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書迷正在閱讀:夏光、霸王寵姬、萬水千山、年花(H)、如果那天可以重來、獻(xiàn)給雙重人格、毒奶了影帝后發(fā)現(xiàn)我竟是白月光[娛樂圈]、我被惡龍寵上天、男朋友是醋壇子怎么辦[快穿]、夏季八寫
他……太臟了。他要知足一些,不可以得寸進(jìn)尺,因為門沒有關(guān)緊所以能看到女兒,上天已經(jīng)對他很仁慈了,他不可以再得寸進(jìn)尺了。心臟和刀口都很疼,沈堪輿漸漸脫力地跪倒在地,手指幾乎要摳進(jìn)堅硬的防盜門中,有指甲已經(jīng)被劈裂,滲出鮮紅的血。他松開門框,guntang又咸澀的淚水不停地滑落,讓他凍得蛻皮的臉頰刺痛難忍,但他仍舊是下意識地抬起衣袖不斷擦著眼淚,很小聲地吸著鼻子,跪著膝行到墻邊,用指甲在粉刷的白墻上劃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小愛心。甜甜,爸爸愛你。阿笙,我愛你。用這種方式來表達(dá)的話,不會再打擾到你們了吧。對不起,我這么晚才明白。對不起。——當(dāng)顧言笙看到他找得幾乎發(fā)瘋的人就跪在家門口哭,心臟驟然爆發(fā)的疼痛讓他腦袋一片空白,再無暇顧及其他的一切,一步跨了兩三個臺階,徑直過去將人抱進(jìn)懷里。沈堪輿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在他懷里幾乎是抽搐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他,更是驚慌失措到臉色煞白舌頭打結(jié),滿臉都是淚痕,卻仍舊是拼命擠出討好的笑容來,哽咽著語無倫次地道:“阿笙,你、你聽我、解釋,我沒有進(jìn)去,我來、我來送點東西,我放在鞋架那里,我現(xiàn)在就走,我馬上就走。”他沒有想到顧言笙沒有打他,也沒有立刻趕他走,好像還愿意聽他解釋,他急忙攥著顧言笙的衣袖,喘息著艱難地道:“我不是故意……待這么久的,門沒關(guān)我想、我想看看甜甜,我有點想她、對不起……”“你衣服……忘記拿了,我送回來……我還、買了點水果,都是很、很新鮮的,還有、兩件外套……”他抬起頭,灰暗渾濁的眸子努力地在顧言笙身上聚焦,紅著眼眶小聲地哀求道,“你們留著……好不好?不要、不要扔,留著吧,很暖和的。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買,我以后、以后都不買了……這一次你們、留著吧……”他想買多幾件保暖的衣服給他們的,因為今年冬天好像會特別冷,但是他錢不太夠了,他給自己留了兩三個月的房租錢,已經(jīng)花得差不多了,那個房子他還要租的。顧言笙的腦袋還是空白的,只會下意識地用點頭和“嗯”來回應(yīng)沈堪輿的話,失而復(fù)得的感覺總是讓人欣喜若狂卻又彷徨失措,與劫后余生無異,他現(xiàn)在只想抱著他,來驅(qū)散那種不真實感。唐修跟在顧言笙后面,走過去掂量了一下鞋架上放的東西,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沉甸甸的勒手得很,他這輩子都沒提過這么重的東西。沈堪輿瘦得像條魚干,腹部那個刀口那么大,肚子里還有小魚苗,穿著一身破爛在初冬的天氣里拎著這么重的東西從醫(yī)院到超市再到家,這還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嗎……真的是要把人急瘋。“唐修?!鳖櫻泽虾鋈坏吐暫八?,聲線沙啞帶著輕微的顫抖。唐修連忙答應(yīng):“嗯?”“幫我拿一件外套過來,”顧言笙感覺到懷里的人冷得像一塊冰,渾身上下不停發(fā)抖,就把他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接過唐修遞來的外套將他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了起來,輕輕擦拭了一下他濕噠噠的臉,“是不是冷,這樣好一點嗎?”