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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蛾子。軒轅昕本就是鄧氏女兒所出,后來生母早逝才養(yǎng)在鄧太后膝下,故而鄧氏樂得扶他繼位,他也愿意給在權(quán)威不被挑釁的前提下給鄧氏種種體面。然而這日,軒轅昕正為災(zāi)情愁的整夜睡不著覺,便在宮內(nèi)四處走走,不料竟在一荒僻宮墻角落撞見了個老嬤嬤。“娘娘,如今你可能安心地去了!”那嬤嬤涕淚縱橫地?zé)堝X,說不出的可憐。阻止了想要呵斥的宦官,軒轅昕緩步上前,“你在祭祀何人?”嬤嬤見了他服色,知是萬歲,便驚恐不已地告罪。“你若如實道來,朕便恕你無罪?!?/br>嬤嬤留意他神色,眼神先是迷茫,后又逐漸清明,似是拿定了主意,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老奴給陛下請安?!?/br>軒轅昕擺擺手,又聽老嬤嬤扔下句話來,“難道陛下不記得老奴了么?”軒轅昕定定地看了她許久,逐漸有悠遠(yuǎn)的記憶浮上心頭,“你是李嬤嬤?”李嬤嬤叩首泣道:“陛下還能記得老奴,老奴就是立時死了也能甘心了?!?/br>這李嬤嬤本是軒轅昕的乳母,他幼時一直在身邊伺候,只是后來要出宮與家人團(tuán)聚才失了音訊,此時在這里碰見,讓軒轅昕隱隱有種不安之感。“下面老奴要說的這番話,本以為再不會見天日,想不到還有親口告知陛下的這日……”果不其然,李嬤嬤竹筒倒豆子般吐出個陳年往事。有個陳姓的大家閨秀,其母為鄧氏的小姐,便在那年的采選中被當(dāng)時的鄧皇后挑中。因她美貌賢淑,頗被先帝寵幸,沒過多久就被封為昭儀。后來,她又繼獨(dú)孤貴妃之后懷有身孕,一時風(fēng)光無限。可她畢竟是個冰雪聰明的才女,漸漸的,她開始察覺到不對,她那表姐鄧皇后對她這胎顯然過于關(guān)切,日日讓太醫(yī)來請平安脈不提,還時不時親自探看。聯(lián)想起朝局,她對自己將來的命運(yùn)心中有數(shù)了。“娘娘留給陛下的遺物,老奴都妥帖地收著,就等著有朝一日能交給陛下,看來是時候了?!崩顙邒邔χ庌@昕欣慰一笑。軒轅昕本還有些疑惑,可當(dāng)他看見刻有他生辰八字的金鎖,針線細(xì)密的衣物,開蒙的書本,還有一個端莊女子的小像時,便已信了八分。當(dāng)他得知李嬤嬤懸梁的死訊,那八分便成了十分。“真真假假,最是難辨,何況這本就是真的?!毕逻^一夜秋雨,趙詡與軒轅晦難得在園中賞雨,度過半日悠閑時光。軒轅晦挑眉,“這嬤嬤是枳棘找到的?他既是軒轅昕的奶娘,為何愿意相助?”他二人正靠著亭子聽雨,軒轅晦近來越發(fā)沒有坐相,整個人都癱在趙詡身上。趙詡自然求之不得,任憑他倚靠,時不時喂他些茶水瓜果,外人眼里看來肅王夫婦是天下無雙的恩愛,肅王妃是獨(dú)一無二的賢惠。“殿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李嬤嬤雖是陳昭儀的親信,可卻也因她一世不得出宮,對她本就愛恨交加,加上如今枳棘找到了她在宮外的兒子,發(fā)覺竟是個嗜賭成性的賭鬼,便誘之以利。”