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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掉。 等她抬頭,那服務(wù)員早已不見,而半身鏡里站著個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 洗手間在這層走廊的盡頭,男人的臉隱在半截?zé)艄庵?,半明半昧,寒潭似的黑眸閃爍著幽暗微光。 “你和湯昊很熟悉?”燕淮直截了當(dāng)?shù)匕l(fā)問。 作者有話要說: 周四要換榜單容易鎖,所以都是下午更新哦(* ̄︶ ̄) ☆、第四十一章 “你和湯昊很熟悉?”燕淮直截了當(dāng)?shù)匕l(fā)問。 距離拍攝麒麟廣告那天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月了, 那個意外之吻依然清晰。 短暫的靜默后, 商濛濛的視線有點飄, 不大自然地擦過男人的肩膀,定在他身后,仿佛被屋頂上懸垂下來的日式竹編燈籠所吸引。 商濛濛覺得她和燕淮之間大概有什么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這讓她身心俱疲。也許有些情侶褪去了戀人的身份之后,還能夠自然地做回好朋友, 可她不行。 “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nbsp;說完, 邁步欲從他身邊走過。 下一瞬間, 手腕被燕淮不輕不重地拽住。 “等一下?!?/br> 商濛濛心頭微微一跳。不等她掙扎,燕淮已經(jīng)松開抓著她的那只手, 改而插進一側(cè)的褲兜。 他垂眸。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他能聞到到她身上散著的若有若無的氣息。 還是那樣熟悉。 混了純米吟釀的果香。 燈光下,她的一張粉嫩如融融梨花的嬌面上,暈著淺淺緋紅。光滑飽滿的額頭上, 發(fā)際線鬢角處細小的絨毛鍍了層柔光, 讓人忍不住生出想要揉揉她的腦袋的沖動。 燕淮咳了一聲, 解釋起他的意圖。 “我知道有些應(yīng)酬必不可少, 我也不喜歡背后論人是非。只是看在……”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換了措辭, “只是提醒你一下, 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別人不清楚,我是知道的,湯昊這個人, 并不如表面上那樣文質(zhì)彬彬禮貌紳士,他這個人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你不要被他迷惑了,萬一被人欺負,追悔莫及?!?/br> 商濛濛垂下眼睫,淡淡地說:“謝謝燕總忠告,我可以離開了嗎?” 她這副態(tài)度,在燕淮看來是完全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這女人,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知道你想紅想出人頭地,但是……” 又是這種不容辯駁的上位者語氣,一如既往帶著不容置疑的施壓。 “燕總,你到底要說什么?”商濛濛冷聲冷氣地打斷他,“我謝謝你的忠告良言,我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我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勞費心。” 燕淮神色瞬間難看起來,像是訓(xùn)斥下屬般厲聲道:“商濛濛,你見過幾個男人,又有過多少社會經(jīng)驗?你知道男人能有多壞嗎?你一個剛畢業(yè)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被人騙去賣了,恐怕還要幫人數(shù)錢。我要不是顧念著從前的情分,才不會故意讓服務(wù)員引你出來!” 商濛濛刷地抬眸,黑漆漆的杏眼里戒備地緊緊盯著燕淮,像只發(fā)怒的小獅子。 她冷聲譏諷道:“燕總,請問你是我的什么人?是我讓你這樣做的嗎?” 燕淮嘴唇翕動,啞口無言。 “燕總,上次汽車故障多謝你送我回酒店。但是我和誰吃飯,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是個成年人,一個能夠?qū)ψ约旱男袨樨撠?zé)的成年人?!?/br> 說到這里,她深吸了口氣,“所以我的想法是,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br> 商濛濛想起從前的自己,就如向瀾所說愛得太過卑微。他喜歡什么她就做什么,他不贊同的哪怕她再喜歡也會放棄。 因為只要對方叫燕淮,她就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長年累月積攢下來,愛不再純粹,糅雜了她的自我厭惡和深深挫敗。 今晚,這些情緒火山爆發(fā)似的噴涌而出。 “燕淮,過去的三年,我就像個傻子,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在你面前,我總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 “現(xiàn)在我不想了!” “我不會再因為你而否定自己。以后請你離我遠些,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即使偶遇,也請當(dāng)做完全不認識。讓我們盡快把對方從各自生活中完全刪除!” 商濛濛每說一句,燕淮的表情就陰鷙一分,甚至帶了明顯的惱怒之色。 但是她不想care,轉(zhuǎn)身要走,燕淮再次伸手將她手腕攥住。 男人手勁本就大,他又毫不溫柔地沒有控制力道,商濛濛被他捏得生疼。掙扎幾下,卻被鉗制得更緊。 怒氣“騰”地一下,從心口不可遏制地飚了上來。 她突然俯身,照著男人手背上狠狠咬了下去。燕淮吃痛,松了對她的禁錮,商濛濛飛快直起身擦了擦唇,用盡全力將他狠狠推了一把,跑開。 隨著那抹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被推得后退好幾步才站定的燕淮僵立片刻,垂眸,看到手背上兩排清晰的齒印深深嵌入肌膚,泛起血色,看著都疼。 可他竟然完全感覺不到。 不是他失了痛覺,而是就在剛才,他的一顆心,被人用利刃從中生生劈開。 鮮血淋漓。 轉(zhuǎn)過走廊,商濛濛脫力般倚著墻,垂在身側(cè)的右手緊緊攥成拳,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邊緣掐進掌心rou里,刺刺得痛。 “怦怦怦”心跳得飛快,眼角也微微發(fā)熱。 話已至此,以后燕淮和她應(yīng)該就真的成了陌路人。 深吸一口氣,使勁拍拍自己的臉頰,商濛濛邁開腳步,不再停留。只是回到包廂后,心緒難免受到影響,美食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蠟,勉強維持著面上的平靜。 好容易吃完晚飯,出了餐廳一起往停車場走,湯昊說:“今晚很愉快!不知道商小姐愛不愛法國菜,我知道一家特別地道的法式餐廳,下次我做東,還請商小姐賞臉。” 商濛濛記得樂奕凡提點她的話,而且湯昊這人越看越覺得全是花花腸子,并不欲與他深交,于是干脆直接地拒絕道:“多謝小湯總的美意,只是我長了個中國胃,對很多外國菜都不大吃得來?!?/br> 樂奕凡也適時為她解圍。 湯昊微微挑眉,倒也并未表示不悅,客氣兩句,各自駕車離開。 凌晨兩點的郊外,街道上空曠的一個車影都沒有。 雖然開著全球僅有二十臺的限量超跑,但是燕淮從不飆車。只是今夜,心里像是被一大坨濕棉絮堵住,又悶又燥,他將油門踩得很重。 前方紅燈,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帕加尼堪堪停在停止線上。燕淮煩躁地開了車載音樂,挑了半天也沒挑到自己想聽的,忍不住在方向盤上重重一砸。 紅燈倒計時結(jié)束,他剛踩到油門,側(cè)面一輛法拉利超跑開著震天響的音樂突然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