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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問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被時逸之給咬麻了,正在慢慢的腫起來。

場面一時很有些僵持。

事已至此,萬幸的是時老爺子沒有我爹那樣點火就著的脾氣,不幸的是時老爺子比我爹還要刻板。

時老爺子沒有掄起手里那根拐杖,只一聲不吭的把時逸之接回去,臨出門前回頭,甚是意味深長的望了我一眼。

時老爺子道:“蘭兒有什么做的不妥的,你多擔待?!?/br>
我連忙陪著笑拱手作揖:“您說哪里話。”

時家人走了,留我一個獨守空房。

此時已經(jīng)入夏,方才我送時家人出門那會,見院中成片的虞美人已經(jīng)開了,迎著夜風,細長花莖糾纏在一處,晃眼染紅小半個院子。

我躺在床上,伸手摸一把嘴唇,腫的老高。黑暗中我輾轉(zhuǎn)反側(cè),痛定思痛,腦子里走馬燈一樣過了許多事,以及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夢是關于謝璟的。

夢里,我恍惚又回到幾年前的上元佳節(jié),謝璟著一襲銀白綢衫,自人群中緩步行出,至我身前彎腰行過一禮。而后謝璟慢慢抬頭,眉目鼻口依次模糊了,手里的扇子也變成時逸之的。正惶恐,身旁忽的竄出一個小伙計,身材精瘦,猴兒臉。小伙計延著笑臉沖我喊:“唉,來一份炸臭豆腐不?”

小伙計話方說完,謝璟的頭跟著變成一塊白白嫩嫩的水豆腐,四四方方頂在脖子上,甚為滑稽。另一方,小伙計仍然不依不撓:“唉,來一份炸臭豆腐不?”

我被變成水豆腐的謝璟嚇的一個機靈,陡然醒轉(zhuǎn),睜眼已是大亮,嘴唇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原是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陛下囑咐我仔細養(yǎng)傷,下旨免了我今后五天的早朝,但實際上我恢復很快,睡一覺已是生龍活虎的。穿衣洗臉,束發(fā)吃飯,我一面嚼著饅頭一面嘟囔著問林叔:“我爹我娘什么時候回?”

林叔手腳麻利的給我添飯:“后天就回,路上要耽擱兩天?!?/br>
我哦了一聲,饅頭吃了半個就扔回盤里,不因為別的,嘴疼。時逸之嘴唇挺軟,牙口是真利?!煌撞煌?,這大早上風和日麗的,我怎么總在想時逸之,斷袖是一回事,與誰斷又是另一回事,謝璟是個教訓,事實證明在斷袖這條路上,玩鬧另算,認真的大多沒有好下場。

我家與時家的關系,我與時逸之的關系,更更一定沒有好下場。

既然沒有好下場,我絕不能因為時逸之替我擋箭未遂,就貿(mào)然的把從前對謝璟那點小心思全轉(zhuǎn)到時逸之身上,這是害他,也罷,斷袖這事便在此止了吧。從今往后,不止不該拖其他人下水,連我自己都該早些上岸,或許正如我爹教訓的那般——軟玉溫香抱在懷里,兒女繞膝才算真福氣。

軟玉溫香,軟玉溫香,我的將軍夫人——時蘭是個千萬不能肖想的,家里的不能碰,該去哪里尋軟玉溫香?

我把挽在胳膊上的袖管子展平放下來,又撥下一綹頭發(fā)垂在額側(cè),面對銅鏡微微一笑。不錯,挺俊,也挺sao包,除了嘴上一塊血痂,打眼一望還真有那么幾分招蜂引蝶的潛質(zhì)。我拍一把桌子:“林叔,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中飯在外面吃?!毕肓讼耄盅a充道:“晚飯興許也在外面吃,興許……興許還不回來睡。”

林叔冷眼看我手忙腳亂的捯飭,不忘追問一句:“少將軍,您去東街還是西街?!?/br>
我皺著眉毛咧嘴道:“東街婉月樓!”

