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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沉不住氣出了拳,就是先行暴露了自己的弱點,這時候,是最容易被對方打倒的。 晚星,你不能被人打倒。 爸爸曾經(jīng)按著小小的她的肩膀,無比嚴(yán)肅地說。 她一定要等,等到對方沉不住氣的時候。 趙晚星閉上眼,腦海里全是樹烏晚會時,陸肆肆在直播的樣子。 這樣的人,絕對會先出拳的。 房間里空調(diào)的溫度開得很高,趙晚星思緒混亂,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 洛西洲剛到機場就看到了白真。 她還是一頭短發(fā),利落干凈,皮膚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白,而是更陽光的小麥色,配上燦爛的笑容,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側(cè)目。 他在日本這一趟前前后后待了一周多,后來還去了趙晚星住的民宿找她,可是老板說她已經(jīng)走了。 雖然心里空落落的,但洛西洲沒有多想,只當(dāng)她先去別的地方玩了。 嚴(yán)格地說起來,他們倆也只是鄰居而已,還沒有到去哪都要互相匯報的關(guān)系。 “怎么心不在焉的啊?!卑渍媾牧伺乃谋常z毫沒有手下留情。 好在他不是那種身體羸弱的人,雖然背后隱隱作痛,但面上還是看不出好歹來。 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是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姑娘怎么都跟鐵似的? 想到趙晚星,洛西洲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看得白真滿臉不可置信。 “天哪,我不是眼花了吧!”她一驚一乍的,直到坐上駕駛座,都沒有平靜下來。 “你是不是看到我特別開心,所以根本忍不住不笑啊?!彼^一次這樣小心翼翼,好像在確認(rèn)什么一樣。 “不是?!?/br> 白真臉上的笑凝固了。 她平時開警車開久了,手上沒個輕重,幾乎是橫沖直撞的,偏偏她車技又極好,經(jīng)常擦著人家的車燈過,又不會撞上,只是旁人瞧著都膽戰(zhàn)心驚的。 洛西洲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甚至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于是滿心煩躁無處發(fā)泄的白真更加不開心了,滿腔怒氣都發(fā)在方向盤上。 “他們說好久沒聚了,今天晚上叫你出去玩?!遍_過高架橋,白真的脾氣也蕭得差不多了。 “嗯?!?/br> 白真早已習(xí)慣了他這樣的態(tài)度,只是這次不一樣,她的眉梢染上了一絲少女的羞怯,和平時英姿颯爽的樣子大相徑庭。 ——可惜洛西洲沒有看到。 他回家整頓好,剛想在群里問問其他人什么時候出來,白真的消息就來了。 【白真:你5點來警局接我一下?!?/br> 洛西洲回了個“好”,拿了車鑰匙下樓。 站在電梯前的時候,還有那么一點點幻想,覺得說不定門打開,趙晚星就站在里面,笑起來眼尾彎彎的,說不定還會叫他一聲。 她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念洛西洲這三個字的時候有一點點口音,會不自覺拉長最后一個字,語調(diào)軟綿綿的,好像在撒嬌。 “?!钡匾宦曤娞莸搅?7樓,門緩緩打開,空蕩蕩的。 沒有彎彎的眼尾,也沒有軟軟的撒嬌。 洛西洲垂眸看了眼腳尖,嘲弄似的笑笑。 樓下的G500已經(jīng)落了灰,時間還早,他開去洗了車才不急不忙往警局開。 剛到門口,白真就出來了。 洛西洲平時和他們都是約在同一家酒吧,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往那個方向開。 “不是,今天去豐嵐路。”白真坐在副駕駛座上,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洛西洲的側(cè)顏。 小時候,她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那時候她身體不好,總是生病,經(jīng)常不去上課,孩子們很容易會對和自己不一樣的人產(chǎn)生排斥和抵觸,所以白真一直不怎么合群。 ——憑什么她可以不來上課? 有一次午休的時候,她聽到同桌的小姑娘和另一個同學(xué)這樣說。 或許同桌沒有惡意,只是小孩子的小心思,可她那時候不懂,她覺得班上的同學(xué)都不喜歡自己,更加不想上課了。 mama好話歹話說盡了,她才勉強答應(yīng)去學(xué)校看一看,說如果還是不開心的話再說。 小白真相信mama不會騙自己,于是真的去了學(xué)校。 但是一天,兩天,一周,別的小朋友還是不理她,玩游戲也不帶她,她跟mama說自己不開心,mama還說讓她帶點零食給別的小朋友吃,他們就會喜歡她了。 她才不要呢,白真把mama給自己的零食全都喂給了門口巷子里的流浪狗,她匆匆趕到教室的時候,太陽照到玻璃窗上,晃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夢境。 白真瞇了瞇眼,看到講臺上的老師正彎腰和一個小男生說話。 “西洲,來跟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崩蠋熀吞@可親地看著他,似乎也很喜歡這個標(biāo)致的小少年。 小男生還沒有校服,她穿著小襯衫小西裝,還講究地打上了一個領(lǐng)結(jié),站在講臺上端端正正的,像個小大人。 “大家好,我叫洛西洲,今年10歲?!?/br> 他說完,仰頭看著老師,陽光給他的側(cè)臉鍍上一層柔光,白真站在門口,一時忘了自己要干嘛。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這就是短小精悍吧(突然被打) 對了,拳擊那里我就是這么一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擾了.jpg 第16章 16 回過神時,車已經(jīng)停在豐嵐路上他們常去的一家飯館門口。 “是這里嗎?”洛西洲沒什么情緒的語氣將白真拉回現(xiàn)實。 是了,他一直是這樣的,即使就在自己身邊,她依然覺得這個人遙不可及。 白真一向動人的眸子暗了暗,“是這里。” 洛西洲“嗯”了聲,熟練地把車開到停車場。 他下車,白真快步走到他身邊。 踏入室內(nèi),他緩緩解開圍巾掛在手臂上,不聲不響就是好風(fēng)景,白真感受著旁人看向他們倆的艷羨眼光,抿著唇,沒有掩飾住臉上的笑意。 “他們在哪桌?” “今天只有我們倆?!?/br> 洛西洲腳下步子一頓,點了點頭,他沒有問白真騙自己的原因,自若地找了個空的雙人座坐下。 服務(wù)員上了茶水和菜單,洛西洲抿了口大麥茶,菜單則交到白真手里。 點完菜后,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大廳內(nèi),一時只有只有其他桌壓低了說話的聲音,和服務(wù)員端著盤子走來走去的聲響。 白真放下手里的杯子。 西洲,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想說出這句話。 白真想,只要她問了,洛西洲當(dāng)然會回答沒有。 于是她就可以說:我喜歡你很久了,盡管你知道不喜歡我,但是,我還是想問,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試一試。 這段話,白真在警局值班的時候,在腦海里想了無數(shù)遍。 甚至想過,要不要在他面前回憶一下兩個人動人的往昔,可后來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哪有過什么動人的往昔。 無非是普通的小學(xué)同學(xué)到高中同學(xué),洛西洲不是那種會主動維系關(guān)系的人,那就由她來維系,于是這么多年,兩人身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洛西洲還去國外讀了好幾年書,但是他們一直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