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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溪的情緒轉(zhuǎn)變,一開始有緊張有害怕有恐懼,可不知怎的, 又突然變成了無所謂。 他想,她怕他做什么? 是因為被他戳中了心事嗎? 這般想著,衛(wèi)寒舟朝著柳棠溪走了過去。 柳棠溪像是沒聽到剛剛衛(wèi)寒舟問的那個問題一樣,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抬手把頭上的帷帽、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 取下來后,用手捋了捋頭發(fā)。 弄完之后,見衛(wèi)寒舟坐在了她身邊,柳棠溪斜著看了他一眼。 只見衛(wèi)寒舟臉上沒什么表情,就像是剛剛的問題不是他問的一樣。 “相公是在說我剛剛為何沒一個人回家嗎?”柳棠溪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娘說了,路上不安全,我長得這般貌美,萬一出了事怎么辦?是吧,相公?” 接著,柳棠溪就見衛(wèi)寒舟臉色rou眼可見的僵了一下,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柳棠溪心中很是高興。 讓他不說清楚,她就故意不解釋! 有本事你自己說清楚?。?/br> 柳棠溪心中正想著呢,只聽衛(wèi)寒舟那廂真的解釋起來。 “你手中有銀錢,且鎮(zhèn)上有車,為何沒離開這里?” 至于柳棠溪之前謊稱自己失憶的事情,衛(wèi)寒舟是不太信的。他雖然覺得柳棠溪的舉止有些怪異,也覺得后來跟初見時不太一樣,但也不怎么相信一個人會在睡一覺之后突然失憶。 這不合常理。 之前她第一次去鎮(zhèn)上時,他便以為她會離開了,只是沒想到她并沒有。 “離開?去哪呀?”柳棠溪一副不解的模樣。 離開?就這六百多文,夠干嘛的。且,她手中沒有路引,沒有官府的文書,恐怕連縣城都出不去。這不是作死嗎?至于原主到底怎么一路到的京城,書中沒具體寫,只是用“跑回京城”四個字代替了。她對這個朝代不熟悉,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假使她到了京城,有女主這個大危險,她豈不是羊入虎口?就像原主一樣,到了就被關(guān)進(jìn)了家廟里。 在衛(wèi)家村待了這么久,她已經(jīng)漸漸熟悉了這里,也習(xí)慣了這里。就連第一印象極差的衛(wèi)寒舟,她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衛(wèi)寒舟轉(zhuǎn)頭看向了柳棠溪,眼神深邃不見底,讓人摸不清他此時此刻的真實想法。 “相公,你是不要我了嗎,想趕我走?”柳棠溪可憐兮兮地說道。 一邊說,一邊伸出來纖纖玉手捏著衛(wèi)寒舟的衣角晃了晃。 衛(wèi)寒舟低頭看了看嫩如白玉的手指,抿了抿唇,眼睛瞇了瞇。 這女子剛來那日,眼神極不正經(jīng),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嫌棄。 他從堂屋出來時,就見她想要逃跑。 當(dāng)時他正忙著自己爹的身體,沒功夫搭理她,心里想著,跑了也好,正好少了一樁麻煩。 只是,對于這種忘恩負(fù)、假仁假義騙取他娘信任的人,他心里著實厭惡不已。 不過,在轉(zhuǎn)頭聽說他爹因得知她不見了吐了一口血,且病情似乎有所加重時,他便有些后悔沒攔著她了,連忙出去找她。 剛出去,就聽人說她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在門口暈倒了。 再醒來時,他便開口跟她做了交易。 既然她想走,他也不想讓她留下來,那么,兩個人商量好便是上策。 只要他爹的病穩(wěn)定下來了,他便允許她離開。 可這姑娘似乎一夜之間突然變了性子,莫說想著離開了,除了去洗漱方便,甚至連屋門都沒踏出去一步,吃飯什么的都是旁人端過來的。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顛覆了他對她的認(rèn)知。 她的眼神變了。沒再有嫌棄,也不再盛氣凌人,變得異常溫和。當(dāng)然了,這種溫和是對別人,私底下對著他時,卻是另一副奇怪的面孔。 就像是……一只野貓。 她的行為也變了。從第四天起,很快就融入了他們家。手腳非常勤快,孝順爹娘,還特別大方寬厚。教他兩個嫂嫂繡花,教他兩個侄女繡花,還教幾個侄子侄女識字。 除了對他態(tài)度很差,她似乎對家中的每個人都很好。 只要他回來,家里的每一個人都在他耳邊念叨他的好??茨悄?,若是他不待她好,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過錯一般。似乎,他才是那個外人。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br> 衛(wèi)寒舟斂了斂神,緊緊地盯著柳棠溪的眼睛,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柳棠溪的眼淚說來就來,眼眶很快就紅了,拿著帕子,抽抽涕涕地說:“相公,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日我在家中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相公。我記不起來從前在哪,只恍惚間記得我被人打暈賣了,在我逃跑時,遇到了娘,娘用家中的積蓄救了我。這一份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br> 衛(wèi)寒舟明知面前的這個女子很會做戲,常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可不知怎的,還是被她的眼淚影響到了。當(dāng)她用盛滿了水霧的眼睛可憐巴巴看他時,內(nèi)心的另一個聲音又出現(xiàn)了。 他覺得,面前的女子說的話雖然很假,但有一點(diǎn)卻是不爭的事實。她的確是變了,在睡了一覺之后,整個人都變了。因為他一直在觀察她,離得近,所以這一點(diǎn)他體會得非常深刻。 正如他解釋不清楚為何自家爹的病突然好了一樣,他也想不通她為何在睡了一覺之后開始失憶,開始性情大變。 可爹的病確實好了,這是喜事一樁。 她也的確變了…… 還有,她那匪夷所思的神奇本事。 這個女子身上,有太多解釋不清的事情了。 或許,她真的如她所言,失憶了。 或者說,如她那日所言,選擇性失憶? 意識到自己竟然順著面前這個女子的想法去思考時,衛(wèi)寒舟斂了斂思緒。 柳棠溪一直在盯著衛(wèi)寒舟的臉色看,見他臉色似乎比剛剛好看了一些,繼續(xù)說道:“至于相公說的離開,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自己要去何方?!?/br> 柳棠溪把自己說的很是可憐。 衛(wèi)寒舟再次看了一眼柳棠溪的眼神,別開了眼,說:“若你哪日想離開,離開便是,我不會阻攔你?!?/br> “我若是不想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