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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事情,每一屆迎新、系內(nèi)各大小不一的活動,不說多出鋒頭,每天都有說不玩的話……」「但,好像一輩子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固K明低眸,又抽了一根煙點上,「有一天忽然覺得很累,畢業(yè)后也不怎么積極投遞履歷,就一個人四處看看找事做,這樣也不用再花力氣跟人說話?!?/br>柯商春愣愣地聽完……原來,風云人物會有這種困擾啊?而且……剛才蘇明說了好多話。他說話時有些字句下的力度很重,整個人忽然精神起來,但話一說完,又變得低靡。對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誰?」柯商春想起來要問。這問題很重要。蘇明的目光悠然,開口:「我記得你?!?/br>不知怎地,在那樣的目光下,柯商春驀地緊張起來,「那……」「嗯?」「你……還記得李晉博嗎?」柯商春想起半年前的喜宴與同學會,「他結(jié)婚了,你知道嗎?」「是嗎?」蘇明淡淡地道,語氣像是不很在意。「他說寄得喜帖被退回,mail也沒有回音,這之前有辦過同學會,你也沒出現(xiàn)。」蘇明沉默,慢慢地吐著煙圈,過會兒才開口:「……原來的mail賬號,我很久沒用了?!?/br>「……」柯商春實在不知道還要說什么了。這人從前不是那樣熟識,半年前以一種莫名所以的型態(tài)進入他的腦海,現(xiàn)在又是另外一種姿態(tài),更加散漫不拘的。蘇明忽地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要走了?!顾鹕砟闷鹞餮b外套穿上。黑色西裝顯得蘇明人更加細瘦…柯商春注意到他發(fā)型有點凌亂,后發(fā)都觸及到了領口,給人越發(fā)迷蒙困乏的印象。蘇明這時拿出皮夾,抽出一張紙鈔壓在桌面。「我走了?!?/br>「……嗯?!箍律檀恒躲兜攸c頭,心里想到了一個問題。「我還能見你嗎?」蘇明偏過頭來望他一眼,將煙夾在指頭上,似乎想了一下。「可以?!?/br>話是這樣說,但要像那次奇巧似的相遇,實在是機會渺渺。蘇明不知道從事什么工作,之后的三天白日里,柯商春從沒遇見過他。中間,柯商春曾去敲了一次門,等了幾分鐘卻沒有響應。雖然想再見蘇明,不過他說原來的mail賬號停用了——可就算還再用,自己也不知道他身邊有無計算機,他看起來連手機都沒有。——有也沒用。柯商春想起自己也沒有問過他的號碼。直到最后一日,他才把碰見蘇明的事跟鄭賓說了,但沒有說最后自己還想見他的部份。鄭賓聽了卻好像不怎么訝異,還說:「那我就沒看錯了,幾年前我在鎮(zhèn)上看見一個很像他背影的人,還以為自己眼花哩——原來那間房是被他給住走了?!?/br>「嗯……」「你都好了?」鄭賓看見柯商春停止收拾行李的動作。「早好了,我?guī)У靡膊欢?。?/br>真是不多,最貴重也就是那臺筆電了。現(xiàn)在的人出外,不管是為了旅游或公務,計算機一定隨身不離,其他的反而沒那樣必要;只要有網(wǎng)絡的地方,任何東西都只要單靠按鍵就買得到,送貨員也絕對下單后隔日午前就給送妥。也許是這樣的時代,與蘇明巧遇這種事,怎么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對方居然能認出自己。柯商春事后想了很久,還是記不起大學時有與他交談過,或者有什么別的交集。他靜默的想了一會兒,直到鄭賓出聲叫喚才回神。柯商春提起自己的行李,再看了一次有無遺漏的東西后,便走出房間關門。經(jīng)過蘇明住的那間房時,他停下腳步。「怎么?」鄭賓問。「我跟他說一聲?!箍律檀赫f,揚手敲了敲門板。「他在嗎?」。依舊沒有響應……柯商春收回手,莫名失望,低聲說:「不在吧,走了?!?/br>鄭賓頓時覺得沒趣似的聳肩,「嗯?!?/br>「這次多謝你了?!箍律檀阂娝有α诵Γ赶禄啬銇砦夷抢?,換我好好招待你?!?/br>「噯,這樣客氣做什么。」鄭賓拍拍他的手臂,「我與你之間還要計較那么多嗎?」「那不然,下回我請你去吃一品園。」柯商春說。那間店是甜食專賣店,每回上電視打廣告的商品,都讓人口水流滿地……不過,價位有些高就是。「怎么好意思?!灌嵸e這樣說,倒是臉上還是期待。「應該的。」他們走出旅社,鄭賓去將車子開了過來,他就在門口站著等。然后,蘇明就這么走了來。柯商春看他朝自己走過來,一時還覺得眼花了…對方穿了跟上回見到的同樣樣式的黑西裝,頭發(fā)一樣有點凌亂。「你去哪?」蘇明問,將指間夾住的煙撢了撢。「回去。」柯商春跟著簡短的回答。蘇明聽了,往四下看了看,「你等人嗎?」「朋友去開車過來?!箍律檀荷匣赜邢蛩崞疣嵸e,「我上回來不及與你說,這回是出公差來的,只待一周的時間?!?/br>「喔?!固K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們能遇上,還真是奇巧了?!?/br>柯商春還蠻意外他也會這樣想——感覺蘇明現(xiàn)在似乎不把任何事都看作一回事。一輛車子向他們靠近,才剛停妥后,鄭賓即刻走下車,「你是蘇明?」目光滿是不可置信。「鄭先生?」蘇明往他看去,就伸出自己的手,「初次見面?!?/br>鄭賓便熱情的往他手一握,「你對我那是初次,我可不是啦,從前你在學校里那是風云啊,誰不認得你?!?/br>蘇明淺淺的一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br>柯商春怔怔的看那抹笑,依稀還是有當年的模樣,他笑起來總有些陽光的味道。耳邊聽見鄭賓問:「……你怎么跑來這里?」「我老家在這里?!固K明說,「海潮旅社是我家親戚開的。」「真的?」柯商春忍不住訝異的問。「那個老板是我的一個遠房,我有些事情要往來處理,就會來住這兒。」蘇明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原來是這樣?!箍律檀赫苏?,瞥見鄭賓對自己示意的眼神。「小春,再遲就晚了?!?/br>「喔,好?!箍律檀罕銓μK明道:「我要趕車了,有空你去T市,看怎么……」他本來要說,看怎么約出來見面,卻一句話梗著說不出來,因為任何可以聯(lián)絡蘇明的線索他都沒有。莫名的,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扭捏——真是反常了——柯商春不禁想。「不如我載你一程?!固K明忽說,「直接開車回T市,你就不用再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