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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去碰碰運氣撿金子的。他說自己師妹要出嫁了,自己沒錢沒物,干脆趁著到西邊辦事的機會弄點錢,給師妹買些上得了臺面的禮物。于暢景這才知道方振原來是云霄谷的弟子,眨眨眼睛,除了笑不知道還能做什么表情。以劍立命,奉劍為尊。云霄谷是正道中赫赫有名的劍派,于暢景的書房里還有一堆關(guān)于云霄谷來歷的書籍,都是歷代魔教人探谷后留下的。其中大部分人最后都死在云霄谷弟子的快劍下,那是鮮血淋漓的札記。“那你劍法一定很好?!庇跁尘罢f。方振不承認也不否認,扭頭看于暢景,嘴角勾起一絲笑。于暢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這人笑起來實在太令他喜歡,偏又不敢多看,連忙把眼神移開。“于大哥功夫也很好吧?”方振說,“我知道你最近幾天都護著我呢?!?/br>方振的長相放在這灰撲撲的人群里,實在太過招搖。他身材挺拔修長,腰身又瘦,引得那些盤桓客棧的刀客們嘿嘿怪笑。有人還不知死活地湊上去摸他,于暢景見到就給他打發(fā)了。刀客們看出于暢景是個有來頭的人,大多不敢招惹。“不用謝?!庇跁尘暗?。方振哈哈大笑:“不不不,是他們應(yīng)謝你。我這劍挺久不見血了。”于暢景頓時想起他無聲無息進入房間而自己渾然不覺的那一次,心中略驚。方振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又鉆回了客棧。風(fēng)暴明日就能平息。于暢景心想,明日就要告別了。他雖然很喜歡方振……的臉,但他也很怕死。不能死啊。死了教中數(shù)百人就完了。于暢景嘆了口氣,又為魔教的衣食憂愁起來。回到房間里于暢景大吃一驚:房中似進了賊般亂成一片,包袱里的衣裳雜物全被翻了出來,方振脫下的衣服扔在地上被踩了幾腳。方振站在房中,正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黑沉沉的檀木牌子。于暢景大驚,飛身掠去。但方振比他更快,已經(jīng)伸手將那令牌拿了起來,利落地旋身躍上床鋪。“估計那些毛賊是翻到了你這個所以不敢再繼續(xù)找了。”方振舉起那牌子笑笑,“于大哥原來是魔教的人?”于暢景踏前一步,內(nèi)力將衣裳下擺鼓蕩起來,令他看上去竟多了幾分穩(wěn)重氣質(zhì):“還我?!?/br>“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狈秸裾f,“你們教里真有馮寄風(fēng)這樣的風(fēng)流人物?”于暢景:“……什么?”方振:“他真長得那么好看?哎,我聽說你們魔教里的高手個個都美得不行,你……你是打雜的?”于暢景:“……”方振見他不吭聲,看看手里的牌子,發(fā)現(xiàn)有沙塵覆在上面,順手擦了幾下。于暢景:“別擦!”方振:“嗯?”一陣芳香氣味從令牌上散出,方振心里一驚,立刻將它扔開。檀木牌子還未落地已被于暢景抄在手里。他順勢攬了方振的腰,將他放在床上。方振渾身發(fā)軟,手腳都沒了力氣,瞪著于暢景的眼里盡是怒火。“果真是……魔教妖人……荒yin無恥……”方振咬牙切齒,死死揪著自己衣領(lǐng),狠狠盯著于暢景平靜的臉,“今日`你若敢動我一根寒毛,我……”他腦袋隨即一歪,睡著了。于暢景抖了被子給他蓋上,沒好氣地說:“蒙汗藥而已,你以為是什么?”他坐在床邊,十分氣惱,氣惱之余又忍不住扭頭看方振的睡臉。這人睫毛可長……這人鼻梁為何這般挺直……他臉上發(fā)熱,心道反正都已經(jīng)被他這樣認為了,不做點什么豈不辱沒了“魔教妖人”這四個字?3.第一次中蒙汗藥的道,方振昏睡了五六個時辰,醒的時候人還是懵的,四肢在被子里動彈幾下,不知今夕何夕。他心驚膽戰(zhàn)地掀開了被子,蹬蹬腿。什么事都沒有。方振仍舊有點兒懵。他想師父讓我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魔教妖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個個荒yin又毒辣,此番十分兇險,你要小心。”方振心道,于暢景可沒什么姿色,也……不荒yin,更談不上毒辣。他現(xiàn)在覺得倒是這滿天狂舞的風(fēng)沙更加兇險。外頭已經(jīng)亮了,窗外灰黃中帶著白。風(fēng)停了沙也停了,他聽到客棧里一片喧嘩之聲,滯留此地頗久的人正不斷離開。于暢景并不在房中。方振起來轉(zhuǎn)了一圈,心想壞了,連于暢景的行李都沒了。好不容易逮住個熟悉魔教的人,他還得靠著他上靜池山。方振忙披了外袍沖出去。雖然有師妹,但并未婚配,他也不需要去找金銀去攢禮物。云霄谷此番十名弟子出谷,目的地都是靜池山,任務(wù)也只有一個:找到進入靜池山的方法。魔教盤踞靜池山已有百年,雖然和正道相安無事,但靜池山上堆積滿地的金銀財寶,確實令人垂涎。方振對那些謠言將信將疑,但這是師父的要求,他也只能舍下山里還未成熟的果子們,牽了匹馬就往靜池山走。一走便是半年有余。在看到于暢景的令牌之前,他確實不知道于暢景是魔教的人,只曉得這個人來歷不簡單。他坐在于暢景面前抬頭看他。面前的男人一身玄色衣裳,黑發(fā)緊緊束在腦后,披在肩上的幾縷與衣衫顏色混在一起,難以分辨??吹贸鲆簧砉Ψ驍吭谄ou里,但他面目溫和,眼里帶笑。應(yīng)當(dāng)是個……好人。方振那時不知為何,心里突然就這樣想。他在客棧樓下轉(zhuǎn)了幾圈,又問了小二,才知道于暢景并沒有走。“他跟我們掌柜的在頂上說話吶?!毙《钢割^頂。方振走出客棧,站在堆滿了沙子的院中。牽馬或獨行的刀客旅人紛紛從他身邊走過,他看到于暢景正站在客棧的頂上,和一個披著狐裘的男人說話。于暢景背對著他,衣擺在風(fēng)里撲騰,像一片失群之鳥的羽毛。方振看了幾眼那狐裘男人,心里一跳:和于暢景相比,那男人更像是魔教妖人。畢竟,長得十分俊美。喬清問于暢景:“我需要向你行禮么?”于暢景擺擺手:“不用,你并非我教中人。”他清晨時收拾了行李下樓,正好聽見小二們紛紛從廚房里鉆出來,口里喊著“掌柜”“掌柜”,站在一個男人面前。男人裹著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