沈堪輿愣愣地看著他,然后拼命搖頭,想把外套脫下來:“不、不冷,這個……這個是給你的外套,我不能穿……”顧言笙按住他冰涼的手,然后握在自己手里捂著:“乖一點,穿著。”沈堪輿聽到“乖一點”,馬上就乖乖地坐穩(wěn)不再動彈了,只是懵懵地吸了一下鼻子,胡亂搓了搓自己的臉,喃喃地道:“可是我穿過了你就不會再穿了,我知道的……這個衣服很暖、很好的……”被他弄臟了,真的很可惜。現(xiàn)在的他,在阿笙眼里應(yīng)該更臟吧,被別人碰過了……更臟了。顧言笙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只能一邊給他暖著手,一邊啞著嗓子輕聲問:“我不是說要帶你回家嗎?為什么又亂跑——別擦了,臉都快被你擦破了?!?/br>沈堪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遲鈍地消化了一下顧言笙的話,睜著紅通通濕漉漉的眼睛呆呆地看著他:“真的可以……回來嗎?”不是做夢嗎?阿笙真的要讓他回來?顧言笙嘆了口氣,忍不住摸了一下他亂糟糟的頭發(fā),輕輕點了點頭。“好、好呀,我回來!”沈堪輿用力點頭,笑容仍舊是很燦爛,只是眼睛里一直都是灰暗的,顧言笙在里面看不到光,也看不到笑意,只有無盡的卑微與討好,“阿笙我聽你的!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是要我做哪些事情?我在外面租、租了房子的,我可以……不在這里睡,我每天做完我就可以回去那里,你叫我我再過來,這樣的話就不用太打擾你們……你可以告訴我嗎?”這種話別說是顧言笙,唐修都聽不下去:“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啊,你是他老婆,又不是他們家找的保姆!”沈堪輿被他吼得愣了一下,低下頭難受地按了一下胸口,喃喃地道:“我不要錢的……”“……你說什么?你不要什么?”唐修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你別嚇?biāo)!鳖櫻泽吓み^頭責(zé)怪地看著唐修。“我嚇?biāo)????**的能不能擦亮你的豬眼看看你家寵物魚現(xiàn)在怕的是誰。唐修氣得想罵人,看到沈堪輿瑟瑟發(fā)抖的脊背只能咬緊牙關(guān)憋了回去。唐修的逼問讓沈堪輿急得開始冒汗,怕說錯話惹顧言笙生氣趕他走,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阿笙我真的……不要錢,我就想、我就想看看你們,我保證每天做完事就走,我不惹你們煩,我什么都不要,真的,你相信我?!?/br>他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汗,因為心悸難受地喘了口氣,對顧言笙倉促地笑著,嘴唇有些發(fā)青:“阿笙你平時也、也忙,沒空照顧家里的話,我可以幫你,而且你不用花錢……這樣、你覺得好不好?你覺得不好的話,我、我也可以現(xiàn)在走,沒有關(guān)系……”顧言笙聽他胡說八道了半天,心疼得不知道說什么好,幾次想打斷他,又記著唐修說的不要打斷他說話,只能默默地等他說完,才把人往懷里攬了攬,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辭之后緩緩道:“讓你回家,只是因為想讓你回來。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乖乖地待在家里就好,不要再亂跑,就好了?!?/br>沈堪輿訥訥地聽著,時不時抬手擦著臉上的虛汗,越聽眼神就越茫然。顧言笙嘆氣道:“你聽到了嗎?”“啊……聽、聽到了,”沈堪輿倉促地應(yīng)著,下意識地連連點頭,“阿笙我聽你的、我聽你的……”他用受傷扭曲的左手反復(fù)地擦著汗,低喘著想從顧言笙懷里出來,頭埋得很低:“阿笙對不起我、我有點熱,我、我到外面去一下……”顧言笙看他臉色泛起青紫色,呼吸越來越粗重艱難,說話時顫抖得語不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