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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舊泛黃,里頭份量頗重,也不知是什么時候?qū)懙?,也不知究竟寫了多少字?/br>長公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越明時,低嘆著說:“父皇生前,一直覺得自己病弱而無所作為,鳶葉夫人家里那群武將幾乎掌了大荊的大半權(quán)力,這是皇祖父那一代便留下來的問題,他想著,若是就這么將天下交給皇弟,你們肯定少不了吃一頓苦頭,于是便假意傳出消息立二皇弟為儲君,讓他們放松警惕,給了你們光明正大解決他們的時間與機會?,F(xiàn)在全天下都知道他們逼宮,父皇的意思是,該斬的便斬了吧?!?/br>頓了頓,她靠近姜皇后,將一個東西塞進她手中。“若是不夠,毓國這邊,亦會幫上一忙?!?/br>那是一個毓國的虎符,是先帝傳信向毓國皇帝要來的,他授意長公主將虎符交給姜皇后,明面上是為了解決叛軍的問題,實際上說的卻是,他將權(quán)力交給了她,是交給姜皇后,并非越明時。這件事情到這里,算是塵埃落定。越明時怔怔地握著圣旨,待大殿空下來,他一人孤零零地立在原地,茫然無措,游魂野鬼般低喃:“父皇立了我做儲君,那我的重黎呢,我的重黎呢?他耍了所有人,那我的重黎,誰把我的重黎還給我……”皇城的這場雨總算是下完了。在晴空萬里的那一日,越明時登基,成了大荊的新帝。然而宮中誰都知道,真正的權(quán)力掌握在姜皇后手中,她才是大荊真正的女皇。城墻之上,姜皇后望著底下蕓蕓眾生,闔上雙目展開雙手,嘆道:“我們的江山——”長公主明日就要回毓國,她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明時看起來似乎不大好,我聽說了一些事情,母后,你怎么想?”姜皇后緩緩睜開眼,眸中無奈,“無論是他還是越重黎,現(xiàn)在都沒有真正掌權(quán)的資格,在我死之前,姑且讓他們逍遙去吧?!?/br>長公主便笑了起來。新帝最近脾氣不大好,他派人去找一個人,無論是活人還是尸首,始終一無所獲。他越發(fā)暴躁,全然沒有了半點過去沉穩(wěn)冷靜的模樣,就在剛才,他才摔碎了寢宮里所有能看見的東西,侍人與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收拾,生怕一言不合腦袋落地。男人面色陰沉地坐在上方,看著低頭的宮女侍人,只覺得既絕望又煩躁。他今天摔碎了,明天母親就會送新的過來,他不需要,不需要!他只要重黎。宮女侍人暗傳新帝是個脾氣暴躁的瘋子,有時在夜里會聽見他癲狂的哭聲,聲嘶力竭地喊著一個名字,他們都知道那是誰,但誰也不敢說出去,上一個這么做的人已經(jīng)消失在深宮古井之中。越明時越看越覺得這些人不順眼,揮手讓人滾蛋之后,整理了一下衣裳,端端正正,面帶微笑地來到宮里的暗室。里面空無一人,他卻眸光溫和地說:“重黎,我來了。”說著一邊念叨著今天遇見的煩心事,一邊褪下衣服,光溜溜地捧著弟弟以前穿過的衣服躺進了被褥里面。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了,自從登基之后去哪都有人看著,只有回到這里,才能勉強入睡。不知過了多久,他恍恍惚惚地睡過去,眼角還帶著淚水。一個人輕聲輕步地走了進來,手指細細地摩挲著他的面龐,而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熟悉的聲音心疼不已:“皇兄,我回來了。”越明時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嘴唇親吻著他的手指,眼淚忽地就落了下來,在睡夢中嗚咽他的名字,“重黎、重黎……”越重黎解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褥,溫柔地將他環(huán)抱在懷中。兩人赤誠相對,肌膚貼著肌膚,熱度傳遞,仿佛在這一瞬,他們終于又再次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