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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雅趣,公子你的箭囊放不下了,我來幫你采些便是。” 昨日二人的對話猶在耳旁,此時回想而起,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便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左心口,疼得他甚至微微佝僂了身子。 即使昨晚差點落入虎口,即使這一切皆是他一手所致,她也依然記得他愛花,依然記得將這些花好好地交與他。 她本是這樣良善的女子,他卻利用了她的信任,將她推入火坑。心中的悔意排山倒海般涌來,他陷入了無底的深淵。 卻說正式開始狩獵的那晚,一眾皇子和年輕的后生經(jīng)過了一整個下午的狩獵,終于趕在夜幕降臨之時回返了筵席。當(dāng)晚,六皇子趙鈺因射殺了一只極為兇惡的猛虎而拔得了本次春獵的頭籌,圣上贊許有加,龍顏大悅,一時席上其樂融融,恭賀笑語不絕,暫且按下不表。 沈婉柔隨陸銘回了陸府后,便每日乖乖待在府中養(yǎng)傷,半月后,待陸銘見她復(fù)又活蹦亂跳時,便寵溺地揉揉她發(fā)頂,笑言:“這些時日悶在府中憋壞了罷,明日我休沐,帶你去街上逛鋪子,給你添置些衣裳首飾。”沈婉柔當(dāng)然是樂得享受,連連稱是。 第二日,兩人用過了早膳便率先前往了這城中最大的首飾鋪子,琳瑯閣。 甫一入內(nèi),候在一旁的小廝見是陸銘,便殷勤地將二人往樓上的雅間引,哪曾想陸銘剛步上樓梯,便聽見身后一個嬌軟的女聲喚道:“可是陸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驚才絕艷的廠督大人也是有“桃花”的!哈哈~ ☆、他的喉結(jié) 那女聲中難掩的驚喜和嬌羞被沈婉柔捕捉, 她有些僵硬地回過身, 便看到了一位亭亭立于樓梯口的妙齡女子。 只見那女子臉?biāo)菩踊ò? 腮如桃花紅,一雙靈動清澈的鹿眼此時盛滿了直白的喜悅,和幾分欲語還休的羞澀, 一身粉霞錦綬藕絲緞裙襯得她愈發(fā)紅白,抬眸望向你時, 滿臉的天真爛漫顯得嬌滴滴的可愛。 “陸大人今日怎會蒞臨此處?”而此時, 那女子眼中似是只得見陸銘一人, 立于陸銘身旁的沈婉柔直接便被無視掉了。 “買首飾?!标戙懽砸婚_始被那女子喊住時,便并未轉(zhuǎn)身, 眼下聽她出聲詢問,也只是稍稍側(cè)過了頭作答,只是這回答的也忒敷衍了,來首飾鋪子不買首飾難道是來買零嘴不成? 沈婉柔聽了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心中好笑, 正在暗自猜測著兄長與這女子的關(guān)系, 話頭卻突然間轉(zhuǎn)到了她的身上。 “這位, 想必便是沈姑娘了吧?”那女子似是終于看見了站在陸銘身旁的她一般,沖她甜甜一笑, “我叫葉文瑛, 是葉家的六姑娘,姑娘有禮了?!闭f著,朝她盈盈一福。 “我叫沈婉柔, 葉姑娘無需多禮。”沈婉柔回了一禮后,便目光促狹地看向了自家兄長,滿眼你自己來解決的意味。這半路殺出的眉目含羞的少女可不是為著自己而來,就讓兄長一人去和那女子解決罷。 “今日本是帶家中幼妹前來添置些女兒家的物件兒,等下還有旁的要買,時間不多,先告辭了?!闭f著,已經(jīng)抬腳拾級而上,不給那葉姓的姑娘再說話的機會。 沈婉柔向她歉然一笑,便也匆匆轉(zhuǎn)身,緊跟在陸銘的身后上了二樓。 “咳咳。”