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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對自家兒子很是頭疼。這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又似情理之中,出乎意料是因為張旭的外表難免讓人覺得四肢發(fā)達強過頭腦,更像是個身體強壯的運動員,不過仔細(xì)回想張旭的言談舉止,的確不像是普通的農(nóng)村青年。說話間繞過一個小坡,后山到了。重明第一眼,便看到了夢里的那個大榕樹。跟夢里的情形不同,現(xiàn)在這棵大榕樹樹根部位被圍欄圍著,樹上掛滿了紅絲帶,顯然是祈愿用的,樹下的溝渠已經(jīng)被填平,鋪上了漂亮的鵝卵石,旁邊還放了一個石雕的巨龜。吳建成介紹道:“這棵大榕樹可是萬壽村的標(biāo)志,據(jù)說有百年了,一直枝繁葉茂,沒有枯過,我小時候來走親戚的時候,還在這樹上玩過呢,不過現(xiàn)在為了保護都不讓上去了?!?/br>重明走上前輕輕碰了碰,沒有反應(yīng),看來榕樹沒有問題,才百年的樹,還沒有生成靈,想問也問不出什么。“幾位先生要不要也許個愿?”吳建成見幾人似對這榕樹感興趣,建議道。重明在電視上看到過,略感新奇,吳建成見狀連忙從一旁的石龜脖子上扯下了四條紅絲帶,遞到幾人面前:“長壽龜上取下的絲帶,再掛到這長壽樹上,保準(zhǔn)平平安安,長命百歲。”花茂率先接過來,興致勃勃道:“我不求長壽,求姻緣可以嗎?”“可以可以,榕樹根旺,象征百子千孫,有百子千孫自然姻緣天成,還有榮華富貴……”吳建成笑呵呵說著,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花茂聽到百子千孫四個字,露出嘿嘿嘿的詭異笑容,當(dāng)即便對著榕樹許愿去了。荊海原來根本不信這些,但重明跟老和尚顛覆了他的三觀,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tài)度掛了紅絲帶。重明才剛剛沒了朋友跑了媳婦,哪有心情許愿,而且這棵榕樹還沒有形成靈,許了也沒用,不過見花茂跟荊海感興趣,也不好掃他們的興,接了過來,轉(zhuǎn)頭見魏叔方無動于衷,幫他接過來:“師兄不如也許個愿,我?guī)湍銙焐先??!?/br>他看了眼榕樹又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師兄,捋了捋手里的絲帶:“我給師兄許個愿吧,長壽龜長壽樹,保佑師兄平安健康。”魏叔方死水般的眼里蕩起漣漪,掀起眼簾定定看了重明片刻,修長的手指捻起紅絲帶:“好。”許完了愿,接下來一行走走停停,將后山外圍這些專門圈起來的風(fēng)景逛了一遍,顧及魏叔方的身體,沒有再往里去。不過按吳建成的說的,山里還有一處最美的景色,只是這會進去肯定來不及回來了,不如明天再來,便掉頭回了村子。然而一進村,遠遠就聽到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你走了我可怎么活??!你個沒良心的,我也不活了——”重明心里咯噔一聲,這是……有人死了?第20章死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萬壽村主要為張、劉、秦三大姓,死去的老人姓劉,重明一行進村的時候還打過一個照面,正是那個騎著摩托車給他們讓路的人。他的尸體被抬到了中央的健身廣場上,渾身濕噠噠的,似乎從水里撈出來的,露在外面的皮膚并沒有絲毫傷痕,雙手甚至還交握在胸前,仿佛睡著了一樣,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極致的驚恐,一雙渾濁的眼睛好似死不瞑目一般圓睜,叫人倒吸一口冷氣。饒是膽大如荊海也打了個冷顫。花茂更是一蹦三跳躲到了重明身后,心有余悸:“唉呀媽呀,本少爺心臟要跳出來了?!?/br>出了這樣的事,村子里的人幾乎都聚集過來了,還有零零散散的游客,顧展跟柳淑芳幾個也在,全都一副被嚇住的模樣。劉老頭的妻子倒是不怕,撲在劉老頭的尸體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喊,村長媳婦跟另外一個女人去拉她,卻怎么也拉不起來。重明聽著耳邊村民的交談,知道這劉老頭夫婦原本有一個兒子,可惜外出打工的時候在工地里出了事,當(dāng)場死亡,媳婦隔年就改嫁他人,也沒有孫子,劉老頭這一出事,整個家里只剩劉老頭妻子一個人,她怎么能不傷心。“行了行了!”村長擦了擦額頭的汗,一個頭兩個大的樣子,朝周圍人揮揮手:“大家先散了吧,劉老三留下,其他人沒事趕緊回去吧?!?/br>又上前朝一圈游客致歉道:“對不住對不住,誰知道這劉老二一個人偷偷跑到河里游水去了,結(jié)果腳抽筋淹了,叫各位看到這個,實在是對不住,為表歉意,各位這幾天在村里的花費我全部承擔(dān)了!”有較穩(wěn)重的游客站出來:“橋修得怎么樣?能走了嗎?或者有沒有船?我明天還得照常去上班,萬一老板明天問起來,可怎么交代?”有人帶頭,旁邊的游客也紛紛開了口,若單只是橋塌還可以忍一忍,畢竟天災(zāi)意外沒辦法,但突然死了人,死相又這么怪異,趨吉避害心理作祟,當(dāng)然還是立刻離開的好。村長無奈,又是一疊聲對不起。村子最初開始經(jīng)營的時候是有船的,坐著小舟游浣花溪也是一大招攬游客的手段,但許是因為村民們不擅劃船,出了好幾次事故,有一次甚至差點淹死了客人,之后便取消了這一活動項目,船也都變賣處理了。村長抹著汗彎著腰解釋,低聲下氣的模樣叫游客們說不出指責(zé)的話,只能在他的保證下選擇住一晚,第二天再走。到了重明一行面前,大約幾人氣質(zhì)太過突出,不像是普通人,尤其一身西裝包裹戴著白手套持著手杖的魏叔方,怎么看都像是什么厲害人物,態(tài)度更卑微了,以幾人的修養(yǎng),自然也做不出為難人的事,同意了村長的說辭,何況他們本來就是來調(diào)查怪異事件的,沒解決之前讓他們走也不會走。重明趁著這個空檔,在尸體旁邊蹲了下來,上上下下仔細(xì)瞧了瞧,忽的伸出手,指了指劉老頭蜷起的右手:“他手里好像攥著什么?”雖然手蜷的緊,但許是攥著的東西太大,仔細(xì)端詳還是能瞧見一抹不同于肌膚的色彩。他聲音不大,只有尸體身邊圍著的幾個人聽見,這個時候還圍在尸體邊的,除了抽抽噎噎哭泣的劉老頭妻子,就是村長媳婦等幾個安撫劉老頭妻子的婦女們,聞言瞧了一眼,卻并沒有當(dāng)做一回事。“約莫是在水里掙扎的時候抓到了水草……”村長媳婦隨口道,看表情對劉老頭的尸體也是有點怯,并沒有上手去瞧。重明見狀干脆自己伸手掰開了劉老頭的手,取出來一瞧,居然是一截布料,白底映著桃紅色的碎花。“這是……”他抬手扯開布料展示出來,目光閃了閃,一臉驚訝的脫口道,“為什么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