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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他做夢都害怕他那樣保證了,最后水落石出,真相卻就只是他犯了錯。萬一如此,雷浮潮會相當(dāng)失望,會不得不在以為他其實有苦衷的情況下推翻這條“苦衷”,被迫再接受再意識到一次他對自己的忽略。況且那件事的前前后后,雷浮潮損失太大了,蕭憑自認角色對調(diào),他恐怕承受不了峰回路轉(zhuǎn)后再度失望的打擊。他沒有絕對不是自己犯錯的把握,也沒有雷浮潮不會因此崩潰,徹底推開他的把握。為此他都快擔(dān)心出病來了。眼下雷浮潮的態(tài)度卻大大超出了他的預(yù)料,一丁點遲疑也沒有,一丁點糾結(jié)也沒有,乍一得知另一種可能,竟然就馬上認準(zhǔn)事情絕對是那樣了,連他自己都沒有這么相信自己。蕭憑還是擰起眉關(guān),又試探了一句:“那通電話和你的電話只間隔兩分鐘,八成是偶然?!?/br>“哪有這么巧?”雷浮潮低下頭點了根煙抽,一吐字牙齒間白霧流瀉——他把話說得很用力,“如果有人在電話里大肆惡意刺激你,你就有可能抓起酒杯了。否則不可能?!?/br>蕭憑簡直急笑了:“你怎么確定不可能?”雷浮潮話頭一停,從頭到腳地將他掃了一眼。“看你這么后悔,就確定不可能了?!崩赘〕苯忉?。于是蕭憑也話頭一停。雷浮潮話音未落,他就已經(jīng)眼皮發(fā)燙,舌根發(fā)顫了,仰起頭看了半天藍天,才勉勉強強將胸口狂撞的情緒忍回去。借助了一通電話的契機,事情至此,算是悉數(shù)說開了。兩個人各自心頭一輕,繼而誰也沒有好受半分,反而一齊更難受了。“那五年你怎么過來的?有人陪著你嗎?怎么也不再給我打一通電話?”“在醫(yī)院是誰照顧的你?為什么不來一通電話罵我一頓?是不是當(dāng)時那部戲的違約金耽誤你治病了?”兩人同時發(fā)問,問題在半空中嘩啦啦撞到一起,撞出了半分鐘的沉默。雷浮潮不樂意再提自己當(dāng)時的落魄處境,含糊地“嗯”了幾聲,隨手摘下了嘴唇間只抽到一半的香煙,剛想抬手去抱一抱蕭憑,就被對方搶先一把抱住了。抱得還挺緊,幾乎像是把自己用膠水黏到他身上了。雷浮潮恍了恍神,開始覺得好笑了。這算什么破事。而且蕭憑居然能問出“為什么不為了罵我聯(lián)系我”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委屈成了什么樣。心一軟,他也顧不上再數(shù)落蕭憑兩句“這也不是有話不說的理由”了,耐心地由著蕭憑把腦袋放在他肩膀上亂蹭了一會,反手輕拍蕭憑的后背。過上半天,蕭憑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他。“回去我把那個號碼拿給你看?!笔拺{豎起兩根手指保證。他今晚吃殺青飯,雷浮潮自然就判斷成他是把記號碼的本子留在S市的家里了,倒也沒心急,只點了點頭。“我好難過,我好悲痛,”然后雷浮潮揮去嚴(yán)肅,很不樂意地背起手來了,“距離我挨打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是為什么挨打的?”蕭憑啞口無言:“……”本來從聽到他說那句話的一秒起,蕭憑就一直心疼到現(xiàn)在,被他這句話一鬧,登時感想凍結(jié)了。畢竟他必須得開始用全部的注意力思考怎么哄雷浮潮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雷浮潮把手揣進風(fēng)衣的口袋里,開始率先往回走,途中放慢了步伐好幾次,蕭憑堅持要蔫巴巴地落后他幾步,走在他身后慢慢抽從他手上奪過來的那半支余煙。雷浮潮也就不特地緩速了。一直到走回小餐廳的門前時,蕭憑還是沒思考出完完整整的哄人計劃,但眼睛朝走在前頭雷浮潮的背影瞄了又瞄,終于忍不住兩步追上去,又用力抱了他一下。很快就放開了。不然好像撒嬌一樣。他動作一出,雷浮潮就停下腳步來了,等他放開了手,就轉(zhuǎn)過身來看他。“我很后悔?!崩赘〕焙鋈粵]頭沒尾地說。“后悔什么?”蕭憑按捺下再點一支煙的欲望,專心地看著他問。“我當(dāng)時太難熬了,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崩赘〕睆膽牙锾土艘粔K水果硬糖遞給他,“假如我想得到,我大概寧可冒癱瘓的風(fēng)險,先回去找一找你?!?/br>他這句話說得太直白了,可能比我愛你還要直白一點,蕭憑不禁低頭看了看手心里接到的糖,荔枝味的。“那我會哭的?!笔拺{撕開包裝含了糖,口吻半開玩笑地回答他。雷浮潮斜眼覷了覷他,心頭一點火氣也沒有了,不過教訓(xùn)還是要教訓(xùn)的。當(dāng)年的事固然是一場誤會,兩個人誰也沒察覺到對方的處境,今天電話號碼的這件事,可就純粹是蕭憑有了線索不肯說了。不管蕭憑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情在隱瞞,感情是雙方的事,一個人想當(dāng)然、做決定是絕對行不通的。“檢討一下?!崩赘〕奔傺b生氣地說。蕭憑完全看出來他是假裝的了。蕭憑選擇配合地低頭作檢討狀。果不其然,他才委委屈屈地把頭低下去,就聽見雷浮潮輕聲失笑了,自己也不禁跟著微微一笑。·在雷浮潮和蕭憑出去談話的十來分鐘里,陳健談早就一個人把自己的那份飯菜給吃完了。因此他們倆一回來,即使他無心特地觀察,在干坐著陪他們接著吃飯的過程中,也不得不無意中注意到了一些情況。不清楚因為什么,雷浮潮又不肯跟蕭憑說話了。雖然不肯跟他說話,但是肯給他夾菜,還肯握著他的果汁杯喂他喝飲料。蕭憑就更膩歪了,見桌上的菜大多涼了,就又叫了一碗熱雞蛋羹,辨樣子恨不能跟雷浮潮玩你一勺我一勺的吃法。?縱是多年以前就震驚過這兩個人的你儂我儂了,陳健談今天仍然十分震驚。你們不是因為疑似前任問題鬧起來的嗎?就算出去談了個話能澄清誤會,不是應(yīng)該也就只澄清誤會而已嗎?還能變得更你儂我儂的?像是感覺到了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