眼見已望不到那葉家姑娘的身影,沈婉柔按耐不住地壓著嗓子稍稍靠近了陸銘打趣道,“想不到兄長還有這等俏桃花?!?/br> 陸銘瞥了她一眼,并未直接答她的話:“她是葉相的女兒,葉皓軒嫡親的meimei,在家行六?!比~家本就為京城四大家之一,地位尊崇,這葉府中的正房夫人膝下的大公子,四公子和六姑娘更是要比那尋常勛貴人家的嫡子嫡女還要尊貴一些。本次他們碰見的,正巧是這葉府中最為受寵的葉六姑娘。 沈婉柔點點頭,心中有數(shù):“兄長,那六姑娘,似是對兄長你不一般?!?/br> 陸銘見眼前的小姑娘就是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不由得無奈按了按額角:“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心中一直將她視為幼妹,她現(xiàn)下是年紀(jì)小,不懂得男女之事,所以一時將對我的喜愛當(dāng)做了男女之間的愛慕而已。” “兄長也說過將念念視作幼妹一般的,照這樣說,念念與這葉姑娘在兄長心中的分量便是一樣的咯?”沈婉柔也不知怎的,聽見兄長將放于自己身上的說辭又放到了旁的女子身上時,心底就像打翻了一壇陳醋,咕嚕嚕地冒著酸泡泡。 陸銘雖然不甚理解眼前小姑娘突如其來的不悅是為何而生,卻直覺自己應(yīng)是不小心觸到了小丫頭心中的某個開關(guān),垂下眼細細思量,他良久后輕輕說了聲:“不一樣的?!?/br> 不一樣。她和葉文瑛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不一樣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其實也是訝然的。他是這樣的在意她,看中她,而她給他的感受也是這樣不同。明明她和葉文瑛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可是在心底深處,他為何會這般偏向她? 恰在此時,沈婉柔好死不死地問了一句:“兄長,你體會過動心的感覺嗎?” 咔擦一聲,那迷迷蒙蒙籠在神思上的霧白玻璃罩應(yīng)聲而碎,他驚覺似是有什么不可言說卻又真切存在著的情愫呼之欲出。 “兄長有過動心的女子嗎?”她探過身子觀察他的神色。 而他看見眼前驟然湊近的一張清麗小臉,那快要破土而出的洶涌情愫猛然間便像是被更深一層的潛意識給鎮(zhèn)壓了下去:“不曾有?!?/br> “哦?!鄙蛲袢崧勓杂行┩锵?,“我還好奇著,什么樣的女子才可以打動兄長這樣冰山似的人呢?!?/br> “你說什么?”陸銘挑了挑眉。 “念念可什么都沒說?!彼纹さ赝峦律啵囊滦浔阃钩鍪罪椀哪且慌拍竟裥腥?,“來,兄長,你來幫念念挑?!?/br> 那掌柜態(tài)度和善,剛剛一見二人上了樓,便徑直派店里的伙計去將里屋中存放的珍品給盡數(shù)搬了出來,一一攤開在柜臺上,任來者隨意挑選。 卻說這琳瑯閣作為京城里最大的首飾鋪子,不僅每季都會出最時新的首飾樣式引領(lǐng)京中的潮流,其每一樣飾品更是只有獨一件,戴出去不會同他人的相撞,故更是受太太小姐們的追捧。只這琳瑯閣的二樓卻不是何人都可上的,要么是身份極其尊貴的皇室宗親,要么便是身有誥命爵位的高門貴族,再者,便是身有萬金,要做大買賣的商賈,否則尋常人家,是上不得這二樓來的。 這展出的首飾個個樣式精美,獨具匠心,沈婉柔挑花了眼,看什么都覺得心喜不已,此時挑出了一對景泰藍紅珊瑚耳環(huán)戴上,轉(zhuǎn)頭問向陸銘道:“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