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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拍了,總是NG。然而這場戲必需夕陽背景,夕陽也只有那么短短一段時間而已,他這樣以一己之力影響進度,認真拍戲希望早日拍過的其他演員就都很不樂意,暴脾氣一點的,比如程竹,就干脆直接跟他吵起來了。當然了,誰都知道,無論怎么吵怎么問,褚白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故意拖戲的,多半要推脫說自己狀態(tài)不好,真的只是接連發(fā)揮失誤。只要他態(tài)度謙遜、平時拍戲的時候確實都很認真少犯錯,就算這件事傳了出去,粉絲也會傾情洗地成“他一定是真的沒發(fā)揮好,不是已經(jīng)道歉了嗎!為什么要說他故意拖進度!”、“他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俊?、“心疼男神,多休息一下吧,不要太辛苦太拼了,我看著都落淚了……”云云。簡單地說,就是又一個欠教訓(xùn)的小演員。李遞的冷眼旁觀也是一種解法,如此一來,今天就勢必拍不完這場戲了,小事化大,大事化巨,陳星肯定會大大地發(fā)一通火,到時候即使是“發(fā)揮失誤”而不是故意拖戲,褚白在陳星眼中的分數(shù)也會倒扣很多,吃到了教訓(xùn),今后肯定就不敢再胡鬧了。前提是李遞今天死也不松口,不拍這出戲,否則就會大事化小了。褚白似乎也醒悟到李遞的意圖了,嘴巴那是無比地甜,不停懇切道歉,只不過如雷浮潮所料,果然也還是要在道歉的同時強調(diào)自己只是發(fā)揮失誤,沒有其他的意思。雷浮潮一站定,迎面也得了一聲道歉。李遞給他指了一把椅子,雷浮潮便又摘下太陽眼鏡,坐下來朝褚白說:“行,讓我看看究竟是演不好還是在耍脾氣。事先提醒你,我主要負責這部電影的配樂制作,如果你惹了我不高興,我現(xiàn)在臨時撤掉配樂授權(quán),電影的制作周期就會加長,趕不上參加活動。相對而言,陳導(dǎo)撤掉你比較容易?!?/br>褚白聞言臉色登時一綠,張嘴又誠懇地道了一句歉:“對不起?!比缓笤掍h一轉(zhuǎn),小聲試探著補充,“雷導(dǎo)你先別生氣,電影最重要,接下來我會注意盡量發(fā)揮到最好的?!?/br>可惜雷浮潮不吃他這一套,只管硬邦邦地回答:“在琢磨我敢不敢?你猜我敢不敢?這點違約金我還是付得起的?!?/br>他聽得懂褚白的意思,褚白也聽得懂他的意思。這下子褚白只好說:“我爭取一遍過。”李遞“噗嗤”一聲聽樂了,招手示意眾人回來拍戲。趕在太陽正式下山之前的幾分鐘,B組終于拍完了這場戲,一遍過。雷浮潮坐在旁邊跟李遞學(xué)了不少掌鏡的知識,過上一會從鏡頭里看了看蕭憑,忽然心里急跳了兩下。他漸漸開始知道為什么在從前,大部分導(dǎo)演都特別喜歡蕭憑了。與態(tài)度的謙傲、努力的程度也沒有絕對的關(guān)聯(lián),從這個小框框里看出去,雖然眾人都演得不賴,但只有蕭憑在CUT以后也一樣踩著角色該有的走位、按照角色該有的神情退場,沒有任何一條戲例外,哪怕是CUT后急需工作人員遞上毯子的落水戲,哪怕是半途NG的戲。這本身就夠搶眼的了。并且等于說,任何一秒鐘,只要導(dǎo)演的眼睛在從鏡頭里往外看,他就一定是他所扮演的角色本身,不會令人有一丁點出戲感,就仿佛現(xiàn)實里能被認識到的蕭憑根本就和鏡頭中出現(xiàn)的每一幀“蕭憑”都毫無關(guān)系似的。這個規(guī)律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蕭憑不必特地去維持的習(xí)慣了。雷浮潮多眨了一下眼睛,心下不禁有點既旁觀贊嘆又與有榮焉的情緒。他沒說出來,只是把眼睛從機子上挪開,沖著蕭憑微微笑了笑。隔著挺遠的距離,站在所有人中間,蕭憑卻似乎很有把握他正是朝他笑的,亦或者并沒有多大的把握,可還是精準地回了他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隨后在晚餐時分,雷浮潮意外地撞上了杜容情。說實話,關(guān)于這個人,他只對名字還算不陌生。官方點說,杜容情是S市的一個著名企業(yè)家,杜氏集團目前的領(lǐng)導(dǎo)人,手底下有金山銀山,跺一跺腳S市震八震;私人點說,雷浮潮知道他今年三十歲了,是蕭憑——杜容意的親哥哥,就是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劇組里了。第一反應(yīng),雷浮潮想到了之前聲稱今年要回國,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就要匆匆趕過來看望丟了十一年的小兒子的杜家父母,他尋思著,也可能國外的事情一時半會辦不完,二老的心情很焦躁很急迫,所以派大兒子先來看看。但杜容情一開口,他就明白杜容情根本沒收到這份信兒了。杜容情聲音沉著態(tài)度平靜地和他握了握手,說:“你好,我是杜容情,來談一談關(guān)于譚蜜刀的角色插曲的事情。”雷浮潮:“……”破案了,雷浮潮沒料到,譚蜜刀藏在房間里頭的還是個霸總。盡管霸總為愛干經(jīng)紀人的差事什么的實在很能激發(fā)大家的八卦欲,不過公事公談,雷浮潮沒有什么別的興致。惟一讓他有一點不自在的,就是杜容情未來保不齊要和他打幾十年半近不遠的交道這件事了,這讓他下意識挺直了后背,思索了一下該怎么表現(xiàn)才能盡量不被扣印象分。于是旋即,雷浮潮就開始生氣了。?他為什么要思考這個?懷著這份怒火,雷浮潮決定報復(fù)蕭憑。踩在兩人將事情談妥,杜容情打算轉(zhuǎn)身離開的同一時間,雷浮潮叫了他一聲:“杜總。”杜容情似乎是個為人極其疏冷嚴肅的人,聞聲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只是略停了停步子,簡潔地反問他:“嗯?”“你是不是有一個離家出走很多年了的弟弟?”雷浮潮說。·做完壞事以后,雷浮潮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非常好。夜里他躲開程竹,踩在晴夜的微微晚風(fēng)中美滋滋地去吃了一頓回轉(zhuǎn)壽司,慢悠悠地走回房間里時,就看到蕭憑已經(jīng)來了,正坐在他的床上,用他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大棉團,眼神極其委屈,不知道挨了多少訓(xùn)。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蕭憑怎么會把控時機琢磨輕重,這不還是乖乖地自己送上來讓他逮現(xiàn)行了?逮著了。雷浮潮不搭理他,自己脫掉外套躺到床上,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