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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眼看著那刀尖就要刺透孩子的衣服到達(dá)他的身體里面,幾乎是下意識的,沈白的手用上了力道,這股力與方寒的力量方向相反,于是兩人的手便停在了那里。一時間,放佛時空都停滯在了那一刻。沈白的眼睛對上了方寒的紅眸,這一次,兩人都沒從對方眼中得到自己期待的神情。沈白右手失力,小刀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看著忍不住要沖上前來的十八,沈白空著的右手在身側(cè)向他悄悄地擺了擺,示意他不要過來。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刻起,沈白就想著自己要如何成功的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wù),如何逃離小黑屋,他用上了自己在之前世界里積累下來的所有技巧,連眼神都在武裝的范圍之類。看著對方的眼睛,然后從他的眼睛里尋找自己。沈白每次看著方寒時都這么對自己說著,然后感受著背景慢慢模糊淡化,接著方寒的五官也隨著背景一起消失,只剩下他眼睛深處的自己在那雙紅眸里被點(diǎn)燃,然后順帶融化了方寒心中的一小角冰山。沈白從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是否真的有方寒這個人存在過,他感嘆于自己的技巧慢慢熟練,為方寒的細(xì)微改變而內(nèi)心竊喜。而現(xiàn)在,他沒工夫去慢慢尋找方寒眼中的自己,于是,他終于將方寒納入了眼中,不僅僅作為一個任務(wù)目標(biāo),然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么愚蠢。他的那些技巧十分有用,去給對方被愛的感覺,然后一個勁的付出,但是他忽略了自己的意志,他并不是真的喜歡方寒,他也根本給不起方寒要的喜歡,所以,當(dāng)他和方寒慢慢走近的時候,如果沈白不完全拋棄自我的去順從,那么必然兩人之間會遇上類似于這樣的時刻。感受著方寒握著自己的手腕的那只手換了方向,順著自己的身軀向上,最后扼住了沈白的脖頸。那雙眼睛中的柔和消失殆盡,剩下的是翻滾的戾氣,方寒就這么扼住沈白的脖子將他壓到了一邊的墻上,周圍的人看著這二人俱是一驚,被綁住的小乞丐們被這場景嚇得不敢發(fā)聲,就連那哭的不能自已的男孩也稍稍收斂了自己的聲音,圍觀的下人們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呆在原地等候教主的命令,而心系沈白的十八已經(jīng)沖上了前來,那本是冷漠且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明眼人能看出來了擔(dān)憂。沈白看著方寒帶著嘲諷的表情看向十八,然后又重新對上了自己。方寒眼中帶著冷漠,但是面上卻難得一見的笑了起來。“沈白是嗎?”沈白有些錯愕地望著方寒,這是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然后沈白就看到方寒空著的那只手伸進(jìn)了衣服里,然后拿出了一個小木人。十八站的畢竟離兩人還有一段距離,加上他視力缺陷,所以看不見方寒拿出的是什么,但沈白看得見,那是自己之前送給十八的那個小人,小人的底部,刻著自己的名字。“需要你陪伴的人真多,”方寒臉上的嘲諷更甚,他指指十幾米遠(yuǎn)的十八,然后又指了指旁邊的那個小乞丐“他,他,還有我,是嗎?”“真廉價?!?/br>沈白無法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然后眼睜睜的看著鮮血在自己眼前噴灑而出,流了一地,若是在今天早上剛起床時,他無論如何也料不到這本該平靜無事的一天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些事情。沈白眼睛中的光芒仿佛被鮮血染上了一層陰影,他看著嘴角帶笑的方寒,不由自主地想到底哪里出錯了才會導(dǎo)致這樣。他討厭方寒,這樣殘忍的方寒是這整場悲劇的始作俑者,但是他又忍不住的去想,方寒的殘暴是一向如此的,而他,這個世界的變數(shù),卻無法完全的置身事外。他在那個孩子的死亡中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沈白不禁這樣問著自己。他用自己的演技教會別人無所顧忌的喜歡,卻不教會別人如何喜歡,甚至于引誘他人的時候,自己連點(diǎn)真心都吝嗇付出,就像一個世界之外的第三人,帶著自己那所謂孤獨(dú)的驕傲,所以現(xiàn)在暴戾的方寒就好像給沈白上了一課,讓他明白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會帶來怎樣的惡果。等到旁邊站著的男人們將刀對向了剛剛以為逃過一劫的那個乞兒時,沈白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一樣回握住了方寒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沈白向著方寒輕搖下頭,得到了對方的一聲輕笑。方寒望著沈白,看著他有些渙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起來,沒了之前的那種熾熱,但是也多了一些什么,方寒雖然講不清,但是心中有種隱隱的預(yù)感,好像對方此時的情緒,比以往更顯現(xiàn)出了幾分真實(shí)。方寒本以為對方會像曾經(jīng)那樣,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態(tài)度認(rèn)錯,否認(rèn)掉“沈白”這個名字和其他一切,因?yàn)椴还茉趺纯矗丝?,惹怒方寒的對方只有表示出對對方絕對的忠誠才能得到一絲活路,但是,沈白并沒有這樣,他只是看著方寒,有一次重復(fù)了曾經(jīng)對對方許下的諾言,而在這諾言之前,加上了他的名字,而不再只是個十七的代號。“沈白會一直陪著教主,像以前說的那樣,永遠(yuǎn)?!?/br>看著在自己面前重拾起姓名的沈白,方寒被對方的認(rèn)真弄得有些心煩氣躁,于是就像旁邊幾個下人預(yù)想的那樣,他皺起了眉毛,收緊了握住沈白脖頸的手:“我身邊不需要一個有自己名字的暗衛(wèi),一個會忤逆我的暗衛(wèi)?!?/br>只是下一刻,方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不過你若真想要留在我的身邊,便當(dāng)我身邊的一條狗吧,這樣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想法,只不過,你將永遠(yuǎn)都只是我身邊的一條狗罷了。”沈白低垂著眼睛,沒有說話。方寒卻并不介意,他對著身邊還活著的幾個男孩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到時候?qū)兹朔抛?,然后方寒離開了沈白旁邊,像是怕臟了自己的鞋子,走到了靠近門口的地方,用下人們打好的水清洗雙手,然后那盆水被他之前手上濺到的血珠染紅,沈白緊隨其后。“既然是我的狗,那便該想我所想思我所思才對?!?/br>方寒拿起盆旁邊遞上的毛巾,將雙手擦干。“那么,”兩人的目光對視,“去把齊眉帶過來吧,我不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一個人是我想要的?!倍⒉皇悄?。-----------------------------------------------------------------------------------------此時的齊眉和林肅游在武林上的風(fēng)頭更甚過往,之前以“隱門之徒”的名義闖蕩江湖的林肅游,現(xiàn)在已然憑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