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我還有事,擇日再談?!?/br>冥立:“你!”他還待要追,卻忽然見朱決云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極其兇狠。這還是他認(rèn)識這人以來,第一次見這個人有如此怒氣沖沖的時刻。他冷著臉停了腳步,心情非常不爽。朱決云帶著人一路走到拐角處,一把將他斗篷上的帽子給掀開了。曲叢顧僵著一張小臉,也不說話。朱決云怒道:“你還有什么是不敢的!”曲叢顧被他嚷得嚇了一跳,眼淚順勢就掉下來了。他千里來尋人,自己一個人躲躲藏藏了數(shù)天,本來就滿身辛苦,這一身的辛苦在見到朱決云,被他嚷這一嗓子時,直接就變成了滿腹委屈。朱決云一見眼淚,頓時沒了一大半的脾氣。但也還是連帶著怒、驚、懼,也有些后悔,頂在他四肢脾胃中,一時說不出軟和話來哄。曲叢顧也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倆人面對面站著,沉默。曲叢顧不自控地掉了眼淚,恨自己沒骨氣,狠狠擦了一把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今日就走了,我不留在這里煩你?!?/br>“曲叢顧!”朱決云咬牙說道。然后他又感覺出自己語氣確實不好了,緩和了下道:“你怎么敢——”“你知道刀劍無眼,迦耶殿如今都已經(jīng)瘋魔了,見人便殺,你竟然還敢混跡其中?”曲叢顧喊道:“你管我,我樂意!”朱決云忽然就沒話說了。他縱然有一肚子的理,在曲叢顧這一句也頂?shù)脹]話說了。曲叢顧揮袖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了,順勢抱在了懷里頭。小世子硬氣得厲害,掙扎了兩下子,也就只有兩下子,就不動彈了。他實在太擔(dān)心了,夜夜不得安枕,在伏龍山上每日收到前方書信都是哆嗦著手的。他真的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才出來的。朱決云問他:“你都待在哪了?受傷了?”“我找了一家獵戶,給他錢,住在廂房里,”曲叢顧說,“我只在聽見打仗時才偷偷出來,我功夫好,沒有受傷?!?/br>臨了還夸了自己一把。朱決云氣笑了,說道:“功夫好讓我逮了個正著?”曲叢顧卻頓了片刻,道:“我故意讓你看見的?!?/br>朱決云:……“我本來想看你能不能認(rèn)出我,誰知道你上來就語氣不好,”他說,“我就又不想讓你看出來了?!?/br>“你太討厭了,朱決云?!?/br>朱決云長出了一口氣,將他按在自己的胸口,說:“是我錯了。”刀劍再無眼,情形再險峻,他倆就算再有承諾在前,也都算是他錯了。無論何時他都不該跟曲叢顧發(fā)怒,這不僅是因為愛他疼他。還是因為曲叢顧自己是心里有數(shù)的。他并不嬌縱,也能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輪不著朱決云來指摘教訓(xùn)。朱決云只能道:“下次不要這樣了?!?/br>語氣還得放得不能再溫柔。曲叢顧狠道:“就該讓你也嘗嘗心驚膽戰(zhàn)的滋味!”注釋:出自:燕壘生的第49章狂風(fēng)暴雨(八)曲叢顧狠道:“就該讓你也嘗嘗心驚膽戰(zhàn)的滋味!”朱決云無話可說,只能攥著他的手腕,拉著他往屋里走。這些日所有人下榻迦耶殿,各自住在了旁院中,朱決云院中還住了伏龍山的其他弟子,見著掌門人拉著曲叢顧進院,再看他這一身裝扮,心中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曲叢顧臉面薄,低著頭不敢抬起來。朱決云好笑,沉聲道:“如今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曲叢顧不理他,邁著小步跟在他身后,覺得好像這些人的眼睛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時忽然有些后悔,他來干嘛啊。朱決云不知他所想,脊梁骨立得筆直往前走,把他嚴(yán)嚴(yán)實實地?fù)踉诹吮澈蟆?/br>鏡悟上前道:“掌門人,有人找您。”朱決云心中大概知道是誰,應(yīng)了一句。鏡悟:“……進了您屋里,沒法攔?!?/br>朱決云看不出什么喜怒,‘唔’了聲。鏡悟又說:“掌司儀來了安排在哪?”曲叢顧:……這人到底怎么回事??!會不會看看臉色?朱決云在前面說:“收拾一間空房出來。”鏡悟應(yīng):“是?!?/br>然后臨退身前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對上了曲叢顧不大高興的臉。曲叢顧現(xiàn)在覺得他可能是故意的。本來他來也只能安排在別的房間,畢竟這么多弟子看著,可是鏡悟巴巴上來問,就有些不地道了吧。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把那兩個弟子都劃在他頭上。曲叢顧暗道。他想著事,跟著朱決云走在背后,看見他一手推開了門,然后頓了一下。曲叢顧莫名,心想難不成不是鐘戊,然后從他背后探出頭去,也愣了一下。來人確實是鐘戊,只不過不只是鐘戊。陳清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啜飲一杯茶,聞聲抬起了頭。鐘戊與他并排坐,中間放了一張小桌,咧嘴笑了:“哎呀朱兄。”“這不是我曲兄嗎?咋的,你也來了?。俊?/br>曲叢顧一時非常復(fù)雜。時間太過久遠(yuǎn)了,陳清的一張臉在他的印象中都已經(jīng)模糊了,只剩下一個影子,想不到再見竟然還能在瞬間認(rèn)出。他這么多年竟然絲毫未變。朱決云沒什么表情,只走進來問道:“找我有什么事?”“沒事啊,”鐘戊說,“我來找你待會兒,我在那地兒有我爹,我懶得去討罵?!?/br>曲叢顧眼睛在屋里一掃,然后給自己搬了個板凳,坐到了一邊。鐘戊道:“曲兄你什么時候來的?”曲叢顧忽然問:“你怎么知道我沒來?”他已經(jīng)觀察了兩日了,知道鐘戊也是今日趕到迦耶殿,只是在剛才一戰(zhàn)中沒見到他,如何就知道他沒來?“我剛沒見你啊,”鐘戊笑著,“你不得去哪都跟著迢度掌門?”曲叢顧難得較真道:“傳位那夜我就沒去?!?/br>“好好,”鐘戊告饒說,“算我多嘴了?!?/br>曲叢顧停了一下,又緩和道:“你比我?。俊?/br>陳清卻微笑著代為回答了:“阿戊不過四十三歲?!?/br>那真的很年輕了。比曲叢顧年輕了三十多歲呢。鐘戊坦然道:“我這個人吧,長得比較飽經(jīng)滄桑?!?/br>曲叢顧:……陳清既然說話了,曲叢顧就開口道:“陳兄好久不見了。”他也學(xué)著這些人的口吻,叫陳清‘陳兄’。陳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