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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一個人回去?不如我送你?!?/br>他其實紳士,卻讓靳筱警覺。因小時候沒受過什么好意,長大了旁人突然莫名示好,都讓她覺得圖謀不軌。聽聞有許多年輕男子靠勾引少奶奶換得錢財,就算之后沒有情緣了,也可以繼續(xù)訛詐,柳岸之如果在日本學到了什么,腐化墮落了,也未可知。她向來不愿意沾麻煩事,他一個信州大學的高材生,不在信州謀出路,卻大老遠跑來韶關,已足夠可疑,于是靳筱搖搖頭,打算婉拒。總歸她的疏離太明顯了,讓柳岸之也覺得神傷,禁不住低了頭,輕聲道,“哦,是我唐突,我總還覺得我們很親近的?!?/br>靳筱也不曉得怎么安慰他,她是連吃點心都懶得咀嚼的人,突然教她花心思安慰一個許久未見的人,也很難為她。她輕輕皺了眉,有些想跑。她還在躊躇,卻聽見有人喚她,“筱筱?!?/br>今兒也不知道什么日子,能遇見這么多人,靳筱順著聲音去看,卻發(fā)現(xiàn)不是別人,正是四少。他車停在一旁,身上還穿著軍裝,一張臉不知道是不是還同她生氣,看起來陰沉的很。她歪了頭,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剛吵了架,這時候卻笑起來,從書店的臺階跳下去,又走過去,抬了頭問他,“你嗓子怎么了?我都沒有聽出來是你?!?/br>四少瞧見柳岸之,嗓子便干澀的很,帶了惶恐和怒氣,于是聲音便低沉的可怕。他自然不會同她解釋這些,而是把目光投向柳岸之。靳筱順著他的目光,柳岸之也下了階梯,于是她同他們介紹,“哦,這是我從前鄰居家的哥哥?!?/br>她語氣輕描淡寫,柳岸之禮數(shù)卻很周全,伸了手同四少握手,“顏督軍?!?/br>四少卻沒有同他寒暄,只握了手,便冷淡道,“已經很晚了,柳先生也早些回去?!?/br>他們上了車,靳筱也沒有想許多,坐在副駕駛擺弄新買的書,打算同四少炫耀。從前以她的性子,同人鬧別扭,不知道要冷戰(zhàn)多少天,可今日遇到柳岸之,介懷的興許仍介懷,可她卻樂意先放在一邊了。人和人也并不是有了矛盾就不能好好相處,凡事帶了情緒,反而解決不了。她這么寬慰自己,便覺得很舒心,又自顧自哼著歌,去聞新書特有的香氣。四少偏眼看到她的書封,神色又冷了半分。柳岸之的家底他不曉得翻了多少遍,信州大學歷史系的畢業(yè)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讓他大著膽子來了韶關了。也不知道他們從前見過了幾回,興許沒有,因她很少一個人出門,又興許已不知道多少回了,只是他不知道。四少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過讓她出去一次,因也顧念到她心情,特意晚一點才去接她,卻沒想到便看到那一幕,實在揪心的狠。就算靳筱今天是第一回遇到他,便只這一次,她上午還因雜志的事情同他鬧,晚上便知道去看歷史方面的書了。于是那位歷史系的書生,說的話便不知道比他管用多少。四少禁不住去松了松自己的領口,覺得煩躁,又隱忍了怒氣不發(fā)作出來。從前也知道她不安,知道她嫁進來的惶恐,凡能給的安全感給,在他能力范圍內的,他都想給。因她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同她成長的環(huán)境大不相同,想來會覺得低微,覺得未來沒有保障。可愛情里面的弱勢,并不看出身,反而喜歡的多一些的那個,才沒有退路。他禁不住嘆了口氣,鼻息呼氣的聲音讓靳筱聽見了,知道他心情不好,抬眼去看他。她以為他還在生下午的悶氣,于是便想著如何寬慰他。想來也好笑,有的人她說一句軟話便覺得麻煩,可有的人便覺得做什么都很自然。她想起柳岸之,卻回憶起什么,偏了頭問他,“你方才,怎么知道,他姓柳?”四少還在自己的思緒里,冷不丁被她這樣問,差一點握不住方向盤,神色也一些慌亂,剛才的怒意都破了功,假裝自己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靳筱卻很有耐心,“我只說了是鄰居家的哥哥,你怎么知道,他姓柳?”四少的大腦急速運轉,可從來他在她面前,越是著急便越想不出什么好的說辭,反而靳筱不過幾秒,便自顧自替他答了,“哦,你查過我?!?/br>她想一想也覺得情理之中,“你娶一個人,自然要去查清楚的?!?/br>四少偏眼看她,覺得她神色正常,略放了心,于是也開口回她,“只是慣例查一查,所以知道。”他沒有提娃娃親的事情,更不會說婚前聽見他們在庭院說過的話,可靳筱卻笑起來,慣例查一查,不會不去查從前的定親,可她想起四少方才的神色,又覺得很開心。大抵女子便這樣庸俗,從來里兩個男人為女主決斗,女孩子大喊“不要打了”,其實心里,估計也竊喜。如果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也不會寫到里。她長那么大,還沒有被爭風吃醋過,于是她握住裙擺,自顧自傻笑起來,“怪不得你剛才臉色這么差?!?/br>她自己在那里開心,卻不知道說這樣的話,已經算是調戲了,四少耳根偷偷紅了,卻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小心眼,“有嗎?天色晚了,你可能沒有看清楚?!?/br>他這樣否定,便斷了她的樂子,靳筱便坐直了,撇了嘴嘟囔,“也對,你才不介意呢?!?/br>四少偏頭看了她,神色卻舒緩了,又輕笑了一聲,“哦,我介意你便這樣開心?”他這個人,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四少頓了頓,又開口,“那你從前,也該多介意幾次,我也很開心?!?/br>于是又怪到她頭上,好像成了她的錯處。靳筱偏了頭,四少便知道她不樂意聽,于是他又接著道,“以后便不要見他了。”靳筱“哦”了一聲,卻聽見他聲音帶了狠,“不然下回我把他打了或者斃了,你又要說我心狠手辣。”他說這話,終歸把心里那些殘暴的想法露出來??勺尳懵犃?,才知道他原來這樣生氣,原來見柳岸之,是這樣嚴重的事情,讓靳筱不自覺低了頭,偷偷咧了嘴角。她低了頭,自顧自認真地,點著腦袋,“哦”了一聲,又偏頭問他,“你干嘛不讓我見他?”四少神色一緊,以為又要同她爭吵,確實聽見她輕輕說,“總歸見了他,才顯得你很好。”---強行轉甜比較她這么說,是夸他的意思。沒有哪個人不喜歡同情敵比較,還落了上風的,四少心里受用了一些,卻裝作不信,非要多聽幾句,“哦,那可不一定,你中午還氣呼呼的,不過同他見了一面,心情便很好了。”靳筱服了軟,四少卻一副不承情的樣子,讓她也覺得沒意思,于是坐直了,也慪回去,“誠然我見了他,想起從前他家里人,拿我當童養(yǎng)媳使喚,慶幸沒嫁給他。”她“哼”了一聲,也帶了氣,“慶幸完了,也覺得沒什么好的,不過你出現(xiàn)的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