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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知道赫元禎不喜歡她,是父親和老臣們拼命勸諫,赫元禎才將她納為嬪妃的。 那時候她覺得,時日久了,就算是石頭做的心也會被焐熱的。 只是她等啊等,等到了楚明依封后的詔書,等到了新一批秀女入宮的消息,可就是沒等來赫元禎。 說來可笑,自從她嫁給赫元禎,昨夜是他第一次來常青宮,卻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楚禾一陣咳嗽,喉嚨里的腥甜又席卷而來,她又從藥瓶中取了一粒丹藥,借著宮女捧來的茶水服下。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楚禾偷偷將藥瓶藏在了寬大的袖中。 吉時已到,來迎接她的轎輦如期而至。 她蓋著蓋頭,聽見赫元禎的那清冷而不近人情的聲音響起,誦讀著國書,全然沒有昨日闖入她寢殿時那樣懇切的語氣。 楚禾輕輕嗤笑一聲,轉身朝聲音的方向福了福身: “臣妾…謹遵圣意?!?/br> 轎輦載著她啟程了,玉京城外擂鼓鎮(zhèn)天的聲音。這不像是一場婚禮,反倒像是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一般。 只不過被送往戰(zhàn)場的不是一個個鏗鏘的鐵血戰(zhàn)士,而是一個盛裝待嫁的弱女子。 轎輦之中除了她,還有楚明依派來的那個宮女。 楚禾摩挲著手中的藥瓶,淡淡開口,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她: “你叫什么名字?” 那宮女這時倒沒了在皇宮時那副冷漠,恭順回道: “奴婢趙六?!?/br> 楚禾順著聲音微微撇過臉來,笑道: “原來你是趙家的。” “奴婢以后就是主子的人,惟命是從,絕無二心。” 楚禾輕飄飄道: “是么?那我若是死在你手里,赫紹煊會不會饒過你們趙家?會不會饒過天子?” 趙六的聲音突然滯住,而后又笑: “主子說笑了,奴婢一定護您周全。” 忽地轎輦停了,楚禾輕微地咳了一聲,沒再說話。 說完,她往嘴里又送了一粒藥丸,由趙六扶著緩緩走下了轎輦。 赫紹煊的東堯大軍就駐扎在玉京城東。此時已近傍晚,楚禾感覺到日暮夕陽從她余光處照來,于是忽地停下了腳步,抬手掀起蓋頭的一角看了看。 遠處的玉京陷落在一片血紅殘陽之中,仿佛一片火海一般壯闊。 * 因為這是軍營,并未設任何祭壇,于是她沒有進行任何儀式便被送進了洞房。 說是洞房,其實只不過是赫紹煊的行軍大帳。 楚禾靜靜地坐在床榻上,強忍著胸腔之中劇烈的痛楚。 終于,她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還有門口兵士們整齊列步的聲音。 一定是赫紹煊來了。 楚禾微微轉過頭,朝趙六道: “我有些渴了,去給我端一碗茶水來?!?/br> 趙六應聲去了,將一只盛了青茶的白瓷碗拿了過來。 楚禾接過茶碗,低下頭掀開蓋頭的一角。 她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原本翠綠的茶水之中卻倏地多了一滴殷紅的痕跡,漸漸在茶水之中暈染開來。 緊接著一滴,又是一滴。 “啪嚓”一聲,茶碗摔落在地,染血的茶水四溢。 趙六大驚,立刻將楚禾的蓋頭掀開來察看。 楚禾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胸腔之中劇烈的疼痛幾乎將她撕開,引出一陣又一陣地痙攣。 她面色慘白,唇角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一只手死死抓著趙六的衣袖: “趙六…你為何要害我?” 趙六嚇得跌坐在地,渾身戰(zhàn)栗著搖頭: “我…我沒有害你!” 而這一切,已經(jīng)全然映在剛剛進入大帳的赫紹煊眼中。 他明顯地愣怔了一下,疾步走到榻前,一把將楚禾攬入懷中,低頭察看她唇角的污血。 她已經(jīng)不行了,唇角不斷溢出的血沫昭示著她即將終結的性命。 楚禾眸中燃起一絲光,仿佛久旱之人逢臨甘露。 她艱難地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衣襟將他拉近,無力地靠在他肩上,湊在他耳邊用微弱的聲音懇求道: “赫紹煊…趙家害我,婚約已廢…你當可起兵,攻下玉京…” 她雙眼赤紅,唇角不斷地溢出鮮血,卻懇切地盯著他的唇角,急切地等待著他的回應。 赫紹煊看到了她藏在腰間的藥瓶,臉色愈發(fā)陰沉,渾身上下再也藏不住的殺氣畢露。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握緊了懷中人的手,沉聲道: “楚禾,就算你不死,我也遲早會攻下玉京。你何必…” …你何必死在我面前。 可是楚禾已經(jīng)聽不見他的話了,她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赫紹煊掌心之中那冰涼的觸感漸漸消散,她的唇角緩慢溢出一個凄涼的笑,然后闔上雙眼。 * 不知過了多久,楚禾聽見極遠的地方傳來一陣陣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女人的哭鬧聲,吵得她心煩。 于是她習慣性地開口道: “立夏,外面是誰在哭?” 一個熟悉溫柔的聲音立刻回應她道: “是二小姐和杜姨娘在外頭哭鬧呢?!?/br> 楚禾的思緒悠悠醒轉,繼而山崩地裂一般迸發(fā)一陣猛烈的顛簸。 立夏?立夏難道沒有死? ☆、第四章 * 楚禾宛如從一場噩夢之中大汗淋漓地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她在將軍府時的閨房陳設。她緩緩動了動,掌心立刻涌入溫暖的綢緞觸感,真實得令她不敢相信。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果然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掀簾進來。 這果真是現(xiàn)實么?可是…她明明已經(jīng)吃下了足以致死的護心丹,絕無生還的可能呀… 直到她一把握住立夏那雙溫熱的手,她才慢慢反應過來,這一切原來都不是夢境。 楚禾激動地熱淚盈眶,連忙將她拉的緊了些,哽咽道: “立夏,快讓我看看…讓我好好看看你…” 立夏被嚇蒙了,連忙反手握住她的手: “小姐這是怎么了?哎喲…怎么哭了…” 斂秋手里捧了盤兒晶瑩剔透的柚子rou也走了過來,連忙問道: “哎呦…這是讓夢魘著了?小姐愛吃柚子,快來吃兩瓣兒壓壓驚?!?/br> 楚禾哭得氣喘,可心肺卻全然沒了熟悉的痛楚,渾身上下仿佛新生一般健康。 她連忙擦干了眼淚,仔細問立夏: “你說二小姐和杜姨娘在外頭哭鬧?” 立夏點了點頭,帶著些許怨氣道: “二小姐不該在上元節(jié)拋頭露臉的,這無端便奪了小姐的婚事,合該老爺罰她!” 上元節(jié)?她的婚事? 楚禾腦中猛然清醒了過來。 看來,她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