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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架子?說什么護著?憑時老爺子那個盼兒媳盼到瘋魔的性子——莫說是寡婦,只要時逸之能定下心來,就是娶勾欄院里的頭牌,時老爺子也斷斷不會說個不字。越想越是憋悶,我低著頭大步往回走,沒留神撞到把扇子上。時逸之擰著眉,不顧屋里那一大家子人,揪了我后衣領一路拖著拐進個小胡同里,一把將我推在墻上。時逸之把兩手撐在墻上,霸氣十足的挑眉,我抱臂隨著他胡鬧,低頭看地上青草苗苗,不發(fā)一語。半晌,時逸之抿唇道:“你跑什么?沒有想問的么?”我摸摸鼻尖,咂嘴道:“你睡過人家姑娘不?”時逸之神色復雜的點頭,沒吱聲。我心里涼了半截,接著道:“那孩子是你的不?”時逸之再點頭,停頓片刻,似乎是有些不大確定:“大約對?!?/br>余下的半截心也涼了,我橫眉怒道:“你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你……你……”好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我嘆口氣,索性閉嘴。于這件事上,我似乎沒有立場去質問時逸之什么。無論是那女子的存在,還是時家二老的態(tài)度。仔細算下來,時逸之與那女子好著的時候,我也正在謝璟身后跟屁蟲似的吊著,說到底,我與時逸之,我倆可也是半斤八兩。或許我憋悶的只是時逸之刻意瞞我,口中把話說的萬般好,私底下卻還耽誤著那女子。時逸之的這種下流作為,讓我很不能茍同。再嘆一聲氣,我稍顯躊躇地道:“沒什么要問的了,回吧。”冷不防發(fā)生這種事,說半點芥蒂沒有是撒謊,于是我又撐著牙酸道:“好好安慰人家姑娘?!?/br>時逸之望著我,臉上模樣有些奇怪,像是生氣,又像要笑:“嘖,滿身都是酸味?!?/br>我干巴巴地望回去,無話可說。時逸之瞇著細眼笑道:“罷了,不玩笑了。和你講,綰jiejie的話不能信。”嘖嘖,叫的這么親密,還綰jiejie,綰……慢著,綰,jiejie?我茫然地眨幾下眼,牙縫里擠出倆個字:“姐……姐?”時逸之理所當然地點頭,彎眸笑道:“可不是么,綰jiejie今年都三十二歲了,看不出來吧?!?/br>我想到屋里那個看起來最多二十歲出頭的貌美女子,一時有些發(fā)懵。時逸之搖扇子,一句話把我炸了個外焦里嫩?!熬Ujiejie呀,是婉月樓的上一個老板。”我咽下口唾沫,道:“……啥?”時逸之哭笑不得,順手便拿扇子敲我的頭:“你是傻的么?這兩個勾欄院開了有二十年了,而我今年才二十六歲。難道你六歲的時候能做鴇爹?”又被說傻,我感到十分委屈,縮著脖子小聲嘀咕道:“指不定,指不定您時大公子就天賦異稟呢……”時逸之抿著唇看我,嘴角一彎弧度似笑非笑,我再次非常識趣的閉嘴。大眼瞪著小眼靜默許久,時逸之收了笑,將這位綰jiejie的偉大事跡與我從頭到尾,仔細地講了一遍,直把我聽的拍手稱奇,真比那說書先生的話本還跌宕稀罕。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日常啾。大舅子有兒子了,算算兩家娃的年齡差,大侄兒和小叔叔,十八年后又是一對,可喜可賀bu。第39章溫艷娘溫綰,原名溫艷娘,今年三十又二,涼州人士,自幼長在離京城八百里遠的一個小山溝溝里,別人家姑娘都安穩(wěn)地悶在家里做女紅,唯獨她,爹不疼娘不愛,成天的下河上樹對山歌,赤手空拳便能將村里的幾個壞小子揍到嗷嗷叫喚,小日子過得倒也算別有趣味。十三歲,跟著村里一位老人外出賣茶,在墻角旮旯里被個拍花子的迷走,轉手塞給一窩騙子行乞討錢。溫艷娘那會兒生的瘦小,大伙兒便覺著,如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合該折騰不出什么幺蛾子來,對她的看管越發(fā)松懈。沒成想,溫艷娘不止折騰出來了,還玩兒了一票大的。溫艷娘領著騙子窩里十幾個被拐來的半大孩子起義了。月黑風高夜,這幫半大孩子悄悄地給騙子頭目下了蒙汗藥,不止偷摸到鑰匙,甚至還乘勝追擊,拎起木棍,下手打折了頭目兩條腿,順手將整個騙子窩里的值錢玩意一卷而空,連個完好瓷碗也沒放過。成事之后,坐地分贓,溫艷娘作為此次謀劃的主使者,理所當然的分得最多——據(jù)溫艷娘自己回憶,當年她得了一對包銀簪花兒,一個破瓷瓶,兩本傳奇小傳,四張銀票,再加一掛銅板,初步估算,大約值一百三十二兩四錢左右。有了銀子,溫艷娘的腰桿挺直不少,思襯著左右回家沒什么意思,不如去更大的城中謀生路。十五歲,因性子太野做不得繡娘學徒的溫艷娘被布莊老板掃地出門,背著一個僅余三張面餅的小包裹,去一家正在招粗使丫鬟的富戶府上碰運氣,萬幸,憑著手腳麻利這點,一路過關斬將地留了下來。溫艷娘在富戶府上做過近一年的粗使丫鬟,臨到第二年除夕出了事。說來故事很老套,富戶家中有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小少爺,小少爺在除夕夜里和幾個玩伴打賭,把溫艷娘按在池子旁睡了。若照常人眼光看,粗使丫鬟巴結上主人家的少爺,那是走了狗屎運,是要千恩萬謝的。畢竟不論起因如何,睡了便是睡了,只要能懷上孩子,便有極大的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小丫鬟變作少奶奶。這少爺大抵也是這么想的,故而,事后對溫艷娘并沒怎么上心,甚而還渾不在意的等著溫艷娘再上趕著伺候自己。但溫艷娘不是尋常人。溫艷娘覺著自己吃了虧,受了辱,滿腔怒火直沖云霄,第二天一早,攥著根銀釵把那小少爺?shù)拿由蓚€蜂窩,逃出府后,顛沛輾轉來到京城。彼時,溫艷娘已經(jīng)十七歲,出落的十分美艷標志,甫一進城,便被外出辦事的勾欄院老板娘瞧上,半是哄半是嚇的拉到婉月樓去做頭牌。據(jù)說這老板娘還曾是個武林人士,就是話本里寫的那些個飛檐走壁的。總之這老板娘很有兩下子,也和溫艷娘很投得來,明里暗里都將溫艷娘當做自己的接班看待,從不讓她接客,只教她詩詞舞藝,以及功夫。如此到了二十歲,老板娘對溫艷娘好,溫艷娘卻是一個滿懷春心的年紀,聽不得人勸,轉頭和一個賣扇子的書生私奔到鄉(xiāng)下種田去了。新婚夜里,溫艷娘尚猶自沉浸在甜蜜中,書生卻對身下一片白的布條皺起眉。書生對溫艷娘說,原本覺著溫艷娘身在青樓卻很不同,于很多學問上也有些獨到見解,為人干凈明朗,使人心憐,卻沒想,溫艷娘也是個靠姿色取勝的風塵女子。話畢做小詩一首,名曰,轉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