“他為她兒子還清賭債,她便豁出去一條命?”軒轅晦頗為懷疑。趙詡剝了個葡萄塞進(jìn)他嘴里,笑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他那兒子三十郎當(dāng)還未娶到媳婦,又賭得幾無容身之所,債主還威脅要取他性命,你說李嬤嬤能不慌么?”軒轅晦慨嘆一聲,“若有這般好的母親,我當(dāng)日日承歡,恪盡孝道,這兒子也太忤逆?!?/br>他面色惆悵,趙詡知他想起早逝生母,便安撫道:“殿下如今作為,端順貴妃在天有靈,定然甚感寬慰,何況獨(dú)孤貴妃仍在,王爺想要盡孝,多加聯(lián)絡(luò)便是?!?/br>軒轅晦點(diǎn)頭,“不錯,近些日子我忙于練兵,大小事宜托付給你不提,獨(dú)孤母妃那里恐怕還得勞煩你代我做個孝子?!?/br>“兒媳給婆婆盡孝,那還不是應(yīng)該的?只是自古婆媳難處,若是我與貴妃有什么罅隙,王爺還是寬宥則個。”軒轅晦這些年扮作懼內(nèi)的荒唐王爺,早就入戲得很,竟想都沒想道:“我自然偏幫你?!?/br>趙詡瞥他眼,對他沒臉沒皮這話也不當(dāng)真,徑自繞回原題,“總之,如今軒轅昕和鄧黨齟齬已生,咱們暫且隔岸觀火,必要的時候,拉上崔靜笏一把。”鄧黨盤算著讓軒轅氏徹底失勢,取而代之。皇帝想擺脫鄧黨,自立門戶,順便再削了軒轅晦這個礙眼的蕃王。軒轅晦想讓皇帝失去民心,自己再名正言順地繼位。而趙詡,卻隱隱覺得,恐怕軒轅晦的九五之路不會如此順暢------軒轅昕的皇位定然坐不穩(wěn),而若他有了子嗣,鄧黨完全可以再扶持一個聽話的小皇帝;更何況,鄧翔當(dāng)真等得起么?他有種強(qiáng)烈的感覺,軒轅晦這大位怕不是從軒轅氏手中承襲,而是從鄧氏手中搶來。這些年雖談不上萬事順?biāo)欤杀绕鹨婚_始的一窮二白、束手無策,軒轅晦也算得上得意,于是眉宇間隱隱又有了些少年輕狂。“殿下,”趙詡放下杯子,正色道,“崔長寧jian猾,你可不能中了他借刀殺人之計?!?/br>軒轅晦茫然道:“此話怎講?”“這天下九州兵力,你可知軒轅昕能調(diào)度多少,鄧氏又實際控制了多少?”他神情肅穆,軒轅晦也認(rèn)真起來,“作為天子,軒轅昕至少可調(diào)度二十萬之眾,而鄧氏……”他面色一白,趙詡知他長于練兵,比自己更通兵道,此刻已想明白其中關(guān)節(jié)。“從太皇太后和德宗時便留下的規(guī)矩,虎符天子與驃騎大將軍各半,實際上沒有鄧翔那塊虎符,軒轅昕最多只能調(diào)動御林軍!咱們的心腹大患,從來都只有鄧氏!”“沒錯,所以我們該如何做呢?”軒轅晦從來一點(diǎn)就透,趙詡不無欣慰地等他答話。軒轅晦看著他嘴角漾起的那抹淺笑,也跟著放柔了聲音,“隔山觀虎斗,借鄧氏之力,折新帝雙翼,以新帝之刀,削鄧氏血rou,最終再以軒轅氏之名,得天下人心!”他一字一句說的刻毒,趙詡卻覺得說不出的可親可愛,不假思索地輕撫上他臉,在唇上摩挲了數(shù)下。作者有話要說: 端順貴妃是軒轅晦他母妃的謚號第53章他手指在唇上流連許久,身識觸感都被無限放大,纏綿如同春之細(xì)雨,燥熱有如夏之微風(fēng),紛亂好比秋之落葉……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