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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這種條子,隨處雞飛狗跳四面點火放煙,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忒礙眼了,因此沒有任何私交來往,見了面都板著面孔懶得伸手遞煙。這回不知有沒有在內(nèi)心深刻反省,自己平日做人未留轉(zhuǎn)圜余地,當初怎么就沒下功夫打點刑部衙門里這出了名的一頭公夜叉呢!但游灝東還是自信著的,不會因此受到牽連,薛謙就是找他茬。他就是cao了麥允良,做就做了,他又沒殺人放火。他手里就沒沾血,麥允良的死與他無關(guān)。薛大隊長也明白,游灝東并非害死麥允良的兇手,這樁男人床上的風流事并不能奈何根深樹大的游家公子。退一步說,哪怕游灝東就是兇手,是否能定其罪恐怕都不是他們本地公安一個小小衙門或者檢察院判能夠定奪的事情,這中間牽連著高層許多人事利益的縱橫捭闔。說到底,是講究嫌犯與受害人哪一邊的胳膊大腿更硬一些。麥允良看起來是要白死了。真正惦記著想要為麥先生伸冤張目的,竟只有警局內(nèi)的薛謙和公門之外的嚴小刀,以及網(wǎng)絡(luò)上無數(shù)與之素昧平生的癡心的祭奠者、追隨者。這人生前風光,貴為一株搖錢樹、海上花,去世后迅速被經(jīng)濟公司棄若敝履不愿再提,生怕牽連糟污了旗下其他的阿貓阿狗。那些高官富豪圈內(nèi)不為人知的秘聞丑聞,怎么能被揭開蓋子曝露那丑陋不堪的真實面目?麥允良自己家人也不給力,那位年過半百還流連花街柳巷不務(wù)正業(yè)好吃嗜賭的母親,在媒體話筒前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猙獰面容,殘妝都哭擰了,說到底就是想要錢財賠償。這些年倚靠兒子的賣rou錢償還賭債,這會兒提款機一聲不吭地當機掛掉了,誰養(yǎng)活她下半輩子啊?麥允良檔案上“父親”這一欄完全空白無跡可尋,他真正的生身父親絕不會在這時露面為他鳴冤,躲還躲不及。因此,簡銘爵游灝東這些涉案牽連的公子爺,最終不過是拿錢消災(zāi),把麥先生的喪葬費繳付了,再償清其母所欠的賭債窟窿,足夠封住那老女人的嘴,很快圈內(nèi)都不會有人再提起這個名字。薛隊長心中懷有義憤和不服,即便身在公門有些事情他無能為力,把這些人拎到局子挨個審一遍就是敲山震虎,讓這些平日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豪門嬌客,也懂得畏懼社會法律之上道德準繩的紅線和底線。……案件大的脈絡(luò)似乎水落石出,許多細節(jié)仍然令人百般困擾,比如麥允良為何湊巧選擇游公子時常出現(xiàn)的酒店、誰有意無意破壞了許多監(jiān)控、誰將這人引入梁少預訂的房間并偷換趙綺鳳的電動鑰匙、而究竟誰給趙女士打了個電話誑她去到現(xiàn)場……假若沒人打算繼續(xù)深究,也能湊合給公眾一個囫圇吞棗式的交代,鍵盤俠們無從知曉這些費解的細節(jié)。然而,似乎就有人不想看到這件事虎頭蛇尾地結(jié)案。事情的轉(zhuǎn)折點恰恰出現(xiàn)在游公子被刑警隊請吃茶的這天中午,簡直像雙方約好的,而且專門等到正午12點整,幾乎所有公司和政府部門進入午休、學校下課學生直奔食堂午餐的時間點,網(wǎng)上又爆了。薛隊長目送一臉晦氣鐵青色的游公子離開會議室,這邊的年輕警員就面色驚悚地扯住他低聲匯報:“薛隊,網(wǎng)上又有人爆料,這回是好幾個視頻網(wǎng)站集體爆了,我我我悄悄點開看了,是姓游的和麥允良那什么,那事被人拍了!”