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淑在旁邊抱著鏟子，他抱著樹，他爸填土的時光。

回不去的舊時光。

他也知道戚云威對他寄予的厚望。

可是，也知道，自己這樣，是走不了這條預設(shè)的人生路。

他需要開放的環(huán)境，不是封閉的，不是守舊的環(huán)境。

那樣他生存不下去。

他不想掩蓋，不想找個女人結(jié)婚了事。

即使被唾棄，他好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也是戚云威從小教導給他的人生態(tài)度。

或許最諷刺的是，

教給他和想改變他這樣想法的，是同一個人。

和言禾一起后，戚泠樂觀了很多，覺得日子都發(fā)著光，沒什么過不去的坎。

他回家有些時候也會設(shè)想怎么告訴父母。

在千萬種設(shè)想中，在千萬種場面里。

唯一沒料到的是，戚云威的態(tài)度。

第一次被軍棍打到醫(yī)院里時，他喜歡沉默往窗子外望。

沉默著，慢慢也忘記不好的。

他一直覺得，只是開始，等他爸愿意再看再了解的時候，他會接受的。

像是小時候一樣，最后只能對他搖頭無奈嘆息。

這兩分無賴痞氣就這樣養(yǎng)出來。

但是一動作，牽連滿背的疼，他又會想問，當時他是不是真的想打死他？

如果云蘇兮沒來，他爸會不會，不停手？

滿腦子溫馨的回憶和鼻尖的消毒水味相抗，他不知道該怎么想。

抑或哪種設(shè)想是對的。

他想過會磨很多年，像是他的同類一樣。

只要他父母還愛他，最后總是會妥協(xié)，況且，這又不是病。

但是，他父母真的愛他嗎，真的愛到能妥協(xié)嗎？

窗外的星星和樹木不會說話，不會給他答案。

等出院了，周末戚云威再叫他回家，戚泠想著，是該好好談一談。

多么天真的想法。

哪里來的談一談。

戚云威把宣傳冊推到他面前，告訴他一周去一次。

戚泠指尖顫抖。

是言禾嗎？不會想我找你們老師談一談吧？

就這么稀松平常一句話，輕輕松松擊潰他。

他沒等來父母的為愛妥協(xié)，他首先妥協(xié)了，這是他的父母，他不能讓言禾受傷。

言禾，不是和他一種人，他已經(jīng)為他做的夠多。

不該再為他聽閑言碎語，飽受惡心的輕蔑眼神。

戚泠不知道怎么辦，戚云威卻轉(zhuǎn)過身拒絕交流。

戚泠想，他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惡心？

第一次進療養(yǎng)院，到出門，戚泠唯一想的是，言禾說的不錯，這不是病。

這種變態(tài)的治療辦法，不是治病的手段。

戚泠之后再也沒看過同性小黃|片，會吐。

控制不住。

等第三次去的時候，戚泠已經(jīng)開始想反抗，想告訴言禾。

就算沒有父母怎么樣，言禾又不會嫌棄他。

也只有言禾不會嫌棄他了吧。

最后一次進去，注射的藥物和上一次不一樣，他頭暈得很，生理又開始起反應(yīng)。

他能清楚得感受到自己□□了，但是這不過是折磨的開始。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醒來。

他全身光著。

不遠處站了個女孩。

長發(fā)披散，看不到臉，脖子下方青青紫紫一片吻痕。

是他偏愛在言禾身上糾纏的位置。

全身套著一件絲質(zhì)的睡衣，勾出全身輪廓，沒內(nèi)衣。

大腿根處隱約一片白污。

戚泠腦子已經(jīng)轉(zhuǎn)不動了。

能思考成形的第一個念頭是，

言禾有潔癖??！

第二個念頭是，

連言禾也不會要他了。

第77章這里

戚泠幾乎不能動作，全身僵住。

慌張去穿衣服。

手都在發(fā)抖。

言禾有潔癖。全是因為他。

反反復復。

最嚴重的時候,不準戚泠碰別人,要是哪個同學搭著他的肩走過一段路了,言禾會有大半天不想接近他，嚴重的時候,戚泠也會小心不碰人，言禾心理就會舒服很多。

他……他到底干了什么？

場面細節(jié)全部推到一種猜測上，戚泠不敢信,不能信。

不不不,一定有什么誤會。

一定不是這樣的。

女孩縮在角落,長發(fā)遮著臉，有點發(fā)抖。

戚泠雙手抱著頭,希望有人出來能給他解釋。

可是這屋子里的氣味,這屋子里的痕跡,真的需要人來嗎？

戚泠頭疼。

他越想分辨,越是分辨不出。

先穿好褲子，衣服套上毛衣,他身上……有那種黏膩感。

戚泠手指根根收緊。

門不久就開了。

女護士長得很可愛,拿著個本子,微笑道：“今天的新治療完成很好?！?/br>
戚泠：“你說什么？”

女護士低頭,又抬頭確切道：“我們就她身上的提取物做過血液比對了,是你的?！?/br>
筆一指，女孩腿間的污濁矚目。

女護士：“相信再有幾個療程……”

戚泠全身發(fā)抖：“你說什么？”

女護士看他走來，道：“這種治療的辦法雖然多用于女性,但是……看來對患者你的治療……”

戚泠重復問：“你說什么？”

女護士看他的眼眶盡紅，不禁有些被嚇著。

退了一步。

退不及戚泠。

戚泠一把掐住她脖子，重重按墻上，護士耳朵都因為撞擊發(fā)聾。

戚泠癲狂：“你們這樣治??？我和她，和她……”

護士雙手不斷拽戚泠的手，戚泠略微松開一些。

護士大喘氣，驚嚇不擇言慌亂：“您是自愿的?！?/br>
“騙人！”戚泠吼。

“啊~”

戚泠抓著護士的腦袋往墻上砸，額角全是血，人也暈過去。

靠著墻壁軟軟倒下。

戚泠往外看。

門口還有醫(yī)護。

見著這場景不由退了幾步，被戚泠一覷，嚇破膽往外跑去叫人。

他的手在抖。難堪抱著頭，淚緊跟著控制不住下來。

止梅嚇得又往墻邊縮了縮，低著頭，盡量降低存在感。

她也嚇得不輕。

然則不過一分鐘。

戚泠轉(zhuǎn)過頭來，淚合著癲狂的紅眼，死死凝在她身上，止梅尖叫一聲蹲下身去。

“你過來?！?/br>
戚泠聲音粗糲。

止梅不斷搖頭，往墻角縮著，低頭，想遮住臉。

聲音尖細：“不?！?/br>
戚泠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女孩把自己快團成一個球。

戚泠絕望：“你來的時候知不知道？”

止梅話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