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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娶這一個便罷了,還想娶幾個?”我:“……”方才是誰說自個已沒什么逾越心思了的?但是平心而論,依照謝璟以往的行事作風——一個連皇帝都敢睡的人——今天能理智到這個地步已然很不可思議,我實在不敢對他抱有太多奢望。總之,謝璟能心平氣和的聽我說完話,甚至還設身處地的為陛下考慮皇后人選,光這兩點就能讓我對他感激涕零。“好吧,明天我去找小公主說一說?!备屑み^后是深切的同情,我咂一咂嘴,由衷地安慰謝璟道:“你也別再鉆牛角尖了,俗話說得好,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br>謝璟神色一凜:“誰教你的這句俗話?”我摸摸下巴,咧嘴笑道:“幾年前在文將軍手下做副將那時候,無意中聽齊王對文將軍說的。初時不覺得,如今發(fā)現,這句話甚是有道理?!?/br>我只是隨口感慨,但謝璟大概想到以前同我跟時逸之,我們三個人一塊逛窯子那會,時逸之左擁右抱的場景,看我的眼神忽然變得滿含深意。又閑扯過幾句,也不知是否錯覺,我總覺著謝璟今日很有些不對,竟會一反往日的清淡模樣,對我熱絡起來,和我提了不少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大多是我早年如何幫他,而他如何心懷感激一類,甚而還半是玩笑的同我說:“若,十三歲那年遇見的是你,不是陛下,我大抵不會如此偏執(zhí)?!?/br>我不曉得謝璟說的那個十三歲有什么特殊意義,所以我只能道:“還是不要再提這些過去的事了吧。”謝璟笑了笑,果然不再提了。穿過巷子,仿佛再次柳暗花明,方才的一些感慨俱作煙云消散。肚子適時的開始打鼓,我回頭對謝璟笑道:“謝侍郎,咱們去哪里用飯?”謝璟也笑,一整個人被日頭曬得暖暖的,不見巷子里的半點邪氣:“真不再喊我子珂了?”我道:“還是不要喊了吧。”謝璟點點頭,繞到一旁與我并肩行走,半晌方道:“別吃rou了,去仙人居喝粥吧?!?/br>謝璟提了建議,我剛要答應,眼前一個瞧著有些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擦著我左肩膀閃進身后的小巷子里。我捂著被竹兒擰過一把的胳膊,分外憋屈的搖頭道:“謝侍郎,咱們打個商量,能不能……不去喝粥……”謝璟狐疑的側頭看我,我扭曲著臉,與從小巷子里探出個頭的竹兒四目相對。半晌,竹兒扒著墻縫對我吐一下舌頭,右手比成個剪刀,橫在兩腿間卡擦一下,模樣咬牙瞪眼的,十足兇神惡煞。我在原地打了個冷戰(zhàn),終于從被人跟蹤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斂了心神,對謝璟歉然地拱手道:“對不住,今天這飯怕是吃不上了。”謝璟很淺的皺一下眉,待望到巷子里的那個纖細身影,當下便了然笑道:“無妨?!?/br>謝璟如此好說話,反倒讓我更加愧疚,忍不住抬手去擦額頭的汗:“今天是我的不是,耽擱你會友,改日一定做東賠罪?!?/br>竹兒叫我過去的手勢越發(fā)急,看樣子是有要緊事,我只得作揖告辭。方一轉身,衣袖被謝璟輕輕地扯住。謝璟用一雙墨黑的眼望著我道:“你有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吃的或是物件,什么都行?!?/br>謝璟問的挺正經,我便當真仔細的想了想,最后遲疑著答道:“紅曲吧,我愛喝這個。”我自小學問不好,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寫得最熟幾個字是自己的名兒,可唯獨有一首詩我背的極熟,就是王翰寫的涼州詞。詩里寫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營里的弟兄們,多半都愛喝兩口這玩意。謝璟點頭表示記下,頓了頓,又道:“真不再喊我子珂?”我慢慢的把袖子從他手里抻出來,搖頭笑道:“不喊了?!?/br>謝璟抿著唇笑了笑,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也罷。往后,我年年給你帶紅曲?!?/br>我抱拳點頭,謝璟彎腰作揖,彼此間客氣告辭。竹兒在那頭等的直跺腳。后來再想,也怪我愚笨,沒能聽出謝璟這句話里的深意,只當他是隨口客套,笑笑便過去了。夏已過,入秋,葉子簌簌黃了一片,打著轉的往下飄,再被過往行人一步一步的碾了,粉身碎骨。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日常啾。ps下周末有考試,斷更一周,真的很抱歉!下周日開始大概能恢復到日更,感激親愛的們不離不棄,嗯……不妨來猜猜,為什么謝璟又一定要小公主做皇后了?涼州詞引唐朝王翰。第42章四一竹兒對我說,時逸之不想我與謝璟走得太近,怕生事端,我想了又想,覺著時逸之這話甚有道理。從前不知情,走得近便走得近了,如今可不敢走太近了,時逸之酸點倒沒什么,最要緊的是陛下——陛下自己吊著謝璟不答應,還不許別人肖想。不說別的,單說陛下剛知道我在幾年前心悅過謝璟那會兒,瞇著眼吊著氣,抑揚頓挫感慨的那一句“竟然……還有幾年這么久……”我的個親姥姥,那語氣那神情,百轉千回又耐人尋味,都他娘的快把老子給嚇出羊癲瘋來了。和謝璟交談的過程很坎坷,和竹兒表忠心的過程同樣十分坎坷,總之我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竹兒勉強相信我對她家老板的一片真心,從而松開擰在我胳膊上的兩只手。竹兒松了手,我連忙齜牙咧嘴地擼起袖子查看“傷勢”,結果自是不出意料,慘不忍睹。感慨過后,我有些無奈地對竹兒道:“小祖宗,回京幾個月,我這兩條胳膊是一天沒好過,被扎被砍便罷了,現在還要被你們擰著掐,打個商量,下次換個地兒掐成不成?”竹兒拿指尖刮著下巴,略一低頭,盯著我兩腿之間甜膩膩問了一句:“不掐胳膊,掐哪兒???”我被自己咽到一半的一口唾沫嗆到想哭,連忙伸手把命根子護住,哭笑不得道:“掐胳膊挺好的,挺好的?!?/br>竹兒嗤了一聲,慢慢地將頭轉向另一邊,嘴里依稀是在小聲嘀咕著:“橫豎是萎的,護個什么東西……”我忽然又開始牙疼。話說回來,我回京后染的這個牙疼毛病,怕是一時半會治不好了。哄走竹兒,我開始漫無目的的滿街亂轉。時逸之認了兒子,大概沒什么空理我,我爹一心想著我娘肚里那兩個小的,全把我當空氣,回去哪里都不妥,思來想去,我決心去裕王府,找裕王討些好酒喝,順便再一塊研究研究雅若小公主的婚姻大事。雅若小公主是個有脾氣的,打定主意不伏低不做小,短短半月悔親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