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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人物畫,對于成圖效果她心里有數(shù),看許才人做這一幅,跟名家大作比不得,總歸還是能看。 留白處也提了字,只是面對馮念她實在原創(chuàng)不出,索性借了兩句前人夸贊絕色美人的詩,稍稍一改。 馮念點點頭,想問皇上怎么看,一扭頭發(fā)現(xiàn)皇上臉黑著。 問他怎么了? 他壓抑著怒火說:“朕給了足足十日,就得到這么一幅,真是豈有此理!” 馮念一下還沒理解到,她迷茫的眨了下眼,這時候皇上又道:“若不題字朕都瞧不出畫上是你!朕之愛妾皎皎如天上明月,乃是凡間難得一見的神妃仙子,這幅畫都沒表現(xiàn)出十之一二,許才人是在戲弄朕嗎?” 忍辱負重十天吶,想著畫完能升位分才堅持下來,不想竟換來雷霆震怒。 許才人腦中一片空白。 馮念也沒比她好太多,都過去有幾息了,狗皇帝那番話還在她腦中回響。 朕之愛妾皎皎如天上明月! 你沒畫出她十分之一美! …… 馮念:“原來我在狗皇帝心里還是人間絕色???我傻了真的!” 褒姒:“這種時候就該@西施meimei,是她光環(huán)作用。狗皇帝好你這口,他看你就越來越美?!?/br> 西施:“這不是挺好?反正崩潰的也不是我們?nèi)褐?,看許才人,她人都傻了?!?/br> 呂雉:“我是許才人我也傻了,這不是作踐人嗎?” 趙飛燕:“許才人心想我不干了我受不了這委屈!狗皇帝不是人!他跟姓馮的都不是人!蒼天吶你顯顯靈來道天雷劈死他倆!” 妲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妾真是沒想到……” 夏姬:“這誰都想不到吧……” 最后的良心告訴馮念不能這樣,人畫了十天不容易啊,她謙虛道:“妾也沒有皇上說的那么美,這個畫兒其實挺不錯的?!?/br> 皇上起先很驚訝,像是沒料到會聽見這話,很快他想明白了,滿是感動說:“你總是這么善良,你想救她的心朕感受到了,但朕不能接受她將神妃仙子抹黑至斯!傳朕旨意,許才人德不配位,從今日起降為貴人。” 許才人受了非常大打擊,回去一路上沒停過哭,嘴里不斷說著欺負人??!憑什么這樣欺負人啊? 這事不光|氣死了許貴人,看傻了馮念,也引起宮里諸多議論。 有些個娘娘看出馮念威脅大,想在她羽翼豐滿之前將人除去,又因為貴妃的前車之鑒不敢貿(mào)然行動,便想了個借刀殺人的辦法,將這次的事透露出去。 許家學問人多,許貴人的父親還是翰林學士,他們這種人重規(guī)矩也好臉面名聲,聽說女兒在宮里被個昭儀作踐,十來天不眠不休的作畫竟換來個降位分的結(jié)果,還被扣上心黑善妒的污名,能不鬧嗎? 果不其然,事情傳出去后,許家太太哭腫了眼,許翰林也認為必須勸勸皇上,不能任他被個女人迷惑日漸昏聵,遂在下一次面圣之時提了起來。 他不提還好,一提皇上又想起許貴人做那幅畫,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去個人把許貴人做那副畫取來?!?/br> 李忠順親自去的,取來之后將其展開在許翰林面前。 許翰林的畫藝稱不上高超,可他會看,他一眼瞧出這幅畫的不足,不在線條亦不在著色,在人物表情上,畫中人美則美矣但是稍稍缺點神韻。 也不難懂,作畫的人往往會在畫中寄托感情,女兒對馮昭儀不厭惡都算好,能有什么美好的感情?她作畫時自然帶出些許,這幅乍一看還成,細品下來總嫌寡淡,畫中人物不夠鮮活。 雖如此,以女兒的年紀來說,做成這樣也不錯,至少不應該招來皇上雷霆震怒。 因為想不通 ,許翰林問:“臣斗膽問一句,皇上覺得這畫兒哪部分不好?” “整個人從頭到腳都不好,馮昭儀何等風流人物?竟不如旁邊擺來做景的粉菊花好看,這不是刻意抹黑是什么?你許崇書在朕看來是個剛直不阿的文人,一有風骨二有氣節(jié),怎么教出來的女兒竟是這般模樣?” 皇上越是這樣,許翰林越是不懂。 他覺得這幅畫真沒差到要降位分的地步,畫中人是美的。 最令人費解的是,皇上看起來也不是聽了誰的讒言,他真覺得這畫兒配不上馮昭儀,沒顯出人一二分的美麗。 許翰林心里糾結(jié),看他這樣,不給個明白人哪怕嘴上服氣內(nèi)心還是不服,搞不好就要寫文章來諷刺當今圣上是個昏君。為了使自己和馮昭儀免遭誹謗,皇上又搞出個saocao作,他決定把寶貝掏出來給許翰林看看。便吩咐李忠順,讓他遣個人去長禧宮請馮昭儀來,“就說朕累了,讓她過來給朕按按?!?/br> 還是小趙子去的,因為類似的事沒少發(fā)生,馮念并不覺得奇怪,把西施跟褒姒的光環(huán)開起來就跟上去了。 直到進了御書房,她才發(fā)覺里邊還有別人在,可步子都邁出去了也不好收回來,索性進去,勾起淡笑給皇上請了個安。 這是一次雙重的降智打擊,皇上以及正在御前的許翰林都沒逃脫。 許翰林起先一陣恍惚,覺得自己仿佛見了天宮仙娥,又想到書上那些夸贊美人的詩句,認為那都不足以描繪此女之容色。她的美不在皮而在骨,只是這么看著就感覺人身上有股仙氣兒在,好像一陣風都能將其吹走,飄飄渺渺不似凡人…… 許翰林是第一次看,人傻得厲害,直到聽見皇上一聲咳,才驟然驚醒,接著噗通跪了下來。 看別的男人直直盯著自己的女人,多少會有點不舒服,又想到世人看了都會為之沉醉的絕色美人是朕的昭儀,他又得意起來。 狗皇帝讓馮念到隔壁等會兒,回頭再問許翰林:“怎么樣?可是朕冤枉了許貴人?” 許翰林搖搖頭:“皇上說得對,貴人那畫沒勾勒出昭儀娘娘一絲一毫的美,果然是失敗之作,見過本尊以后再看簡直不堪入目。臣沒搞清狀況就進宮來說了那番話,心里慚愧,這回事皇上要怎么罰臣都認了。” “朕讓馮昭儀走這趟不是為了讓你死個明白,是要你記住,做人做事都不可武斷,凡事求證過再論是非曲直,只因關(guān)系好就盲信盲從遲早會出大事?!?/br> 許翰林非常感動,感動之余又很羞愧,答應了皇上不會再犯便退出去了。 官轎候在宮門外,看老爺出來立刻有人迎上前,剛想問問事情怎么樣了就發(fā)覺老爺臉色不對。 底下人不敢多話,抬著大人回了學士府。 家里太太也在等消息,看老爺回來就問他怎么回事?為女兒討得說法沒有? 許翰林在皇上跟前是羞愧,回來就變成憤怒:“還問!你知不知道我今兒個丟了多大的臉?要不是皇上大度寬容沒做深究,我這會兒還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