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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兩張畫歸檔在了一起,在批注的地方寫下了“情緒化”三個字。 才做好這些,書房的門又被人推開了。 還是沈秋秋,一樣的姿勢,又遞了張紙條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沈秋秋:哼,生氣! ☆、樣本13(7) 秦慕簡打開的瞬間,她就不見了。 這次的簡筆畫是一只鼻孔朝天的長頸鹿。 秦慕簡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 大約十分鐘之后,沈秋秋又來了,大眼睛忽閃了幾下,將便簽紙扔在桌子上就跑。 畫一打開,秦慕簡氣得直笑。 長頸鹿被生氣的兔子,一腳踹到了天上。 門再響起的時候,秦慕簡沒好氣地心想,我都被你踹飛了,還沒完嗎? 他一抬頭,看見的是離家四天的沈一知提著行李箱,站在書房門前。 “這幾天還好嗎?” 沈一知熱切地詢問。 秦慕簡不是沈家請的第一個醫(yī)生。 在他之前的那位醫(yī)生,是精神病科的專家。 那位專家的建議是用傳統(tǒng)療法,把秋秋關進精神病醫(yī)院,接受電擊治療。 沈家的男人沒誰能夠舍得。 這時候,秦醫(yī)生提出了“心理病就從心理出發(fā)”的溫和療法。 效果……就是眼前這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秋秋失憶了,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小了單純了,也變得無憂無慮了。 沈一知稍微有些忐忑地等待秦慕簡開口。 他希望自己接下來聽到的不是什么壞消息。 “目前一切都在預期內,但是接下的治療,需要家人的配合?!?/br> 秦慕簡悄悄地合上了文件夾,沒讓沈一知看見沈秋秋的畫。 沈秋秋的情況之所以一直沒有進展,是因為她刻意地逃避和自己深層次的交流。 回到沈家之后,是有進展的。 她開始向他表達了。 “關于沈秋秋復學的問題……”秦慕簡提起。 沈一知皺眉,他是反對她復學的,“秋秋她現(xiàn)在適不適合跟其他人接觸?” 秦慕簡淡淡地說:“我理解你的擔心。沈秋秋目前的狀態(tài),確實猶如孩子,沒有人保護不行。但是你不能因為外面的世界太危險,就想要關她一輩子。咱們治療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讓她變成正常的成年人……” 沈一知反駁不了秦慕簡的理論,沉吟了片刻后,“下周我們公司有個酒會……” “公司里認識她的人多嗎?” “基本沒有?!鄙蛞恢獓@了口氣,“我會提前安排好,也請秦醫(yī)生多多費心?!?/br> 沈秋秋蹦噠回跨院,并沒有呆多久,她想去看看秦醫(yī)生收到畫是什么表情。 她又從跨院蹦噠到前院。 跨院的門檻有點高,沈秋秋跑的太急,絆了一腳。 沈一知慌忙走出了書房,大聲說:“秋秋,慢點!” 沈秋秋趔趄著站穩(wěn),忽略了他身邊的秦慕簡,驚喜地問:“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br> 沈一知招了招手,“過來看,我給你帶了很多好吃的東西?!?/br> 沈一知的箱子一打開,零食矚目,占據(jù)了半個箱子的位置。 “馬卡龍,還有酒心巧克力?!?/br> “謝謝大哥?!?/br> 沈秋秋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 沈一知擰了擰眉:“秋秋,不用跟大哥客氣。” 沈秋秋喜歡這個大哥,挑了個粉色的馬卡龍塞進了嘴里,沖著他瞇了瞇眼睛。 機會正合適,沈一知隨口似的提起:“秋秋,過兩天公司有個酒會,你到時候和大哥一起去。” 沈秋秋懵了一會兒,“酒會?” 她記憶里,只參加過趙大爺?shù)陌耸髩蹜c祝會,分到了一大塊慕斯蛋糕。 “酒會布置的有自助餐,還會有表演嘉賓……”沈一知慢慢下著勾子,小心地觀察她的臉色。 沈秋秋對吃和玩是沒有抵抗力的。 不過,她還在猶豫。 沈一知沒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那就這么定了?!?/br> 第二天,沈一知讓助理送了一套禮服回家。 沈秋秋小心翼翼捧出了禮服,仿佛在捧一件精致而易碎的藝術品。 白色的薄紗,裙子上點綴手作的漸變色玫瑰花,搖曳又輕靈。 沈秋秋舉著裙子,在鏡子前比來比去,越比越失落。 她忽然聽見了院子里的聲音,捧著禮服,跑到了窗邊。 “秦醫(yī)生?!彼辛苏惺趾?。 秦慕簡聽見聲音,視線越過桂花樹的枝椏。 沈秋秋臉上的凝重和不自在,讓他心頭跳了一下。 風撥動了她的頭發(fā)和手里的衣裙,秦慕簡緩步走到了窗下。 “秦醫(yī)生,大哥送我的新裙子……”沈秋秋的聲音小小的。 “你以為沈家會在乎那幾個給你買衣服的錢!” 秦慕簡嗤笑了一聲,轉身走掉了。 “不是?!鄙蚯锴镄÷暤啬剜艘痪洹?/br> 她想說的其實是她頭發(fā)太短,穿禮服會不會不好看。 秦醫(yī)生真是奇怪,有的時候對她很有耐心,有的時候簡直是壞透了。 沈秋秋撇了撇嘴,她要收回秦醫(yī)生變順眼的想法。 秦醫(yī)生還是那個秦醫(yī)生,鉆石一樣亮晶晶,外表美麗,心硬的可以劃破玻璃。 沈秋秋沒有勇氣穿上那么漂亮的仙女裙,她需要別人給她提供參考意見,她一點也不自信。 沈一知那么忙,她并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去煩他。 爺爺?shù)脑挕懔耍褪悄芙o意見,她也不太想聽。 畢竟她和爺爺隔了六十多歲的年紀,審美觀差遠了。 這晚,沈雁來再發(fā)來視頻的時候,沈秋秋愁眉不展。 “怎么了?是不是秦慕簡欺負你了?”沈雁來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他臉上的表情倒是清晰可見。提到秦慕簡時,他并不友善。 沈秋秋撅了撅嘴,否認:“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開心?”沈雁來又問。 “你等著?!鄙蚯锴锾铝舜?,去拿小裙子。她把小裙子放在身前比劃著,舉高了手機,使勁兒拉長胳膊問:“二哥,你看看我穿這裙子好看嗎?” 沈雁來湊到了攝像頭前,一張俊臉放大了不少,“好看!” 沈秋秋不自信地撩了撩自己的小短發(fā),“那這樣呢?” 沈雁來笑了起來,“你擔心頭發(fā)短和裙子不搭是嗎?” “嗯?!鄙蚯锴稂c頭。 沈雁來往身后的沙發(fā)靠了靠,“沒事的,秋秋,我把我的造型師借你用?!?/br> “真的嗎?謝謝二哥!”沈秋秋開心了起來。 她的笑刺疼了沈雁來的眼睛。 沈家人里,只有沈雁來難以接受這樣的秋秋。 要知道他們是雙胞胎,雖然長得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