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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桌,顧伯天沒有穿什么囚服,還是穿的很日常的衣服,坐在書桌前,捧著一本書看,他面色寧靜自然,絲毫看不出是被軟禁了,如果沒有腳腕上那一根細(xì)長的鎖鏈的話。井元覺得心疼,他蓄力向下,帶著顧伯天手中的書頁翻了好幾頁。顧伯天怔住,抬頭看了看四周,恍然突然聽到耳邊帶著回音的聲音:“我是井元!”顧伯天不動聲色的合上書本,站起身,走到床邊的監(jiān)視死角,開口:“你在哪里?”井元繞著顧伯天的頭轉(zhuǎn)了兩圈,落在了他手上,顧伯天感覺到手心微微一熱,抬起手,就看到手心里躺著一小團白色氣體。“我們想救你出去。”顧伯天搖頭:“不用,等他們找不到你們,自然會放我出去。”“可那要到什么時候?”井元著急,他不希望顧伯天一直困在這里。顧伯天輕輕合了合手掌,剛想開口,門就從外面響了。他瞬時轉(zhuǎn)身,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人手上端著食物進(jìn)來了。“博士,吃飯了?!?/br>男人的聲音冷淡而平靜,不像是督促誰吃飯,倒像是完成一道命令。這兩天都是這個人給顧伯天送飯的。顧伯天頷首:“就放那兒吧。”男人將托盤放在書桌上,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顧伯天卻突然覺得手心一涼,手掌中的白色氣體不見了。男人的手已經(jīng)握住打開門的把手,剛握上一秒,顧伯天就看到這個男人周身一僵,緊接著,松開了握在把手上的手。男人回頭,眼里帶上他不曾有過的神采,語氣熟悉:“顧伯天?!?/br>顧伯天怔愣了片刻,他還是不敢輕易相信,警覺的看著這個眼中帶笑的男人,男人嘴巴扁了扁,聲音輕微道:“我上了他的身?!?/br>顧伯天很難把井元和這個周身板正的軍人聯(lián)系在一起,不過過了幾秒,還是勉強接受了。他示意井元走到他身邊。“一般他送完飯就出去的,呆在里面會被懷疑?!?/br>井元走到顧伯天身邊,發(fā)現(xiàn)這軍人身高和顧伯天相差無幾,四目相對的感覺,井元還沒體會過。“你吃完不用拿出去嗎,我就說是你讓我等你吃完再拿出去的?!?/br>顧伯天剛坐下,門又從外面開了,一名同樣身著軍裝的年輕人看向站在顧伯天書桌邊的軍人:“你怎么不出來?”井元低著頭,帽檐擋住半邊臉,沒有抬頭,顧伯天先看向門口的軍人:“我讓他呆著的,吃完直接拿出去?!?/br>門口的軍人皺了皺眉,眼底帶上狐疑,但沒多問,也就離開了。顧伯天抬頭看眼中帶著狡黠的井元,有些無奈。“你要一直呆在這里嗎?除非鐘鳴現(xiàn)身,否則我是出不去的?!?/br>他邊吃飯,邊和井元講話。井元不解:“為什么要鐘鳴現(xiàn)身?不是我們都被通緝了嗎?”顧伯天挑開碟子里的飯粒,低頭道:“有人看中了他的殺傷力,你知道,國家在某些秘密任務(wù)上,需要這樣的人?!?/br>井元頓時無語,思忖片刻:“那我賣他的行蹤,換你出來?!?/br>井元是這么想的,鐘鳴把風(fēng)未沾綁去,他本來就打算救出顧伯天之后去就風(fēng)未沾,現(xiàn)如今,如果把鐘鳴的下落賣給國家,鐘鳴自然有人對付,可能還是最高級別的捕靈人,那風(fēng)未沾就有救了,而顧伯天也能被放出來。鐘鳴搖了搖頭:“你覺得鐘鳴會那么輕易被抓?。