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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逞一時之快??墒且幌氲侥切┭芰艿陌讣?,一看到李旭那張臉,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他也知道李旭不可能因為這一次而有所收斂,自己今天已經(jīng)得罪了他,他說不定會報復(fù)回來。腦子里面突然跳出一串號碼,他想起前世幫自己尋找卓翔公司犯罪證據(jù)的那個人,便從褲兜里面掏出手機,嘗試著撥了過去。不知道這個號碼那個人現(xiàn)在有沒有開始使用。電話通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接了電話,“喂,誰啊?”卓延低沉下聲音,“有生意,做不做?”“你說?!睂γ娴穆曇袅⒖套兊谜?jīng)嚴肅起來。卓延冷下眉目,“幫我查一個人?!?/br>和對方通完電話后,他就覺得頭有點暈,坐在椅子上有些招架不住,便將手機放到桌子上,攀著床頭梯子上了自己的床鋪,倒頭便睡了過去。五顏六色的燈光、頗負節(jié)奏感的音樂、技術(shù)嫻熟的調(diào)酒師,這一幕幕場景都昭示著這是一所酒吧。身邊一個男人搭上卓延的肩膀,“卓律師,今晚我請客,想喝什么盡情點!”卓延看著調(diào)酒師手中舞動著的酒瓶,對調(diào)酒師笑了笑,“老樣子?!?/br>很快,調(diào)酒師將一杯清透碧色的酒放在他的面前,“卓先生,您的酒?!?/br>“謝謝?!弊垦佣似饋?,喝了一口,有點澀。身邊的男人也點了一杯,慢慢品著,“看來卓律師經(jīng)常來這里玩啊?!?/br>卓延放下酒杯,昏暗的燈光下笑得俊美逼人,“偶爾?!?/br>調(diào)酒師笑著說道:“這位先生,卓先生的確不常來,不過,這里不少人都記著他呢,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都在瞧著他?!?/br>男人哈哈笑了,“說的也是?!?/br>酒喝得差不多了,卓延站起身來,“不早了,我該回去了?!?/br>調(diào)酒師點點頭,“卓先生,晚上回去小心點,聽說近來附近死了好幾個人,好像都是喝了酒的,你路上可要注意安全?!闭{(diào)酒師故意沒說清楚,那些死了的男人都是從極樂酒吧出去的。身邊的男人驚了驚,“這是怎么回事?”調(diào)酒師搖搖頭,“誰知道呢?聽說警察還在偵查,那個殺人犯好像還挺聰明的,你們回去要小心點。”卓延謝過他,和男人一起出了酒吧。“卓律師,我送你回去吧?!蹦腥四抗饴湓谒旧霞t暈的俊美臉龐上。卓延淡下眉目,“我家就在附近,不用了?!币粋€有老婆有孩子的竟然抱著這樣的心思,真是人渣!男人見他面色不愉,只好作罷。卓延一個人慢慢悠悠地抄著近路走著,穿過這條巷子就是他家了,不對,那不是家,充其量不過是個房子罷了,他沒有家。酒意上涌,他的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邊走邊扶著墻壁。然而,他從未想過,酒吧調(diào)酒師的話竟然會在自己的身上應(yīng)驗,刺鼻的血腥味從他的身體里面飄散出來,同時飄散出來的還有他的魂魄。世上真的會有魂魄么?他以前不知道,可是現(xiàn)在仿佛知道了。他飄在巷子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被戳了還幾個窟窿的尸體以及那個臟亂不堪的殺人犯。殺人犯低著頭,他看不見對方的臉,他只能看見殺人犯站起來,然后慢慢彎下腰,將匕首從他的身體里面拔/出/來,血液一下子噴濺到兩邊的墻壁上,他沒覺得疼,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巷口一個正在拐彎的汽車前燈照了過來,黑暗的巷子頓時仿若白晝,殺人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被他殺死的男人的臉。卓延自己也看到了,那張臉慘白慘白的,果然已經(jīng)死透了。他自己瞧著沒什么感覺,可他沒想到那個殺人犯看到他的臉之后,站在那里怔愣了十幾秒,卓延瞧不見他的神情,但奇怪的是,他能感受到從殺人犯身上表露出來的一種絕望,仿佛這世上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了。殺人犯就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來,膝蓋狠狠撞擊到地面,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卓延看到他全身都在抖,他干枯瘦弱的手顫抖地想要去蓋住卓延身上的傷口,可是血一直流,流個不停,他想讓它們流回去,可是它們根本不聽他的話。“卓……卓……”像是被guntang的水澆過的嘶啞嗓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從他的嘴中吐出來,他就跪在那里,他并沒有發(fā)出絕望的吶喊,但背影卻撕心裂肺。卓延明明是那個被殺的人,可現(xiàn)在看他這樣,竟然覺得他很可憐,難道自己對他來說很重要么?緊接著,更令他驚詫的一幕發(fā)生了,那個殺人犯竟然用剛才殺了他的匕首猛地一下刺進了他自己的心臟處,不遠處警笛聲嗚嗚地響起,殺人犯砰地一聲倒在了他的尸體旁邊。殺人犯自殺了。卓延只覺得眼前的場景越來越小,原來是他的魂魄越飄越高,可是眼前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朦朧,直到一片黑暗。杜漸從圖書館回到寢室之后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他將書包放到桌子上這才發(fā)現(xiàn)卓延的鞋子放在床下,桌子上還有他的手機。他這么早就回來了?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杜漸便輕聲喊他:“卓延,卓延,卓延……”一連喊了好幾聲床上的隆起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他不禁蹙了蹙眉,平時卓延睡眠挺淺的,不可能叫這么多聲都不醒的。難道是在霍家喝酒了?然后喝得不省人事?可要是喝醉了,陸荊也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回宿舍的。想到這里,他不禁脫了鞋,站在梯子上,伸手碰了碰那團鼓起來的被子,“卓延,醒醒。”還是沒反應(yīng)。他心里面產(chǎn)生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連忙將卓延的被子掀開,只見卓延面色潮紅,眉頭緊縮,額頭上還滲出不少細密的汗液,杜漸將手放在他的額上,好燙!杜漸想要伸手將卓延抱下來,可是床離地面有一米多高,他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將昏睡過去的卓延抱下來。掏出手機打給高毅,“趙龍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好,你們兩個立刻回宿舍,卓延發(fā)燒了。”高毅和趙龍火急火燎地趕回來,杜漸就站在卓延床下,“你們兩個上去將卓延抬下來,我在下邊接著?!?/br>高毅和趙龍也不遲疑,迅速地上去,小心地將卓延抬離床鋪,緩緩?fù)路?,杜漸在底下接住卓延,等兩人從床上下來后,又道:“扶住他。”兩人扶住軟塌塌的卓延,杜漸背過身去,“放我背上,我背他去醫(yī)院。”“我們一起去?!?/br>杜漸背起卓延,一直來到校門口,三人打車去了醫(yī)院。掛號、繳費、看診,一直忙活到了七點,醫(yī)生給卓延打上點滴,道:“幸好你們送過來及時,要是再燒下去,腦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