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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暗衛(wèi)直屬于方寒,接受的都是重要命令,復命可以不用提前上報,所以此時,沈白看著十八有些不明所以。十八雖然看不清對方的神色,不過對于沈白的視線已經(jīng)極為敏感,但此刻他也不能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都是同伴,聽方寒的號令,沈白明白這應該是方寒那里有什么事,所以也就安靜地等在了十八的旁邊。門前兩個人站著,都看向了遠處,就好像回到了曾經(jīng)兩人一起守夜的時候,只不過現(xiàn)在,一個人的心思在旁邊人身上,而另一個人惦記著房里的那個。沈白在門外等了許久,最先等到的是從里面出來的秦子卿,秦子卿一臉嚴肅的推門而出,本來是無視了旁邊的十八徑直離開,只是突然意識到了十八旁邊的沈白,便停下了腳步。沈白看著秦子卿走到了自己面前,對著他全身上下掃了幾眼,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沈白脖子上結痂的地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別回來?!?/br>秦子卿看著沈白想不通,方寒到底是為什么對著那個齊眉念念不忘,按理說如果是喜歡齊眉的臉,以前秦子卿還能理解,但是現(xiàn)在這個小暗衛(wèi)絕對甩了齊眉一大截,如果是當時齊眉對方寒有恩情,但是這個小暗衛(wèi)簡直就是恨不得將所有東西拿給方寒哄對方開心,所以想來想去,秦子卿只能嘆一口氣。沈白當時尚不知秦子卿的意思,直到聽到對方說到“齊眉”“受傷”“少林”,才突然想起來之前方寒的命運中是有這么一段。如果這個世界是一本書的話,主角肯定不是方寒,因為很少有人愿意看到一個人如何遭受排擠最后成為了人人喊打的大魔頭的,況且大魔頭的日常也無趣的很,練功搗亂,剩下的時間全在思念自己的白月光,很沒有情節(jié)感。沈白覺得,如果非要選個主角的話,那么肯定是齊眉。年少時一句話就降服了一個未來的魔教教主,長大后在外闖蕩期間,偶遇了幾年后的武林盟主林肅游,兩人在一起遇到了很多事情,這個門派的仇殺案,那個掌門的辛秘史……在這過程中遭遇危險逢兇化吉暗生情愫,其中,最讓齊眉和林肅游感情升溫的一次事件,就是兩人遇到了南疆蠱王之孫,在雙方對峙時,齊眉為保林肅游安全,被對方種下了陰蛇蠱。陰蛇蠱是極為陰寒的一種蠱術,且不論中蠱之人壽命會受到怎樣的影響,單單是活著的時候,即使外面如何烈日炎炎,中蠱之人都只會感受到刺骨寒冷。想要解開這蠱除了下蠱人的配合,還需要得到幾味難得之物。其中一味就是少林寺的三大鎮(zhèn)寺之寶,焱陽草。下蠱之人的配合倒是容易,“江湖第一公子”的齊眉自有光環(huán)保佑,很快蠱王之孫便拜倒在其白袍之下,恨不得將對方所受痛苦盡數(shù)轉(zhuǎn)嫁到自己身上。只是這焱陽草,作為少林鎮(zhèn)寺之寶之一,極為難取,林肅游為此在少林寺外跪了三天三夜直至昏厥,加上少林寺僧人慈悲為懷,最后才將焱陽草贈給了對方。但是不想齊眉死的人實在太多了,方寒就是其中之一,等不及林肅游,方寒直接以身犯險,硬生生闖進了少林密室想要取走焱陽草。當然,少林并不是隨意進出之地,方寒九死一生被困在了少林奄奄一息,好在少林寺不殺生,加上主持方丈看不下去,只能嘆句“紅塵萬丈”,然后告訴了方寒焱陽草已經(jīng)給了齊家三公子并將其放了出來,否則方寒定是要鬧得不死不休。但即使這樣,方寒在教內(nèi)足足閉關兩年才調(diào)整回來,這兩年的養(yǎng)傷讓他懈怠了教中事務,最終也成為了寒衣教最后被滅教的原因之一。就好像一出精彩絕倫、峰回路轉(zhuǎn)的戲劇,觀眾們對著大團圓的結局鼓掌喝彩,卻看不見背后那個落得個萬箭穿心的男人,只說那是罪有應得,只是現(xiàn)在,沈白又變成了方寒背后的那個付出者,更加的艱難痛苦,卻也更加地容易被遺忘。在原先的故事里,出家人慈悲為懷同意讓出焱陽草,只是現(xiàn)在,少林寺鎮(zhèn)寺之寶已失其一,齊眉林肅游再在這時前去要焱陽草,這看上去實在有點乘人之危之嫌,少林寺勃然大怒,直接將幾人拒之門外,江湖上更是有人直言,林肅游一行人居心叵測,怕之前失竊的也和他們有些關系。這邊的方寒也從教內(nèi)在外的探子那收到了這個消息,且不論聽到白月光出事方寒內(nèi)心痛如刀絞恨不得以身代之,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當初的糊涂命令在這場事件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后,更是直接將秦子卿叫來連夜交代教中事務,然后準備趕往少林,即使是硬搶也要替自己心愛之人取得焱陽草。而沈白?秦子卿走后,沈白依舊默不作聲地站在十八的旁邊,只是內(nèi)心已經(jīng)完全不能平靜。沈白從來都不敢低估齊眉在方寒心中的地位,他懷中的那個小本子,本來是要獻給對方的寶,現(xiàn)在卻燙的讓他想要丟掉,如果它安靜地呆在少林,那群和尚還會掙扎一下將焱陽草贈與齊眉,但現(xiàn)在這秘籍在自己這,少林絕不會就這么讓三大鎮(zhèn)寺之寶短短幾天內(nèi)變得只剩下一個。所以說,即使命令是方寒自己下的,但是沈白作為這次任務“完美執(zhí)行者”,也已經(jīng)脫不了干系了。在門外等了整整一夜,落了一身寒霜的沈白終于見到了方寒,對方帶著譏諷的眼神更是坐實了沈白之前不詳?shù)念A感。沈白即使知道不妙,但也只能從懷里拿出那本掌法,捧著要獻給對方,而方寒,他一心想著的都是齊眉,即便是他人稍微仔細看都能看出沈白衣裳下的傷痕累累,只有他,見到的只是對方衣冠整整,仿若毫發(fā)未傷。想到遠方正在受苦的齊眉,方寒只覺得眼前這明明早該喪命卻依舊平安回來的少年礙眼至極,前幾日對對方的那么些小糾結哪會比得過對齊眉那已經(jīng)變成習慣的執(zhí)著,見到拿著掌法的沈白,他唯一的想法便是,這人怎么不在任務中直接死掉。實際上,他這么想著,也這么說了。聽著對方那句充滿恨意的“你怎么還沒死”,沈白身體一僵,手上還捧著那本秘籍,卻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然而方寒并沒有想要對方的回應,他吩咐十八準備馬匹,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沈白面前。十八看著沈白腳步有些躊躇,感受到對方的關心沈白抬起頭對著他搖搖頭,像往常一樣輕聲說著自己沒事,讓對方快去,別讓教主久等,十八這才閃身離開。十八離開之后,庭院里一時間只剩下了沈白,傻傻地站在那里,手足無措。要說沈白最聽不得什么話,怕便是方寒剛才說的那句了,讓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