薛謙都不太相信,那天晚上被人拍了?還敢放出來?刑警大隊辦公室內(nèi)迅速炸窩了,所有人各抱手邊一臺電腦搜索那些視頻,看得瞠目結(jié)舌。有人不慎忘記調(diào)整音量,刺耳的水漬聲和粗喘聲從音箱中傳出時令許多人反胃不適。方副隊長這樣脾氣和取向皆剛直不阿的漢子,被惡心得直接摔鍵盤不看了,午餐盒飯都沒法吃了。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得知消息。嚴小刀桌上擺著吃干抹凈的一只鋁盆,他干爹細嚼慢咽還在吃。他溜進廚房順手將鐵鍋里最后一口鹵汁也刮干凈了,還沒邁出廚房,聚光于手機屏幕的兩行視線驀地定住了,萬分震驚……游公子也剛出警局沒多久,坐在私家車內(nèi)生悶氣,接二連三的報訊電話瘋狂炸開他的手機:“東哥您、您看網(wǎng)上,那什么,好像是您被人拍到……”情/色視頻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網(wǎng)絡(luò)震蕩,鋪天蓋地而來,用那些晃動模糊卻充滿刺激性的yin/靡的鏡頭撞入每個人的關(guān)注視線,再烙印式的覆蓋每個人的記憶,讓人沒處躲沒處藏的。薛隊長恐怕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這視頻究竟在哪拍的。嚴小刀那時一眼就看出來了。他住過這家酒店,幾乎差不多的房間格局,關(guān)鍵是鏡頭露出了床頭充滿南洋島嶼風格的桃花芯木雕飾,雕刻的是一只蒼鷺引頸佇立于水中。那是伊露島的國鳥,島上隨處可見。蒼鷺的舉止神態(tài)孤標傲世,身姿嫻靜優(yōu)雅,不理會俗事,就靜靜凝望床上粗暴糾纏著發(fā)出呻/吟聲的肢體,目光中飽含憐憫與寬恕。被壓在下面以跪姿飽受侵犯的受害者痛苦地戰(zhàn)栗,面部被打碼了,然而在這樣特殊非常的時期,許多人從他汗水蒸騰的胸腹、手臂上的小塊色斑、甚至掙扎揪扯著床單的五指形狀都能辨認出,受害人是麥允良。而施暴者沒有任何打碼,仿佛就是要將這副丑行惡行全部昭告天下,將這人平日里不能示人的一切殘暴、兇惡之態(tài),赤/裸/裸地呈現(xiàn)在鏡頭之內(nèi),用這無形無跡的方式將一個人剝皮銷骨,挖心掏肝。事情大了,薛謙氣得將一沓子文件橫空摔在白色寫字板上。文件撞歪了墻上的梅紅色大幅錦旗,錦旗署名“梁氏集團”。薛謙任憑紙張在空中天女散花,破口大罵“他媽的誰干的”!網(wǎng)警立即開動馬力四路出擊,開始和諧并刪除視頻,試圖盡力將不良影響截留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幾家視頻大號網(wǎng)站慌亂中紛紛發(fā)表聲明,試圖撇清干系:這視頻絕對不是我們發(fā)表的,我們的網(wǎng)站今晨被人黑了!然而來不及了,許多三流和不入流的非法網(wǎng)站迅速轉(zhuǎn)載,在人人皆是嫻熟高手的高科技時代這樣刺激流量和國民關(guān)注度的爆炸性八卦是阻攔不住的。越是不該流傳的東西,通過社交平臺的柔軟觸手無孔不入,將最殘忍的**滲透進虛擬空間的各個旮旯縫隙……網(wǎng)警部門向薛隊打小報告,查出來像是境外地址的黑客行為。這已經(jīng)超越了咱薛隊長伸長兩條胳膊能夠管轄鎮(zhèn)壓住的范圍,鞭長莫及。薛謙把一顆煙蒂在嘴里嚼爛,他認為自己判斷也沒有錯,假若能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