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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黑,指揮車的車窗外面一地煙頭。薛謙講話一向很沖,腦筋還是好使的,梁董事長這時急不可耐地送兒子出國,就是自知兜不住事了在劫難逃,在覆滅的前夕準備撒丫子跑路。梁通一定預(yù)感有人要對他們父子不利,梁有暉這小白癡,豈不就是砧板上一塊肥rou等待被人宰割?“有暉你現(xiàn)在在哪?”薛謙問。“就在高速口上一個便利店,我還沒上機場高速呢。”梁有暉回答。“如果有人想要捉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定位和監(jiān)聽了。既然已經(jīng)這樣,你現(xiàn)在立即上車,不要上機場高速,你現(xiàn)在立刻走燕津高速的入口,你到我這里來!”薛謙判斷形勢,梁有暉所在位置正好靠近燕津交界,總之離得不遠,還有逃脫的希望。“上了高速路你就全速往省界的方向開,不要拖延不要回頭,明白嗎!我在省界這邊等你!!”薛謙大聲叮囑。梁有暉這一路也如驚弓之鳥,嚇飛了魂一般,車輛瘋狂地往燕津省界方向狂奔。他也不清楚究竟有沒有人追捕他,他無法確定。他也沒膽量慢悠悠停下車來,找后面某幾輛看起來賊頭賊腦的黑車攀談并互致問候,問問對方是誰派來的。或許就是專案組的人馬,或許是背后更嚴酷的勢力??傊?,梁少爺一路馬不停蹄頭也不回地狂奔,車輛在高速路上繞著八字呼嘯,眼瞧著距離省界收費站的牌樓式建筑物越來越近。有些事想起來很可笑,前些日子薛隊長就是走這條高速公路,百里追擊通緝犯郭兆斌。今天,梁有暉還是走這條高速公路,逃避后方的抓捕。方向恰好相反,但目標都是越過省界投入心目中這塊“安全島”的懷抱。前方收費站的金色大字招牌在陽光下反光,十分刺眼,讓梁有暉感到眼球刺痛而濕潤,然后發(fā)覺,是他自己緊張激動得快哭了。親爹都靠不住了,他卻覺著還是有一個人靠得住的。收費站之后就是當?shù)亟痪能囕v,雄赳赳地一字排開,看起來恭候多時了。梁有暉在車內(nèi)膽戰(zhàn)心驚,心存疑慮以為下一秒就要被拎出車廂拘捕。那些警帽拿出照片仔細辨認過后,默不吭聲也不說廢話,一揮手將他放行了。梁有暉就這樣僥幸逃過省界,回頭望向身后,確實有兩輛黑車被阻截攔住了……梁大少爺捂住臉,心有余悸,狠命地揉揉自己的臉,再揉揉眼睛。他這時重新?lián)芡娫挘骸案?,我過來了,我去哪找你???”薛警官干脆利落地回答他幾個字:“抬頭,前邊?!?/br>梁有暉猛地抬頭,打開車窗,拼命往前方尋覓,眼球被陽光灼痛。路邊的曠野中停著一輛警牌越野車,披著古銅色皮膚的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曠野里,因為強烈的逆光而看不清臉孔表情,整個人的身形被刺目的陽光勾勒成純黑色剪影。那一刻,就是天神下凡。……薛隊長從一線指揮官鮑局長那里請了三小時的假,從5號碼頭抓捕現(xiàn)場溜出來的。他確實擔心梁有暉出事。梁有暉跳下車,吸溜著鼻涕熱淚盈眶撲上去準備來一個浪漫熱情的擁抱,雙腳尚未離地攀上薛隊長的胯骨,就被對方扯了下來:“沒工夫跟你鬧,趕緊離開這里?!?/br>薛隊長毫不解風(fēng)情,按著他的頭像抓捕嫌犯那樣將他塞進警車。盡管浪漫擁抱沒有成功,梁有暉心里感動壞了,有句話憋在心里還沒膽量說出口怕被打:哥我是個大累贅,哥我能一輩子拖累你嗎?“津門機場。”薛謙指揮同行警員開車,隨后才很酷地揶揄梁少爺:“還想騎上來,你忒么以為這是拍電影?”梁有暉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哥你要送我去機場?”薛謙反問:“不去機場你去哪?你爸的意思也是送你走?!?/br>梁有暉說:“我來這兒就是找你,我不想走?!?/br>薛謙回道:“我來接你就是送你走,不會讓你留下來。”梁有暉:“……”薛謙本來還琢磨從他們內(nèi)部給梁有暉弄一張機票,結(jié)果梁大少就打了個電話,他父親的一位生意伙伴某航空公司的老總,直接安排最近一班航班的頭等艙座位。梁有暉搞定了機票,垂下眼皮咕噥:“那老總剛才還問我,有朋友一起走嗎,頭等艙空著倆座位呢?!?/br>薛謙手撐墻邊瞅著他,沒接話,因為這就不可能。梁有暉悶悶不樂地說:“哥,為什么每回跟你見面,就好像下一秒鐘咱倆就要分開,總是兩地分居這么熬著啊?!?/br>溫室里長大的小苗是不懂得人間辛苦的,以為人人養(yǎng)家糊口都像富二代生在錢窩里那樣容易。薛謙冷然道:“以后可能一直都這樣,我工作很忙,每回見面,下一秒鐘可能就要分開,不如干脆別再見了。”梁有暉慚愧地樂了:“可我還是想見你唄!”薛謙問:“你以后受得了嗎?”梁有暉下巴往薛警官肩膀上一搭,一臉憂傷:“我現(xiàn)在就受不了啦?!?/br>廣播里已在通知檢票登機,其他旅客都拖著行李去排隊了,薛謙也就是憑借警/官證和熟人臉滯留在登機口。離別的惆悵和前路的未知緩緩充塞心頭,周圍交織的人影漸漸模糊,只剩眼前的人。任是梁大少爺這么擅長插科打諢的人都鬧不起來,吸溜鼻子,在前途未卜之際感到難過心酸,既舍不得爸爸,又舍不得薛警官。樂意照顧保護他的人將來都不在身邊,他只能被迫自力更生了。“一個人行嗎?錢花光了你打算怎么辦?”薛謙調(diào)開視線故作輕松。“我行,放心吧!我好歹在美國還有個學(xué)歷,我英文很溜兒的!錢花光了我就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推輛板車上街吆喝賣菜也成!”梁少爺信誓旦旦地,天性就是樂觀的人。他念書時數(shù)理化全掛,學(xué)得最好的一門確實就是外語,因為能說會道、喜歡結(jié)交各色雜毛朋友,整個兒人的機靈勁全在那張嘴巴上。薛謙冷笑一聲指著梁少:“錢花光了也不準出去傍大款、傍富婆!”梁有暉向警官敬禮,賭咒發(fā)誓:“絕對不敢!”薛謙眼露兇狠:“讓我抓著,我cao死你?!?/br>梁有暉認真地說:“成,我等你過來抓我然后cao死我。”薛謙愣了一下,驀然伸過去吻住梁有暉,把人勒在懷里。機場人來人往,親熱動作不敢過分膩歪,薛謙知道他自己已經(jīng)被四面八方的攝像頭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