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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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厚顏無恥,但是可以給姜家留下一線生機。 可是這本賬冊就有如雷神之錘,直接將他釘在了恥辱柱上,根本就永世不得翻身。 就這么翻書之間,他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先前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姜太師,這會兒顯出了老態(tài)來,同那街上的老叟也并無不同了。 “顧甚微,我猜得果真沒有錯,在此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宋雨是誰!老夫想要知曉,你究竟是怎么認出應芙蓉就是宋雨的,明明江湖上傳言都說宋雨是洪氏家主的把兄弟。” “所有人都認為宋雨是男子,你是如何知曉她是女娘的?” “而且,倘若宋雨今夜不出現(xiàn),你又當如何?” 顧甚微沖著姜太師搖了搖頭,“吳江同我都能桃園三結義,應芙蓉為何就不能同洪至結拜呢?” “我相信,宋雨一定會出現(xiàn),就像我相信,正義一定會壓倒邪惡,真相一定會大白于天下一樣?!?/br> 第410章 開口的證人陶然 宋雨一定會出現(xiàn)。 從她接過滄浪山洪氏手中的賬冊開始,她就已經(jīng)深刻的知曉她將要面對怎樣的一樣的高山。 今日這高山將被夷為平地,就差她手中最后的那一鏟,她沒有理由不來。 顧甚微收回了思緒,抬眸看向了亦是一臉疑問的宋雨。 “皇城司追查宋雨回汴京,并非是無跡可尋。我們手中有一串屬于你的佛珠,我手下有一人名叫荊厲。荊厲從那佛珠上頭聞到了駁雜的脂粉味兒,那人要不就是花間老手,要不就青樓中人?!?/br> “我們追蹤宋雨從蘇州回汴京,在發(fā)現(xiàn)追錯了人之后,對于進出汴京的可疑人物都做了嚴防死守?!?/br> “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人本來就時常往返蘇州同汴京之間。而應掌柜的你恰好也符合這第二條。” 畢竟綠翊可就是應芙蓉從蘇州買回來的,她時常在那邊買各種衣衫首飾,還有挑選新人。芙蓉巷十二花魁娘子,可并非當真只有十二位。 一位花魁娘子的花期只有幾年,時時都有新人換舊人。 顧甚微說著,不由得又想起了當日瞧見宋芙蓉時的場景。 “當時關御史死在了綠翊的屋子里,皇城司同御史臺一同出現(xiàn),你看著我的神情格外的復雜,面對我同韓時宴多次欲言又止?!?/br> “案發(fā)之后,你來得也格外的快。但是正是芙蓉巷里客人最多的時候,而你一直待著的在路口的芙蓉樓是個酒樓,更是吵鬧無比?!?/br> “綠翊尖叫之后,除了我們闖進去,隔壁兩個小院的花魁娘子院中無人過來查看,可見他們都沒有聽見。他們都不知曉,而你離得遠,卻來得飛快。” “你也一直關注著關御史,先要趁著那天晚上他來了芙蓉巷,將手中的賬冊交給他吧?在關御史死了之后,你便又在猶豫要不要將賬冊交給韓時宴……可最后你還是作罷了?!?/br> 應芙蓉聞言,輕嘆了一口氣,“沒錯,我想著那日便是最好的時機?!?/br> “可是沒有想到,關御史突然死了。我想交給韓御史,可當時你在那邊盯得緊,我琢磨不透你的想法,也不敢貿(mào)然將賬冊交給皇城司的人?!?/br> 應芙蓉說著有些唏噓,若是早知曉有今日這么一出。 當天她便應該立即將這賬冊交給顧甚微同韓時宴,何必兜兜轉轉折騰了這么久方才真相大白。 真就是一念之差。 顧甚微說著,亦是唏噓不已。 她哪里曉得,早在她剛回到汴京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見過了宋雨。 這一錯過,便是這么久。 甚至她還在想,當初若是她不跟韓時宴那么緊,會不會應芙蓉早就將手中的賬冊交給了韓時宴…… 這么一想,顧甚微的表情都微妙了起來。 不過若從賬冊開始切入,那他們就揪不出齊王了……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搖了搖頭,目光晃過姜太師,又朝著一旁呆愣愣的陶然看了過去。 “告訴你一個秘密,齊王手中并沒有一顆假死藥作為證據(jù)?!?/br> 若是有,他早就拿出來交給韓時宴,然后遞交給王一和了。 稅銀案作為物證可以釘死姜太師,但此人老jian巨猾擅長狡辯!應該再多釘上一根,叫他毫無掙扎機會才是。 這陶然不是在這里杵著么?他可是稅銀案唯一活著的證人。 李京哲同江潯都已經(jīng)死了。 陶然噌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顧甚微,指向她的手指尖不停的發(fā)顫。 那模樣簡直可以用怒發(fā)沖冠來形容,他本就是鄉(xiāng)野出生的武將,有些不修邊幅,這會兒氣上頭了袖子一擼,憤憤地就要動手,猛地朝著顧甚微一拳打了過來。 “你驢我!老子要被你害死……”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尖叫起來。 無他實在是那陶然牛高馬大又是男子,而顧甚微看上去就像是個風得都吹起的紙人兒,那一拳若是砸到她的腦袋上,還不直接將顧甚微的腦漿都給打出來。 那扛著兒子的大漢見狀,伸手一薅直接將頭頂上的孩兒薅了下來,捂在了懷中。 那孩子觸不及防就感覺眼前一黑,死勁地瞪起了白嫩嫩的小腿,“阿爹!你沒洗澡!臭!” 