楷F(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而我,就是跟我父親服軟?!?/br>“服軟?”“嗯,一切按照他的要求做,他才會去幫我求情?!?/br>井元沒理解透徹,鐘鳴此時收了碗筷,抬起頭,對著有些陌生的臉笑了一下:“戴罪立功,他要我活捉蠻蠻,完成周舂沒有完成的實驗?!?/br>井元被震驚的倒退一步,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顧伯天,顧伯天抿嘴:“我重要,還是蠻蠻重要?!?/br>他說的是個陳述句,井元卻連連后退,他不停的搖頭,不想再聽顧伯天說什么,凝神,瞬間脫離了那個軍人的身體。被奪神的軍人還魂魄尚未就位,立刻暈死在地上,下一秒,三四名軍人破門而入,顧伯天低頭,眼神冷漠的看著躺倒在地上的軍人。半小時后,一位年紀(jì)約莫五十歲的矮個男人匆匆走進(jìn)了顧伯天的倉庫,眼神里帶著邪意:“來了?”顧伯天點頭,那男人嘿嘿笑了笑:“沒成想顧博士的魅力如此之大,只過了一晚上,井家人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你了?!?/br>顧伯天嘴唇掀了掀,沒有笑出聲,只是淡淡的看著這個男人:“下一步,準(zhǔn)備怎么做?”那男人眼睛狹長,但從眼中放出精光:“能來找你,說明還沒走干凈,井家人肯定就在澤京,捉住一個是一個。而且出竅不能離開身體太遠(yuǎn),他的rou體肯定就在科學(xué)院附近呢,搜唄,這周圍也沒幾幢民居?!?/br>顧伯天頷首:“你去辦吧,記得跟我父親說一聲,把我放了?!?/br>那男人挑了挑眉:“那是自然的,這次要是得手,顧博士可是第一功臣。”顧伯天沒再開口,等著這個男人離開。井元飛快的離開庫房,和鐘鳴的鬼寵一起返回了齊氓找的房子,然后進(jìn)入自己的rou身。等魂體相合,他才緩緩睜開眼睛,齊氓坐在一邊:“怎么這么快?”井元眸中帶著不可思議和傷感,嘴唇動了動,好幾秒后才開口說話:“他說,要捉住蠻蠻,重新做實驗,才能被放出來?!?/br>井元話音剛落,齊氓臉色就變得僵硬:“不可能。”井元還在恍惚中,如果不是他能辨認(rèn)魂魄,他都覺得剛剛那人不是顧伯天。顧伯天怎么會有那樣的想法,說出那樣的話?屋子里陷入長久的沉默,等陽光已經(jīng)不再撒入窗戶,齊氓低沉的嗓音響起:“你還想救他嗎?”井元抬起眼簾,黢黑的眼珠來回轉(zhuǎn)著,緊緊抿著嘴巴,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決定。半晌,井元才開口:“氓叔,你說,他是不是被逼的?”齊氓淡淡的看了眼井元,眨了眨眼,沒有說話,井元的問話落了空,他覺得室內(nèi)寂靜難熬,遂拿了手邊的遙控器開了電視,吵一點,好讓他不那么容易亂想。電視里播著不知道在說什么的電視劇,井元呆呆的看著彩色畫面,卻聽到齊氓道:“井元!”井元轉(zhuǎn)過頭去看齊氓,齊氓卻皺眉盯著電視,眼中帶著詫異和專注,他說:“看底下的滾動字幕?!?/br>井元這才轉(zhuǎn)過頭去看,看了兩秒眼睛倏然睜大,電視劇底下輪回滾動著字幕:“國家科學(xué)院前博士,顧伯天,因攜歹徒致數(shù)名軍人及科研人員死亡,被囚禁于科學(xué)院。其于今日下午從科學(xué)院叛逃,身高一八六,叛逃時身著深藍(lán)色呢子外套,若有市民目擊,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