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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踢。 這時候,楚禾的余光瞧見屋頂似有一道極快的黑影閃過,帶起一陣極輕的風撲面而來。 她警惕地看了一圈,卻并沒有看見任何人。 楚禾顧不上多想,連忙扯住赫紹煊的袖口急道: “宋大哥被姚寶川砸傷了頭,能不能差九元十元送他去鎮(zhèn)上看傷?” 赫紹煊沒說話,站起身來朝村外吹了聲哨子,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有個身影從墻外輕盈地躍入院中。 他們一行人又回了宋家,瞧見宋姐還一個人跪在地上給宋守田止血。 楚禾連忙過去,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宋姐一聽說他們是要幫忙將宋守田送到鎮(zhèn)上治傷,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赫紹煊身后的侍衛(wèi)見狀,立刻將宋守田背在背上,運起輕功翻墻而去,彈指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宋姐看得眼睛都直了,抓著楚禾的手不住地發(fā)抖。 楚禾輕輕安慰她: “宋姐別擔心,這樣快一些,不會耽誤了傷情?!?/br> 聽了楚禾的安慰,宋姐這才平靜了下來。 赫紹煊此時也松了口氣,一邊往外走一邊招呼著楚禾: “回去了。明天早上早些起,我們下地去把宋大哥的活都做了。” 宋姐連忙道: “我一個人就行,不用勞煩你們?!?/br> 楚禾附和道: “宋姐,你明兒個還是在家里看著孩子,順便給宋大哥準備點好吃的,明天他肯定就能回來了?!?/br> 宋姐一聽這話,抹著眼淚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地點著頭。 楚禾看見赫紹煊都快走出院門了,這才跟宋姐道了別,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誰知走到門口,她才發(fā)現(xiàn)方才那賴頭和尚竟然還蹲在院角里。 一看見她,和尚又嬉皮笑臉地唱: “命不當絕!母儀天下!” 楚禾背后一陣發(fā)涼,連忙小跑著追上赫紹煊的腳步。 等追上了,赫紹煊偏頭望著她: “怎么了?還害怕?” 楚禾縮了縮脖子,也不知是被這夜風吹的,還是心冷,身上一陣一陣地發(fā)寒。 赫紹煊沒說話,慢慢往她身邊靠了靠,腳下的步子也漸漸放慢。 不遠處,鄉(xiāng)親們將姚寶川痛毆了一頓,打的他幾乎不省人事,這才七手八腳地將人拎起來,似乎要將他送回姚家去。 身邊似有若無地有了赫紹煊的體溫,楚禾漸漸沒那么怕了。 到了家,屋里還黑漆漆地一片,楚禾站在院子里有些不敢進,滿腦子都是方才被姚寶川將她撲倒的畫面。 赫紹煊發(fā)現(xiàn)了她正在瑟瑟發(fā)抖,于是自然地便將她冰涼的手握住,輕飄飄地說: “小孩,有我在你還怕什么?” 楚禾咽了咽口水,罕見地沒有跟他頂嘴,反而將他抓得更緊了一些。 赫紹煊這才斂去臉上的笑意,牽著她走進屋里,將坑頭擺的油燈點亮,整個小屋里這才有了一片溫暖。 他就勢坐在炕上,將楚禾拉到自己面前,低頭問她: “我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楚禾望著他嚴肅而又認真的神情,便再也忍不住,一五一十地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楚禾一股腦說完,心下輕松了不少,身子也沒方才那么抖了。 赫紹煊長出了一口氣,將眼睛瞇起來,若有所思道: “我今日去鎮(zhèn)上,也查出了一點關(guān)于姚家的事情。你放心,今天沒弄死姚寶川,是想讓他活著吃點苦頭。等找個時機,我會讓整個姚家陪葬?!?/br>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楚禾聽得心驚rou跳。她忍不住小聲開口道: “姚春桃和姚寶川雖可惡,卻也不至于株連九族…” 瞧見赫紹煊眼眸漸深,楚禾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補救道: “殺得好?!?/br> 赫紹煊粲然一笑: “光是對王后大不敬這一條,就足夠株連他九族。更何況,姚家身上還不止這一條罪名?!?/br> 楚禾冷不丁想起姚家鋪子的點心盒子: “我聽宋姐說,姚老太爺過生辰時,常有玉京運來的滿車的禮物。我猜…姚家是不是與玉京大族有糾葛?” 赫紹煊點點頭: “這個姚老太爺從前被玉京世族擔保,做過昆陽太守,做了不少爛事。如今告老還鄉(xiāng)到了這里,竟然做了地主,攪得十里八鄉(xiāng)都不得安寧?!?/br> “昆陽太守?” 楚禾一滯,想起前世趙家設(shè)計將楚家軍陷于北境的jian計,這其中仿佛就有這位昆陽太守的手筆。 若真是這樣,那姚家背后的玉京勢力,就應該是趙家。 一想到這兒,楚禾便握緊了拳,心中掀起一陣波瀾。 可她知道的東西太少,此事也只能等赫紹煊將姚家一并拿下才能知曉。 * 夜深了,她與赫紹煊并排躺在炕上。 這土炕不如宮里的床榻舒服,她忍不住翻了個身,看見赫紹煊已經(jīng)闔上了眼睛。 楚禾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沒反應。她不死心,又害怕戳得狠了,赫紹煊起來揍她,于是又用小拇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 赫紹煊冷不丁開口道: “你不會是要我給你講故事聽吧?!?/br> 楚禾一僵,木然地搖了搖頭,只是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身邊,睜著晶亮的眸子望著赫紹煊: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叫尤生呢?這名字,聽起來也不像是莊稼人常叫的名字呀?!?/br> 赫紹煊依舊閉著眼睛沉默,就在楚禾幾乎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輕聲說了一句: “唐尤生?!?/br> 他念完這三個字,便沒再開口了。 唐尤生?他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姓? 楚禾有些想不明白了。只是他顯然沒耐心繼續(xù)給她講名字的來歷,楚禾也只能撇撇嘴巴,平躺在了他身邊,望著窗外朦朧的星子,漸漸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雞叫了不過兩遍,赫紹煊便將她從炕上提溜了起來。 楚禾還犯著困,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看見外面漆黑一片的天色,用弱不可聞的聲音道: “能不能…能不能再多睡一會兒?” 赫紹煊倒也不催她,只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你再不起,我就一個人去了?!?/br> 楚禾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在家里睡,立刻便清醒了過來,一邊手忙腳亂地下炕找鞋,一邊可憐兮兮地求情: “別…別扔我一個人在這?!?/br> 一想起昨天的事,她就瑟瑟發(fā)抖,怎么還敢自己留在這小院里? 可是屋里還沒點起燈,她胡亂地找了一圈也沒找著自己的鞋。她怕赫紹煊真丟下她一個人走了,急的光著腳便要跳下來找鞋。 誰知赫紹煊忽然蹲到了她面前,溫熱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她小巧的玉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