗎？”

言禾坐下,問：“想吃葡萄還是吃個蘋果？”

戚泠看言禾一眼,說：“隨便。”

言禾洗了串葡萄。

自己嘗了顆：“今天買的這個挺好?！?/br>
戚泠瞥言禾，似不經(jīng)意問：“今天……尤素西就挑了表??？”

言禾把葡萄端出來，塞了顆在戚泠嘴里,果盤放在茶幾上。

言禾：“是啊，你也是，還攛掇她買云沉不喜歡的?！?/br>
戚泠：“我看我建議挺和她心意的??！”

言禾無奈搖頭。

“哦，還給尤素西買了條項鏈當生日禮物?！?/br>
想到又加了句。

戚泠怔了怔，問：“什么樣的，拿來我看看?！?/br>
言禾好笑：“她挑的，當場讓她拿走了，你知道，我又挑不來這些?！?/br>
好半晌，言禾回頭看戚泠：“你怎么不說話了？”

戚泠勉強笑笑：“說什么，敗家？”

言禾轉(zhuǎn)頭看電視，戚泠的笑又落下去。

言禾：“不過看她挺開心的?！?/br>
戚泠眼色沉：“女人嘛，都喜歡珠寶。”

言禾聳肩：“不是很懂?！?/br>
半晌，戚泠只道：“哦。”

接下來的幾天，那小盒子就安靜擺在言禾床頭柜第二個抽屜里。

很不起眼一個角落。

里面東西沒變過。

第三天，戚泠故意把它挪了挪位置。

言禾一點沒察覺。

東西也沒挪回原樣，言禾沒查看過。

一個月整過的很快。

戚泠問：“戚淑明天產(chǎn)檢，你要送她去嗎？”

言禾：“去啊。”

戚泠撥衣服的手頓了頓。

回頭笑笑：“好，我給她說?！?/br>
言禾點頭。

晚上睡前，戚泠頭在言禾胸前蹭來蹭去，言禾被他弄得很癢。

推了推他頭：“想笑?！?/br>
戚泠：“那你笑唄?！?/br>
言禾：“頭發(fā)弄得我不舒服?！?/br>
戚泠嘴快：“那你怎么忍的吳衣行一頭長發(fā)？”

言禾霎時沉默。

戚泠也知道問錯了，一聲不吭。

言禾開口慢慢道：“我跟她沒什么，開始不太能治好病，好些后……還是有點抗拒?！?/br>
戚泠張嘴，輕聲問：“那你，我……”

言禾摸了摸他頭發(fā)，粗硬有點扎手，笑：“我還以為你很高興?！?/br>
戚泠：“高興什么？”

言禾：“高興就你一個人霸著我？”

戚泠沒說話，側(cè)臉吻了吻言禾胸口皮膚。

如果……或許他確實會很高興。

然而現(xiàn)在卻都化作愧疚，懼怕和恐慌。

言禾：“怎么了？”

戚泠：“沒什么?！?/br>
過了片刻，戚泠突兀道：“我愛你?！?/br>
言禾怔忪，把人拽起來抱著，回了句：“我也是?！?/br>
戚泠難耐蹙眉。

戚泠：“你不要讓我傷心?！?/br>
言禾不知該說什么。

戚泠也不管他，低聲：“那樣我會，很傷心。”

說完，去吻言禾的唇。

他不需要回答。

第二天言禾起身，戚泠照樣已經(jīng)上班去，給戚淑打個電話，迷迷糊糊洗漱弄好，開車出門。

戚泠在門口看到他車開出去，匆匆回家。

鞋都沒換。

拉開抽屜。

項鏈盒子已經(jīng)不在了。

戚泠不由退了一步。

嘆氣扶額。

在客廳失神坐了十來分鐘。

俞泉電話來了，俞泉：“親，你遲到快半個小時了。”

戚泠聲音冷冷的：“我知道?！?/br>
俞泉聽出來沒對，問：“你遇著什么事兒了？”

戚泠：“還不知道，不過，也快了?！?/br>
俞泉壞笑：“后院著火？”

戚泠：“也許吧?！?/br>
俞泉：“噗，咳咳咳咳……”

一口咖啡全吐了。

半晌，俞泉：“兄弟，別開玩笑?！?/br>
戚泠：“誰他|媽給你開玩笑?！?/br>
俞泉：……

戚泠掛斷，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深吸口氣，提起精神，不管是什么，看看再說。

這疑心病，也是該治治。

言禾送戚淑到門口，戚淑臨走前，問：“你還要去看止梅嗎？”

言禾：“去病房看看，她在就說幾句話，不在就看看她爸。”

戚淑欲言又止。

言禾推戚淑：“去吧，我一會就回來?！?/br>
戚淑：“哦?！?/br>
不甘不愿，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言禾到住院部，止梅不在，她mama說過會兒人會來，言禾順勢和他們聊天。

戚泠在外面張望幾眼。

一切都太正常，看不出來有什么。

一個學校的老師？

住院了來探望？

也沒什么不對。

戚泠站在走廊邊上的轉(zhuǎn)角，言禾不會路過的地方，等著人出來。

過了會，走來個女人。

很漂亮，戚泠不由多看幾眼。

嗯，他討厭的氣質(zhì)。

又帶著幾分似曾相識。

女人好像發(fā)覺他目光抬頭看，戚泠尷尬轉(zhuǎn)開視線。

就這么兩秒，再回頭，人就不在了。

戚泠蹙眉。

最后視線凝在了言禾進去的那個病房門口。

等……等等看？

戚泠心已經(jīng)沉了下去。

門再打開，戚泠往邊上躲幾步。

但見言禾和女人一起走出來，有說有笑。

戚泠臉上表情消失。

一路隨著兩個人走下去，言禾和女人選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樹木掩印，戚泠見著言禾把那盒子拿出來遞給女人。

不由閉目。

也不知道自己想著什么。

過了片刻，戚泠挺直背脊，向他們走去。

所以，這次又是什么？

又是誰？

戚泠心里堵得慌，咬牙。

言禾說：“沒什么，戚淑來我就隨著她來看看，也不是……”

止梅往他身后看。

言禾繼續(xù)：“專門來的?！?/br>
止梅面容慌張，退了一步。

言禾這才發(fā)覺異常。

回頭過去，戚泠面無表情站在五步開外，目光冷凝。

一言不發(fā)。

三個人都沒說話，安靜得很。

戚泠一步一步往前走，笑：“你告訴我，這是誰？”

笑容很假。

止梅拂了拂耳發(fā)，輪廓凸顯出來，咬唇。

戚泠腳步頓住。

恍若時光不曾過去，一切未有變化。

還是那個冬天。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