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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府里沒給你做合身衣裳么?褲腿這么肥,夠塞下兩個你了?!?/br>佟小寶摸著鼻尖笑一笑,看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做了,但今早我起晚了,怕林叔罰,隨手抓錯褲子了……”居然還可以這樣。我忍著沒笑出聲,隨口道:“下去吧?!?/br>佟小寶應(yīng)一聲,喏喏的彎著腰退出去,肥大到過分的褲腿拖在地上,十分滑稽。等佟小寶走的遠了,我連忙脫了褲子去看胯.下那只鳥兒。幸好幸好,沒紅也沒腫,連根鳥毛也沒掉,居然出乎意料的堅強。雖說注定要斷子絕孫了,但我還是挺寶貝自個這只鳥兒的。大約是折騰累了,后半夜什么夢也沒做,一覺睡到天大亮。隔天,我掛著兩個黑眼圈上了早朝,發(fā)現(xiàn)大殿之上多了張簾子,太皇太后坐在簾子后面。謝家行巫蠱術(shù)這事震驚朝野,謝璟檢舉有功,獲免一切罪責,至于謝家其余的人——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一定不會好過。但陛下似乎不愿下殺手。或許是看在謝璟的面子上,又或許是謝衍真的罪不至死,陛下言語間總有些想要留情的意思。話說回來,除去被栽贓的這條“巫蠱”重罪,光憑貪污一條,的確有些罪不至死,頂多是免官罷了。然而,陛下越想留情,太皇太后便越堅信謝衍是個細作,砍人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太皇太后藏在簾子后面,語氣格外的和藹可親:“皇帝仁慈,哀家最怕的便是皇帝仁慈。哀家之所以要跟到這早朝上來,就是怕皇帝你仁慈誤事。謝衍身為朝廷重臣,卻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私興巫蠱,詛咒皇帝,依哀家看,應(yīng)該盼凌遲。”陛下唔了一聲,道:“眾卿的意思?”順著太皇太后要被皇帝記恨,順著皇帝就得被太皇太后記恨,大家都只有一個腦袋,故而,一個敢接話的都沒有。陛下只得道:“皇祖母,朕覺著此案尚有些疑點。”陛下很少稱太皇太后為皇祖母,此時已經(jīng)有些服軟。太皇太后笑了一聲,似是有些得意,然而未等她出聲,謝璟卻先一步搶道:“沒有什么疑點,證據(jù)確鑿的事,應(yīng)當斬首?!?/br>謝璟此話一出,不止百官轉(zhuǎn)頭看他,連陛下都神色復雜的盯著他不放。想想也是,換我是皇帝,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咸吃蘿卜淡cao心,費力氣保人家的爹,結(jié)果人家還不領(lǐng)情。靜過半晌,陛下歪著肩往后一靠,擰眉道:“那便斬了吧?!?/br>謝璟又道:“懇請陛下恩準臣監(jiān)斬。”陛下抽著嘴角點頭:“準了。蘇明寒你準備準備,過些天去跟謝卿一塊監(jiān)斬吧?!?/br>蘇統(tǒng)領(lǐng)從睡夢中驚醒,連忙稱是。我松了一口氣。謝璟果然只是做做樣子,并沒有真的狠到連親爹都砍。又站了一會兒,等大伙兒討論過封后大典上的禮儀,江南水患的治理人選,以及各地稅貢等等一些繁瑣事宜,總算是捱到下朝了。邁出大殿時我還在想,幸好下朝了,要是再多站一會,我非得被太皇太后瞪成個漏風篩子。謝璟從我身旁施施然地走過去,我嘆了口氣,趁著人少,一把將他拉到臺階下面:“這次多謝你。”謝璟看了看我,笑道:“沒什么?!?/br>我道:“你要救你爹,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br>謝璟臉上的笑意更深一些,似笑非笑地看我:“誰說我要救他?”我愕然道:“你不救他,你和陛下討什么監(jiān)斬?”謝璟的兩只眼十分緩慢地瞇了起來,一點笑容全化進抿直的唇縫里,神色逐漸由玩味轉(zhuǎn)作怨毒:“我討這個監(jiān)斬的差事,是因為,我想親眼看著他死。”我倒抽一口涼氣,半天沒能說出什么來。謝璟接著道:“你不要多管閑事,我真的不希望,有朝一日,被砍腦袋的那個是你。”我已經(jīng)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好了。時逸之恰在此時追過來,見到謝璟,只客套地笑一笑:“多謝?!?/br>謝璟也恢復了那種溫柔的笑:“沒什么?!?/br>我楞在原處看著謝璟慢慢走遠,之后被時逸之扯上馬車,打道回府,回的卻是方閣老那里。時逸之道:“就知道你一定記不得,今天是何小姐與方二公子成親的日子,請柬我替你帶了?!闭f著話從懷里摸出兩張婚貼,隨手把上面的一張遞給我。我愣了愣,比起何小姐的親事,此刻我更在意另一件事情:“你怎么知道我把這張婚貼放在哪兒了……”我分明把這玩意隨手夾在一本書里了,并且,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本書依稀,仿佛,似乎正是……時逸之抬手刮兩下鼻尖,再從袖子里慢騰騰地摸出我那本套了書皮的,一本正經(jīng)道:“這玩意是禁.書,我替你收了?!?/br>話說的十分大義凜然,若不是從小玩到大,我真得信了他的邪!但時逸之是個什么貨色,沒人比我更清楚,我道:“想看就直說唄,一本春宮圖罷了,和我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把傳奇話本換上四書五經(jīng)的書皮偷懶這一招,說到底還是時逸之教我的。我倆小時候都愛看雜書,我被我爹逮住揍了好幾回,時逸之一次沒有失手過,時間久了,時逸之經(jīng)不住我軟磨硬泡,送了一堆“史記漢書”給我,我抱著書垂頭喪氣的回家,翻開卻發(fā)現(xiàn),這堆史書里居然別有洞天。當晚,我捧著一本徹夜苦讀,心神全被書里那個溫柔貌美的桃花妖吸引去了,連聲稱妙,連我爹都以為我終于開竅,大半夜的跑來給我添茶。自那之后,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認真讀書,每天跟著時逸之一起插科打諢,誰想臨到大人們要檢查課業(yè),時逸之對答如流,我卻連個屁也憋不出來。從此我便知道,人與人的確是有差距的……就比方說時逸之雖然不用功,但他腦子靈光,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過目不忘,我卻不行。越想越不舒坦,我嘆口氣:“這書我也沒翻過幾次,你想看全送你?!?/br>時逸之眨眨眼,沉默地把春宮圖卷成個書筒塞回袖子里。方閣老住得遠,駕馬車從上朝的地方走到那兒,大約得要半個時辰左右,途中再跟幾個順路的打過招呼,更耽擱時間。我在馬車里悶得難受,邊打哈欠邊開時逸之玩笑:“你知道何尚書為啥這么急著嫁閨女嗎?”時逸之撩開眼皮看著我道:“為什么?”我笑道:“一定是怕晚了你反悔,再跑到何府去跟他的寶貝閨女提親?!?/br>時逸之再把眼皮落下,半點反應(yīng)也不給:“我不娶何小姐?!?/br>我道:“哦?!?/br>又沒話了。再走了一會,時逸之忽然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