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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卻沒有回頭: “召集兵馬,即刻發(fā)兵?!?/br> 楚禾走過去擋在他面前,抬起頭來說: “我不阻攔你,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br> “你說?!?/br> “你可知道北堯劇變是一場陰謀,若是你投身其中,我東堯多少好男兒將會葬身異鄉(xiāng),死在蠻族鐵蹄之下?” “我知?!?/br> “那你可知道,王軍攜西境、南境兩方大軍增兵巨鹿原,就是等待我們消耗殆盡時趁機突襲?” “我知?!?/br> 風(fēng)中夾雜著細雨忽然掀起氈房的簾布,卷著大戰(zhàn)前夕的肅殺之意,吹動他們的衣袍獵獵作響。 楚禾深深吸了一口氣,眸中閃過一絲淚花: “那你還是要去么?” “要去?!?/br> 他忽然抬起手來輕撫著她的臉頰,輕輕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阿禾,你留在瓊州。倘若我勝,我率百萬雄師歸來接你回家。倘若我敗,你乘船東渡大孟,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平平安安過日子…” 楚禾覆上他的手背,拼命搖著頭: “我不…赫紹煊,你給我聽著…我曾經(jīng)對一個人發(fā)過誓,倘若你要開疆拓土,我便隨你東征西戰(zhàn),你若逐鹿中原,我便陪你謀奪天下,你若魂歸地獄,我便陪你…共赴黃泉。我無力對抗天命,但我會用盡一生護你平安,以血為誓,此言必踐?!?/br> 赫紹煊眼眸漸深,伸手將她攬到自己面前,輕輕貼著她的前額,許久不語。 ☆、第九十章 * 此時廣袤無邊的巨鹿原之上遍插天子王旗。 若從高空俯瞰而下, 必然能看得見眾多雪白軍帳如棋子一般散落在碧綠草原之上, 眾星拱月地圍擁著最中間的天子王帳。 在天子王帳內(nèi), 天子赫元禎此時正身著赤金鑲紋戰(zhàn)甲,腰間掛著一口足有四指寬的長劍。 他將一只手搭在劍柄,身子站的筆直, 目光牢牢鎖在面前的地圖之上,眸中冷冽沒有絲毫光彩。 自從赫元禎知道自己與赫紹煊之間注定只能有一人存活之時, 他便選擇走上一條與前世截然相反的道路。 哪怕這一世重來時, 他原本只是想彌補給那人圓滿的一生。倘若當(dāng)初她能留在自己身邊, 自己就算將這天下都拱手相送又有何妨?反正他原本也不屑與此。 只是陰差陽錯,老天爺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既給了他重生歸來的機會, 卻又讓那人也重生了,還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去東堯和親的路,嫁給了那個自己生平最恨的人。 事到如今,他所遭受的一切遠遠還沒有結(jié)束。他竟然得知了原來連自己座下的天子之位竟然都被他父親許給了長兄。 赫元禎攥緊了拳。 這一世, 他要將一切屬于他的全都討要回來, 他要親手將劍鋒送入赫紹煊的心口, 讓九泉之下的先帝就這樣看著他殺死他最引以為傲的長子。 就在他眼里的瘋狂與野心逐漸蔓延時, 王帳被人掀開一角,帳外天光乍現(xiàn), 將他那道消瘦頎長的影子投在地圖之上。 赫元禎頭也沒回, 便開口道: “舅舅,我們何時出發(fā)?” 趙郁此時正被家奴推入王帳,此時的他臉上紅光滿面, 似是對如今擺在眼前的戰(zhàn)事勢在必得。 “臣今日來,便是要將一個好消息告訴陛下?!?/br> 聞言,赫元禎將目光從地圖上挪開,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趙郁,淡淡開口道: “舅舅請講?!?/br> “青都傳來消息,謝照衡今日被腰斬處決,厲呈文等一干老臣監(jiān)刑,恐怕此事確鑿無疑?!?/br> 赫元禎臉上卻并沒有如他一般的樂觀,而是沉聲開口道: “若沒了謝照衡,赫紹煊身邊難道就沒有其他謀士了么?” 趙郁看著他臉上沉郁的神色,忽然哈哈大笑: “陛下可曾忘了,我是天策閣老俞岷山人的大弟子,門中七位師兄弟姐妹當(dāng)中的佼佼者。倘若論起兵策韜略,臣自認,這天下無人可出于我?!?/br> 赫元禎抬眼,逆著光線他有些看不清趙郁臉上的神情,只是聽他如此的語氣便知輕狂,他臉上勉強浮起一絲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特封舅舅為王軍大軍師兼大司馬,王軍上下人等,均由舅舅調(diào)配。” 趙郁收起臉上的笑容,稍稍低頭朝他一拱手: “臣領(lǐng)命。如今恰有一事,要求得陛下首肯。” “何事?” “此次陛下將天子王令傳遍四野,但唯獨不可傳達兩地?!?/br> 赫元禎腦中粗略過了一遍方才看過的圖紙,沉聲開口道: “我知其中一地雎硯關(guān)楚家軍,另外一地是什么?” “儀安城孟家軍?!?/br> 赫元禎聞言,眉心稍稍蹙緊,身子下意識地往椅背后一靠,雙手搭在扶手上若有所思: “只是孟家軍擅長連城弩,孟忌為此還特意訓(xùn)練出一支連城弩軍。若是少了他們,恐怕日后攻城會少一成勝算?!?/br> “陛下大可不必擔(dān)心,西境呼延烈親自訓(xùn)練出來的鐵甲連環(huán)馬已大有所成,鐵騎所踏之處無一幸免。南堯越氏更是造出數(shù)十臺攻城車,若以磐石攻城,勢不可擋。有次兩樣寶物,再加之東堯軍與蠻族血戰(zhàn)力竭,我王軍如何能不勝?” 赫元禎聞言,郁結(jié)的眉宇漸漸舒緩。 他走到趙郁面前躬身一拜: “如此,便有勞舅舅為元禎悉心籌謀?!?/br> 赫元禎抬眸之間,帳外烈日余暉落入他雙眸之中,如熊熊烈焰燃燒。 他仿佛已看見北境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火肆意蔓延,很快便會燒至東堯。 到那時,他所厭惡的,憤懣的一切,都將化為一片焦土。 巨鹿原上一片如血殘陽,落在千里之外的瓊州草原上,照耀著大片大片正在誓師的瓊州將士們身上的鐵甲上,卻是遍野金光。 赫紹煊此時正騎在一匹高大的青馬之上,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張張青澀的面孔。 瓊州這支實力不弱的兵馬,是他來東堯親手訓(xùn)練出的第一支邊境守軍。 這支軍隊里絕大多數(shù)都是附近三鎮(zhèn)所出之子,與他一起抵御桀漠軍,與他一起重建北境家園,是他絕處逢生之際生出的臂膀。 如今他要親自將這條臂膀伸到北堯,用他們的血rou之軀抵擋蠻族的攻勢。 他想到這兒,一把將腰間長劍凌空拔出,劍鳴直沖云霄。 即便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他的聲音,但草原上所有人都看見了他手中的長劍。 那劍鋒所指之處,便是他們沖鋒的方向。 忽然,赫紹煊一夾馬肚,策馬往來奔走與三軍陣前,盡可能用最大的聲音吼道: “我東堯?qū)⑹總?!?/br> 他一聲令下,遠處聲浪此起彼伏,直如排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