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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但還是下意識地張嘴吃了下去。顧言笙看著他懵懵懂懂的樣子笑了笑,自己也吃了一勺粥,然后繼續(xù)這樣你一勺我一勺地吃,直到飯盒見了底。隨著小葫蘆越長越大,肚子越來越沉,沈堪輿行動越來越不方便不說,身體上也格外難受,肚子墜得他腰酸背痛呼吸困難,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內(nèi)臟被壓迫,原本已經(jīng)遠去許久的孕吐又卷土重來。最要命的是,胎兒月份大了就會活躍萬分,沈堪輿宮壁很薄,胎動的時候經(jīng)常疼得他臉色發(fā)白滿頭大汗,嚴重的時候會疼到吐,前幾個月不好容易養(yǎng)回來的一點rou,一下子就折騰沒了。顧言笙覺得自己不能再上班了,就選了一天到工作室交接所有工作,準備在家一心一意照顧他,日子差不多了就去把小葫蘆剖出來。事實證明他是真的會選日子。會議正開到要緊的地方,他的心臟忽然沒由來地往下一沉,迅速結束了自己的發(fā)言就給沈堪輿打電話,居然提示已關機。他當即就決定回家,走向車庫的路上直接給唐修打了電話,讓他有空過來一趟,然后一路飆車回到了家。客廳里空無一人,但是臥室傳來很細微的小貓一樣的嗚咽聲,一下子就把顧言笙的心臟緊緊地揪成一團。他沖進臥室,就看到沈堪輿趴在床頭跪著,雙腿大開,肚子已經(jīng)墜到腿間,他兩手抓著床板,緊繃著身子正在跟著陣痛小聲地用力,但不知是用力不得要領還是宮口沒有開全,身下卻什么都沒有出來,而他已經(jīng)疼得臉色發(fā)白,眼神發(fā)懵了,顧言笙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濕漉漉的眼睛里蒙著一層霧氣,艱難地在顧言笙身上聚焦,喃喃地喊他的名字,嘴唇哆嗦得厲害:“阿笙……”“是我,很疼對嗎?”顧言笙緊緊握著他的手,俯下身心疼地親吻他汗?jié)竦念~頭,“疼多久了?”沈堪輿扯著蒼白干涸的嘴唇,對顧言笙吃力地笑:“沒關系阿笙……可以……可以生下來,他在、往下走了。”顧言笙看著胎兒明顯已經(jīng)入盆,知道來不及問前因后果,也來不及這時候般動他去醫(yī)院,只能先弄清楚他的現(xiàn)狀:“你用力很久了是嗎?”看到他無力地點頭,顧言笙小心翼翼地讓他趴穩(wěn),他繞到他身下去檢查他的xue口。那里紅腫外翻,顧言笙探了手指進去,還不到七指,也沒有摸到孩子的頭,卻讓沈堪輿一陣顫栗。顧言笙趕緊收回手,打電話給唐修清晰地描述了情況,得到十有八九是要生在家里的回復,就再度將沈堪輿攬在懷里:“堪輿,你聽我說,xue口沒開全,羊水也還沒破,千萬不要再用力了?!?/br>沈堪輿剛想回答他,腹部卻突然一陣劇烈的收縮,他瞬間疼得臉青唇白,手又狠狠地摳抓著床沿。顧言笙將他的手拉住:“痛起來抓我?!?/br>沈堪輿還在痛,卻是一聲都不吭,施加在顧言笙手上的力道也沒有那么重,顧言笙鼻子一酸,摸著他濕漉漉的腦袋輕聲道:“你疼就喊出來,抓緊我也可以,不要忍著。”沈堪輿挺過這一陣,喘了一口氣,握了握顧言笙的手,搖頭啞聲說:“阿笙,不疼?!?/br>顧言笙苦笑,卻不愿意再讓他說話浪費精力,只求待會用力的時候,唐修能趕來幫忙接生,他不想沈堪輿拼了命地在努力,他卻連抱抱他幫他擦擦汗都做不到。又疼過幾輪,沈堪輿在他懷里輾轉掙扎著,整個人都蒼白失色,顧言笙甚至懷疑他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然而他居然還蒼白著臉跟他說:“這樣…太慢,我…走一走?!?/br>顧言笙顫抖地嘆了口氣:“你還行嗎?”“可以的……"沈堪輿仰起頭,滿頭大汗地對顧言笙傻笑,“你在……我不怕……可以的?!?/br>沈堪輿身子又沉又軟,顧言笙用盡全力讓他勉強站了起來,他辛苦地靠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著,除了喘氣沒再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有時候疼得緊了,會低聲喊顧言笙的名字,顧言笙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在。不知道走了多久,沈堪輿抓著顧言笙肩膀的手忽然用力,顧言笙聽到他聲音顫抖地喊:“阿笙——”一股熱流從他下身涌出,有一些濺到顧言笙的鞋上。羊水破了。一瞬間顧言笙腦袋空白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找回理智,迅速讓沈堪輿回到床邊趴著,探了一下宮口確實是開全了,就告訴沈堪輿可以用力了。沈堪輿慘白著臉跪在床頭,抓著床板皺著眉掙扎用力。顧言笙抱著他,就完全不能看到生產(chǎn)的進程,只能機械地吻著他的額頭,說:“加油,快了?!?/br>沈堪輿費力地深呼吸一口,然后拼命屏息向下用力,顧言笙都不知道他憋了多久,只是看到他臉都紫了,趕緊拍拍他的臉:“別著急,呼吸,換口氣再來?!?/br>沈堪輿掙扎著換了一口氣,又開始漫無止境的用長力,臉色在青紫與慘白之間轉換,顧言笙完全無法想像這是有多痛了。他用完一陣力,輕喘著,聲音低弱:“阿笙……去看看……小葫蘆,我沒關系,我自己……呃……可以?!?/br>顧言笙連忙趴到他的身下去,只見xue口大開,撐得透明發(fā)亮,撐開已經(jīng)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胎頭,隨著沈堪輿的用力不斷往下,只是速度太慢太慢。顧言笙皺著眉,說:“休息一下,用長力,這樣不行。沈堪輿“嗯”了一聲,抓緊了床板,咬牙往下使勁,指骨嘎吱作響,整個人都微微發(fā)顫,小葫蘆的小腦袋終于慢慢擠了出來,沈堪輿卻在這時脫了力,他又縮了進去。顧言笙恨不得一手把這折騰人的小家伙揪出來:“還行嗎?”“行。”沈堪輿又深呼吸一大口,再度憋氣用力。胎頭終于擠出來一些,沒有往回縮了,只是它撐在那里,沈堪輿肯定也是痛苦非常,顧言笙想起之前做的功課,就翻出事先準備的手套,幫沈堪輿擴張。沈堪輿強自提了一口氣往下推擠,胎頭滑出來更多一些,卻在頭圍最大處死死卡住了,怎么用力都下不去,就算顧言笙做了擴張,脆弱的xue口還是被撕裂,有鮮血滲出來。沈堪輿實在支持不住,輕輕一顫,啞聲喊著:“阿笙……”“我在?!?/br>“阿笙……”顧言笙意識到不大對勁,連忙抬起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痛得嘴唇都咬破了,目光也開始渙散。顧言笙驚道:“堪輿!”“顧言笙!”是唐修的聲音。唐修帶著自己產(chǎn)科的朋友慕如靜風塵仆仆地趕來,顧言笙盡量簡短平和快速地跟暮如靜說明情況,然后抱著已經(jīng)疼的有些神智不清的沈堪輿,不停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