東街倆字一出,林叔抖擻起精神,彎腰眉開眼笑的讓了路:“去吧去吧,今晚上便不給您留吃食了?!?/br>
我被林叔推著出門,習慣性的便抬腳往西走,走到半路腳步頓住。夏侯謙你怎么回事,剛下決心不斷袖,怎么就又往西街湊?聽說白柳回去承陽閣了,我現(xiàn)在過去,會否被誤會成專門去見他?這種誤會萬萬使不得。

思及此,我轉(zhuǎn)身往回走,一路行到東街。青樓楚館的生意大多在晚上,白天沒什么客人。我走三步退兩步的挪進去,老鴇打著哈欠迎上來,婉月樓我是頭一次來,又穿的便服,故而老鴇只當我是尋??腿苏泻簦骸斑@位爺,怎么大早上的過來了?莫不是火氣太旺,靠五指姑娘疏解不開?”

我嘆氣,樓上幾個半披了衣裳的姑娘依著欄桿癡癡的笑,個個容色白膩如玉,粉面桃腮,睡眼惺忪的小模樣很招人喜歡。

老鴇沒得到答復,瞇著眼瞄到我破皮的嘴上,眼角微微的彎起來:“曉得了,家里婆娘太厲害,降不住?別怕別怕,咱們這兒的姑娘個個溫馴可人,爺您盡管挑幾個合心的。”

我依言抬頭,漲紅著臉隨手指了個翠杉的:“就她。”

老鴇再一笑,帕子挽個花甩出去:“竹兒聽見了吧,快快去梳妝洗漱,準備接客嘍~~~”話畢再把頭轉(zhuǎn)向我,帶著頭頂一朵大紅花笑到花枝亂顫:“爺,看著您面生,想必是頭一次來。我便在這兒和您說說規(guī)矩——咱們這里啊,白天點姑娘要加錢……”

他奶奶個腿兒的,果真jian商不分生意!

然而人都點了,做事要有始有終,半路逃跑太落面子。艷福臨頭我有點犯慫,兩條腿在袍子底下纏了幾圈,邁門檻時險些栽跟頭。

腳下有些飄,我進得門去,竹兒果然已經(jīng)拾綴妥當,該添的香添了,能露的地方也露著。竹兒對我盈盈一笑,果然溫馴可人,是我心里想的那個軟玉溫香。

比預計的好,只是有些尷尬。

我對女人比較束手無策,站在原地沒有動,還是竹兒先向我福身,開口聲音甜成碗糖水:“爺。”眼里有些探尋的意味,約摸是不曉得我想干什么。

連我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想干什么。

但是光站著又不妥,我躊躇著坐下,免不得又開始胡思亂想。美人就在眼前,我要是直接做那事,我自己不舒坦,可我要是什么也不做,那我逛這趟窯子是為的什么?我覺得自己有些騎虎難下,沉默半晌,開口招呼竹兒道:“有酒么?”

竹兒道:“有的,爺想喝什么酒?”

我想了想:“別太甜膩的就成。”

竹兒喊人送來一小壺寒潭香,拎著酒壺一屁股坐到我大腿上,對著壺嘴含一口酒水,傾身貼上來。

兩唇相接,一口酒從她嘴里渡到我嘴里,原本還算清涼的酒水摻了一股甜胭脂味,品著有些不倫不類。竹兒把酒壺擱在身側(cè)矮桌上,眉眼彎彎的問我:“爺,此酒合心意否?”

我木著臉看她,嘴唇上的傷口被酒浸過,火燒火燎的疼。然而我卻道:“合心意。”

竹兒又一笑,慢慢的把一壺酒沿胸前的一條縫里倒進去,而后把胸脯全貼到我身上,醉態(tài)盡顯:“合心意的話,不妨再多喝點?”

對著竹兒緋紅嬌媚的臉,我發(fā)現(xiàn)自己很可悲的心如止水,枯井無波。

但是讓一個姑娘一直主動很不妥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