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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對上了輪值弟子的眼睛,他薄唇輕啟,用清冷的聲音問道:“你在看什么?”“沒、沒什么!”被抓了個正著的輪值弟子被楚桓冷淡的眼神嚇了一跳,他的心臟狠狠跳動了兩下,不由得停下腳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楚師兄,再往里我就不能進了。您要見的人就在里面,我在這里等您就好?!?/br>看著輪值弟子難掩慌張的神情,楚桓淡掃一眼便垂下了眸,他意識到大概是自己嚇到了這個輪值弟子。他本意并不欲如此,只是每當他想到接下來要見的那人,心頭的那股恨就怎么也消抹不去。這世上,唯有那人,他恨不得啖其骨rou,只有那人,他死都不會原諒!一股寒氣自腳底而起,楚桓斂了心神,控制住自己有些暴走的靈氣,撇下了輪值弟子,一個人繼續(xù)朝著深處走去。終于,當楚桓一個人走到走廊的盡頭時,他看到了最里面那所囚房里,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韓啟修。時隔半月,此時的韓啟修已然不復當日赤霄峰主的神采。手腳被特制的玄鐵所鐐,頭發(fā)凌亂,即使身上還是那件仙風道骨的儒袍,即使他還在強撐姿態(tài),從他發(fā)白的鬢角以及瘦削的身形就能看出他的情況并沒有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從容。楚桓身上有宗主手令,結(jié)界不會攔住他,所以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是你?”聽到聲響,一直都在閉著眼睛的韓啟修掀了掀眼皮,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后,他嗤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你是來這里看我有多么狼狽的嗎?”“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輩子都不再見你,省的污了我的眼睛?!背咐淅涞?。韓啟修沒有被楚桓的態(tài)度激怒,他倚靠在墻上,用一種像是從沒認識過楚桓一樣的目光看著他,緩緩說道:“我從沒想過,我養(yǎng)大的竟然會是一頭會咬人的狼崽子。”“因為我不想做一頭待宰的愚蠢羊羔?!背缸叩剿拿媲埃谛F鐵鏈的距離之外俯視著韓啟修,說道,“你淪落到今天的下場,只不過是咎由自取?!?/br>“呵,伶牙俐齒,你就是憑著這個迷惑了常驀塵,勾|引了蘇君棠的吧。真沒想到,你還與這么大的本事,輸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楚桓知道韓啟修是在故意刺激他,所以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勾了勾唇,平靜地說道:“隨便你怎么說,反正今天是你最后說話的機會了。”“你什么意思?。俊背傅脑捵岉n啟修一下子警惕起來,他說,“你要殺我?”“殺了你就太便宜你了?!背阜啪徚苏Z速,手掌一翻一轉(zhuǎn),再攤開時,上面已經(jīng)多了一個褐色藥丸。從剛剛開始,楚桓就一直在注意著韓啟修的臉色,在看到他見到藥丸后忽然大變的臉色之后,唇角終于勾起。“師尊,你不適畢生都在追求更高修為,為此甚至不惜扔掉良心與人性?”被玄鐵鏈鎖住的韓啟修雖然修為尚在,卻是連一絲劍氣都使不出來,所以他輕易地便被楚桓制住。干脆利落地喂他吃下了那顆藥后,楚桓就像是碰過什么臟東西一樣的趕緊閃身離開,皺著眉看著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妄圖想將那顆藥吐出來的韓啟修,道:“服了這種毒,你的修為就會一點一點地廢掉。而這期間,你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自己的力量被抽走,卻什么都做不了。怎么樣,感受著自己幾百年的修為就這樣消失,是不是很痛苦?”修為被廢的過程是漫長且痛苦的,看著韓啟修在地上苦痛翻滾的姿態(tài),楚桓本以為自己會覺得痛快,可當真的目睹了這一切,他卻發(fā)現(xiàn)事實卻并非如此。之所以他會選擇以這種方式報復韓啟修,是因為他想讓韓啟修也嘗一嘗修為被一點一點抽走的感覺。直至如今,楚桓依然忘不掉那夜的夢里,“楚嬛”看向他的那雙充斥著絕望與悲恨的眼神。被采補,被踐踏,被羞辱,這是原本的楚嬛所遭受的一切,也是將他生生逼瘋,活活逼死的一切。這是楚桓的一個心結(jié),他本意是他想替楚嬛做一點什么,可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這種報復并不會產(chǎn)生任何快感。楚桓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看著韓啟修從癲狂到絕望,從痛苦到無力癱軟,然后在走了過去。察覺到楚桓的靠近,伏在地上的韓啟修喘著粗氣恨恨地看向他:“你還要做什么?”“做我真正要做的一件事。”楚桓平靜地看著他,然后閉上眼,在韓啟修憤怒的咆哮聲中把手放在了他的頭頂。——搜魂。他需要韓啟修的記憶。韓啟修被楚桓死死壓制,無法動彈,也無法反抗,搜魂的過程亦格外簡單。片刻后,楚桓睜眼,松手,韓啟修緩緩地倚倒在墻上,眼神空洞,已然成了一個傻子。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楚桓瞥了已經(jīng)毫無所知,只會呆呆傻傻坐著的韓啟修,眸光一垂,再抬眼時,已是再無波動。第106章幾分鐘后,當楚桓走出囚房時,看到的便是在外面等候著他的輪值弟子。“楚、楚師兄你出來了……”輪值弟子欲言又止,一副想看看里面的情況卻又礙于楚桓在這里不敢打探的模樣。楚桓知道剛剛韓啟修的聲音一定了傳了出來,不過他本來也就沒想隱瞞,于是坦蕩地跟他說道:“你回去就將今天的事如實稟告宗主,然后告訴他,楚桓尚有一事不得不做。等事了了,我會自己前去請罪的?!?/br>留下了這么一句話,楚桓沒等輪值弟子說話,就徑直越過他,一個人向著外面走去。宗主手令是他利用廖漁歌對他的信任換來的,只不過,就算是廖漁歌肯給他手令,卻也不等同允許了他做到如此地步。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欺騙廖漁歌,但他的時間不多了……上次之事,廖漁歌因為服了最后一顆短時間提升修為的丹藥,所以七天之內(nèi)只能癱在床上挺尸。而等廖漁歌好起來要找他算賬的時候,他的那件事大概也早就結(jié)束了。……從執(zhí)法堂出來以后,楚桓直接回了常驀塵的住處。關(guān)門之前,他在外面設(shè)了幾個法陣。法陣簡單,目的不在于真的攔住人,而只是提醒來人勿擾。等做完了這一切,楚桓對著門站了好久,才輕輕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轉(zhuǎn)身朝著里面走去。這已經(jīng)是常驀塵昏迷的第十天了,這十天里,除了醒不過來,常驀塵完全還是平日里的樣子。蘇君棠說,常驀塵醒不過來是由于火陽之氣與冰寒之氣相互排斥的原因?;痍栔畾庖蝗詹荒芑癁樗?,常驀塵便再無醒來的可能。只是要收服火陽之氣,至少也要分神期的修為……楚桓在常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