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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成貔貅的門栓被一搶洞穿,而后厚重的木質(zhì)門受到了極大的力道,應聲狠狠拍向兩邊的墻壁,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后又反彈了回去。在敞開的一尺多寬的門縫里,林潮白白衣黑褲,舉著槍,瞄準著許知遠,慢步走了進來。“哥?!碧稍诘厣弦律啦徽?,頭發(fā)散亂的林岸掙扎著吐出一個字。朦朧中他看見林潮白的白襯衫上染滿了鮮血。林潮白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漆黑,眼底深處凝著冰,在燈光下反射著冷冷的光:“我弟弟該回去了?!?/br>許知遠微微一笑:“林先生不用擔心,你弟弟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照顧好他。”林潮白的眼神沉著許許的夜色,黑的望不見底。他臉色淡淡的,臉上的線條是刀劈斧砍般的鋒銳,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出一種大理石雕就的質(zhì)感。然而驟然間,林潮白突然間就動了,他猛然把手中的那桿槍砸向許知遠,許知遠從沙發(fā)上猛然躍起,瞄準射擊將那把飛來的槍轟成兩半。林潮白抓住這個時機,閃電般沖向許知遠,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他如蓄勢已久,霍然暴起的豹子,以超越尋常人的極致速度和敏捷,直沖許知遠而去。許知遠登時大驚,一連開了三槍,直到手腕被林潮白擊中,手中的槍脫手而出。許知遠極度震驚,立時想要后退,然而卻被身后的沙發(fā)擋住,不由自主的仰倒在了沙發(fā)上,而此時林潮白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寸長的尖刀,對著他的胸口猛刺下來,千鈞一發(fā)間,許知遠稍一錯身,尖刀入rou,狠狠的刺入他的肩膀。林潮白一擊不成,立時毫不手軟的拔出尖刀,眼神冷靜殘酷,閃著非人的冷光,沒有絲毫猶豫就對著許知遠的胸口要害再次刺下去。“哥!”生死攸關的時候,林岸窮盡所有的力氣嘶聲大吼:“別殺人!”林潮白以絕對的控制力在刀即將入rou的那一刻驟然停下。近在咫尺之間,林潮白靜靜的打量著滿臉冷汗而又驚恐萬分的許知遠,面無表情的臉上毫無波瀾。間隔了片刻,林潮白再次揚起手,毫不猶豫的將尖刀刺進了許知遠的胸膛。而后他迅速的起身,抓起林岸散落在一邊的西裝,蓋住他□□的胸膛,然后俯身將他抱起,迅速的朝門外走去。而此時的林岸在窮盡力氣阻止林潮白殺人后,就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也許是藥效的作用,他恍恍惚惚的好像陷入了異常難以醒來的夢里。夢里他又看見了他兵荒馬亂,死亡林立的過往。那一刻他原本都已經(jīng)習慣和麻木的生離死別似乎再次蘇醒,他看見的所有過去都有鮮明而真實的疼痛,那疼痛逆向內(nèi)心而去,疼得他思緒都混亂起來。“林岸?!被秀敝杏腥嗽诤魡舅拿郑诳彰5幕煦缋锼奶帍埻?,卻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林岸?!蹦呛魡疽宦曇宦暤?,鍥而不舍。“哥?!彼CH坏纳斐鍪?,妄圖在這不斷得到和失去的過程中抓到些什么,然而冷風寂寂,只有某種清透的涼拂過指尖悠然遠去。“林岸。”林潮白的聲音一瞬間清晰起來,緊接著他感覺自已的手被什么人緊緊的握了一下。他頓時一驚,猛然驚醒起來,看見旁邊的林潮白。“哥!“林潮白在離他有半米左右的地方背靠著一棵樹坐著。四周是黑沉如墨的夜色,天地一色的混茫中他只看見林潮白蒼白的臉。“哥,你沒事吧?”林岸想跑過去,但是因為藥效的作用,他的手腳軟軟的沒幾分力氣,剛站起來就又倒下了。“先別動?!焙诎抵?,林潮白的聲音依舊,淡漠如水。林岸依言坐著慢慢的活動身體,感覺到力氣在一分分的回到身體里。同時也漸漸熟悉了這種黑暗,發(fā)現(xiàn)他們周圍均是樹木,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身處樹林。“哥,我們這是在哪兒?”林岸活動著手腳,問道。“在別墅周圍的樹林里?!绷殖卑椎穆曇舻偷偷模骸澳悻F(xiàn)在能動了嗎?”林岸慢慢的站起來:”可以了?!彼f著向林潮白走過去。“別過來?!绷殖卑纵p聲說。“哥?”林岸一驚,反而直接撲到了林潮白面前,觸手之下,摸到了一手的黏膩,在昏暗的夜色里。他艱難的辨認出林潮白白色襯衫上面大片大片的黑色的污跡,像開了一朵一朵黑色的大麗花。“我受傷了,走不動了,你快走?!睅缀醯搅搜傺僖幌⒌夭降牧殖卑祝Z氣卻依舊平靜而低沉,沒有痛苦,也沒有悲傷。林岸急忙動手去解林潮白襯衣的扣子,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那里受傷了?”林潮白揚了揚手,想要拒絕,但是伸到半空中,又無力的垂了下去:“別動?!彼吐暤溃骸拔覀儸F(xiàn)在離別墅還很近,他們要來了,你趕緊走,不用管我?!?/br>“你說什么傻話!”林岸解了他幾顆扣子,從衣襟中看到他左胸處糊了大片的黑色,縱然隔著夜色他依舊能感受到那創(chuàng)口的猙獰。林岸沾了滿手的血,顫抖著回手死命的扯著自已襯衫的衣襟,然而那衣襟如此結實,他近乎絕望的拼勁力氣都撕扯不爛。林潮白靠著背后的樹,在黑暗中靜靜的望著他,輕聲開口:“你快走吧?!彼穆曇舻偷偷?,似乎染上了疲倦。林岸也不管他,最后索性把襯衣全部脫掉,當成繃帶緊緊的纏在了林潮白胸口。遠遠地有嘈雜的人聲傳來,隱隱還有犬吠的聲音——許知遠的人追來了。“你快走?!绷殖卑子执叽倭艘痪洌曇舻臀?。“廢話!我怎么能留下你!”林岸態(tài)度強硬而堅定,然后不容拒絕的將林潮白從地上半拖半抱起來,讓他的手搭在自已肩上,拖著林潮白向前走。林潮白還想在說什么,林岸一言打斷:“林潮白,你給我閉嘴,我死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下的!”林潮白抿了抿嘴,虛弱的抬起手指向一個方向,聲音低不可聞:“那邊。”林岸聞言毫不猶豫的拖著他,咬著牙,憋著一腔血勇,一口氣也不敢泄的朝著林潮白指定的方向發(fā)足狂奔。第18章十八章:心底獸林中的夜路十分難走,荊棘雜草滿道,再加上他拖著一個比自已還要高上許多的林潮白,感覺每走一步都要竭盡全力。也許是因為日暮窮途的絕境,他心里反而生出一種恍惚的勇敢和無所謂,他咬著牙死命向前,手腳痛的似乎要斷了,每走一步都似乎是走在刀尖上,一次比一次疼。由于長時間的奔波,他的肺也在劇烈的抽痛著,嘴里隱隱的有了腥咸的鐵銹味。但是他像是麻木了一般向前奔跑著,所有的痛苦都敗給了向前行走的慣性。然而林潮白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