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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騙了、耍了,還為他兩肋插刀,我以為你比渡邊仰山那個老蠢貨聰明可你沒有,你親眼瞧見渡邊家怎么被整得一敗涂地,下一個就是簡家、游家,你還信那個人,我一巴掌能打醒你嗎小刀?!”嚴小刀無話可說,有些事他與干爹想法背道而馳,但也不必糾正反駁各人的立場三觀。“我不會毀您的基業(yè)讓您受害,也不想讓他受委屈?!眹佬〉墩f話時因眉骨綻開出血,表情壯烈而凝重。從頭至尾被騙這事他心里有數(shù),說到底是他心甘情愿被騙,故意裝瞎。如若不是他裝瞎,凌河真能在他身邊耗這么久安然無虞,還能作妖?更多詳情他不愿對戚爺講出來,不愿與任何人分享,那是屬于他與凌河之間的情感隱私。兩人或許不能在一起了,偶爾內(nèi)心回味他平生抱過、吻過的唯一一個男人,以后也不會瞧上第二個,權(quán)當做個念想。……那時在地下室里,戚寶山拎過丟棄一旁的雞毛撣子,用小棍尖端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寫下四個大字,也就是四個人的姓氏,他與凌河都心知肚明。戚寶山當著凌河的面,一一點著這四人姓氏,默不吱聲將他自己的“戚”字兩筆劃掉,拿雞毛撣子扒拉著其他三位:“這是你名單上恨之入骨想要找的人對嗎,小凌先生?”凌河不置可否,就是默認了。戚寶山坦誠道:“你我都是生意人,只講求成本和利益,這個買賣你穩(wěn)賺不賠。“你盡管放手去干你的,我總之不攔著你,你也不要再找我麻煩,陽關(guān)大路你我各走一方,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戚寶山又一撣子戳到了凌河心口,他在那些姓氏旁邊,寫下筆跡勁道的一個“刀”字。“我就養(yǎng)這么一個兒子,也是我十幾年的心血。小凌先生你也是夠精明,你只要拿住了小刀,將來我戚寶山這份家業(yè),不都變成你們兩個的?你敢說你不是以此手段謀奪我的家產(chǎn)?……你這筆買賣可真不吃虧啊。”…………“呵,想謀奪我的家業(yè),還要奪走我這么多年嘔心瀝血的栽培……”戚寶山仰面長嘆讓眼底泛出濕潤,猛地用力將嘴唇按上小刀挨打受傷那半邊臉上。嚴小刀下意識沒敢躲閃和推拒,面部卻比剛才直接被打更感到刺痛,心情陷入突如其來的起伏和驚詫。他一動都沒動,戚爺竟貼著他臉摩挲著吻了很久,最終逼得他側(cè)過臉去,尷尬地撤開一步。戚寶山嘴唇和手指上,沾的都是他的血。動情的眼神和戰(zhàn)栗的指尖好像迸發(fā)出內(nèi)心某些從未暴露示人的癲狂情緒,這讓嚴小刀不太理解,沒見過。他也不喜歡旁人對他身體上的親近接觸,很不習慣。其實他與凌河也沒有頻繁親密的耳鬢廝磨。戚寶山唇中央殘留一點紅,用溫濕的毛巾替他擦掉傷口血污,說:“小刀你放心,我不會就這么輕易把你拱手送給別人,絕對不會……他就甭想?!?/br>這話莫名其妙且十分不善,逼得嚴小刀心里又是一沉……你要把我拱手送誰?戚爺也來不及再抒發(fā)胸臆,在這時突接短訊。這人只往手機上瞥了一眼,臉色竟然比剛才跟凌河談交易條件時更加焦慮難看。戚寶山倉促道:“還有話回頭找你說,晚上或明早你過來我家里,我們再談?!?/br>嚴小刀點頭應了。戚爺匆忙地連夾衣外套都沒有系好,即便房門嚴絲合縫,墻壁也足夠隔音,他也不放心在干兒子家里回這個電話,大步下樓就出門去了,另尋穩(wěn)妥他處。……戚寶山接到一條短訊:【老二,快兩年都沒見面,咱老哥倆也該談談這事究竟怎么辦?】那短訊號碼一直在他手機通訊錄里,只是輕易從不聯(lián)系,署名是“游”。……戚寶山前腳剛走,留下用大號鐵鎖鎖住的地下室小門。嚴小刀用藥膏紗布粗劣地拾掇過面部傷口,迅速又開了鎖奔回地下室,確認凌河胳膊腿還在不在。房間陰濕昏暗的燈下,凌河抬眼一掃嚴小刀這副剛被人修理過的尊容就什么都明白了,兩人彼此了解到已不需要煞有介事地噓寒問暖,“您這張俊臉被誰打了”。這世上,除了他戚寶山,還有誰敢打嚴小刀的臉都打出血還不怕被戳個三刀六洞?。?/br>凌河把臉狠狠扭向一旁,不說話。越是心里惦記的,他越不想見,因為見面無話可說,說的都不是自己真心所想。地上癱著被折成兩截的雞毛撣子。當然,那幾個大字也都被抹掉了,包括那個割人肺腑的“刀”字。嚴小刀說:“搬回樓上嗎?這太潮濕,對你腳傷不好?!?/br>凌河答:“不用,搬上再搬下的麻煩,多住幾天怎么都能習慣?!?/br>嚴小刀:“……”凌河很無所謂地笑了,抬手一指房間角落:“你看,這地下室還有個獨立衛(wèi)生間,我住很方便。”嚴小刀知道那衛(wèi)生間臟得要命,從來沒人打掃,想不出凌河這樣的人還能忍。他又默不作聲地俯身下去,察看凌河的腳傷痊愈情況,給這人重新?lián)Q一層藥膏和繃帶。凌河很想吼嚴小刀“你這個大妖精快離遠點別再來引誘勾引我了”,恰在這時楊喜峰急步從樓梯跑下來,又怕打擾他二人說悄悄話,頓了一下,還是低喊道:“大哥,那什么,門外有條子找……我是說,市局刑警隊的薛隊長找您,好像要問您麥先生那個案子?!?/br>嚴小刀眉心一凜,心情遽然沉了下去,一沉到底,沒想到這節(jié)骨眼上有人奔他來了。他心里一清二楚,就知道麥允良案子從頭至尾是誰的設計和手筆,幾小時前唇紋纏綿抽絲的吻尚帶余溫,一把劍已經(jīng)懸在他的頭頂了,倆人吵架歸吵架,懷疑的話說過不少,他還是不敢相信有這么一天,竟然把他逼到這個份上。凌先生確實就能狠到將感□□與籌謀的大事一分為二,各取所需還互不妨礙,心腸如此冷酷。嚴小刀十分難過悲涼地看著凌河,點點頭:“好,成,我去見警察,你想讓我跟警察交代什么?”凌河無言以對:“……”嚴小刀轉(zhuǎn)身就走。凌河分明是想拉住他解釋清楚卻站不起來:“……小刀!”薛大隊長已經(jīng)不請自入站在客廳中央,四面環(huán)視這別墅的裝潢和氣度,就跟進朋友家串門一樣,一回生二回熟么。嚴小刀從地下室走上來時面色凜冽如冰,面對薛謙一絲笑模樣都沒有:“薛隊長要問什么,這里談還是進局子談?”薛謙的反應故作夸張,瞇起眼端詳他:“嚴總今天貴體欠安?不舒服?那咱們其實可以……”嚴小刀打斷對方:“謝您關(guān)心,沒什么大礙,想談什么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