孩子的聲音清脆無比,說的話也格外引人發(fā)笑,可是陶然卻是完全哭不出來,他只覺得喉嚨一緊,整個人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先前還站在那里像個沙包一般等著被他打的顧甚微,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閃現(xiàn)在了他的跟前。 那雙白皙而又纖細的手正毫不費力的掐著他的脖子,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雙手上的老繭,這不是一個閨閣少女應該有的手,這是一個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的使劍的手。 同他這樣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不一樣,眼前的少女怕不是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學劍了。 他雖然比她年長,可論修習武功的時間未必就比她多,更遑論她那驚世駭俗的天賦了。 他根本就是在以卵擊石。 以顧甚微這么高的武功,她愿意站在這里有耐心的給他們擺證據(jù),已經(jīng)是給了他們天大的臉了。 只要她樂意,她完全可以直接將站在這里的她的仇人們?nèi)繗⒐狻?/br> 陶然那憤怒的頭腦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真是壽星公上吊,找死! “旁人不見兔子不撒鷹,但那是齊王,他只要抽到了上上簽,你同說他說學狗叫便能做皇帝,他都會狗叫的?!?/br> “你身為姜太師的走狗,未免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同類了?!?/br> 陶然面紅耳赤,猛地朝著姜太師看了過去,瞧見他無比蒼老的樣子,那周身的火氣瞬間全都消失殆盡了。 背靠的大廈已經(jīng)傾倒,他再蹦跶還有何用? 倒是突然被罵狗的齊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的確是沒有拿不死丹藥,當時袁惑同他說了會救他的女兒之時,他便抽到了上上簽,然后他就信了他…… 當時不覺得有什么,可如今瞧見周圍人像看傻子一般神色,齊王突然覺得臉燒得慌。 他突然很想抽簽,不過他的簽筒里應該再也沒有上上簽了。 顧甚微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看著陶然道,“你伙同李京哲還有江潯,在姜太師的指使之下提前轉移了稅銀,將那箱籠當中的金銀錠換成了石頭然后故意沉船,讓它沉入運河之中,可對?” 陶然有些頹靡地瞥了一眼姜太師,最后點了點頭,“是?!?/br> “太師對我們幾個都有活命之恩,我們只是想要報答他。我也沒有想到,江潯因為良心過意不去,將自己給熬死了?!?/br> 第411章 早認識你就好了 “太師,對不起。事到如今,隱瞞也無濟于事了?!?/br> 陶然一臉歉意地朝著姜太師走了過去,“這些年我雖然不像江潯那般自虐,過不去心中那個檻。但是當日,我才是親眼目睹著手下的兵被卷入到漩渦中消失不見的人。” 行船的人都知曉,沉船之時水中起漩,像是一張大嘴一般會將人吸進去。 他早有準備逃過一劫,但還是有不少跟著他押送的士兵們命喪黃泉。 他也是人,那些人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活生生的人,他的心頭亦是沉甸甸的像是壓著一塊巨石。 “無妨?!?/br> 過了好一會兒,姜太師方才低聲說道。 他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頭徑直地磕了下去,“臣有罪?!?/br> “是臣一錯再錯,臣罪該萬死”,姜太師的聲音低沉,語氣卻格外的平靜。 在他身后,那門前站著的姜大郎,終于忍不住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姜太師的身邊,嚎啕大哭起來,“官家,官家!我阿爹他也是為了大雍的百姓才開倉放糧的?!?/br> “當時災情實在是太嚴重了,朝廷的賑災糧根本就不夠,所以他方才自作主張?!?/br> “求您看到他大公無私的份上,饒恕他吧!” 顧甚微聽得好笑,嘲諷地打斷了姜大郎的話,“姜家大郎是認為行刺官家、盜取稅銀、屠殺滄浪山洪氏滿門這樣的大罪,都是可以饒恕的嗎?” “別拿什么為國為民來做遮羞布了!” 顧甚微說著,沖著那屏風后頭的人拱了拱手,“官家愛民如子,若姜太師當真是毫無私心一心為了賑濟災民,大可以向官家急奏請求開倉放糧?!?/br> “退一萬步實在是來不及,亦是可以在放糧之后再向官家負荊請罪!” “一心為民的人會害死無辜之人?一心為民之人會屠人滿門?別侮辱一心為民這四個字了?!?/br> 姜大郎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他還想要訴說姜太師這么多年來的功績,可一旁的韓時宴卻是站了起來。 “賬本里頭可不是這般說的”,韓時宴清冷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顧甚微循聲看了過去,卻見他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從師爺手中接過了賬冊,全部翻看完了。 “賬冊里可不是這般說的。姜太師興許是私自開了糧倉救人,但是他同樣也利用災情米糧大漲之際,空手套白狼發(fā)了一筆大財!姜大郎莫說你不知曉此事。” 韓時宴說著,將那賬冊交還給了師爺,師爺拿著交給了王一和,而王一和又再次起身,將那賬冊送到了屏風后頭去。 看熱鬧的眾人這才從暈乎乎的境地當中回過神來。 先前他們聽到了什么?聽到了姜大郎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