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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街上人頭攢動,餐館里冒出飯菜的香味和熱氣,酒吧街也熱鬧異常。蔣歌今天有些頭痛,就提早下班了。他打車回家,一下躺在了沙發(fā)上。他覺得今年過得太快了,去年這個時候自己在做什么他都還記得一清二楚。過去幾年蔣歌的生活可以說是一成不變了,除了今年,有個人給他帶來了點(diǎn)新花樣。蔣歌都感到很驚奇,自己居然還沒有和許云飛分手,他已經(jīng)打破自己最高交往時常的記錄了。重點(diǎn)是,蔣歌并沒有感覺厭倦,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性子變了,還是因為許云飛這人總是讓他一驚一乍。他們兩個有兩個月沒見面了,昨天蔣歌才和許云飛通了電話,他聽上去挺忙的,蔣歌拉不下這個面子讓他過來看自己。蔣歌吃了點(diǎn)藥,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fā)上看電影。就在他快要打瞌睡的時候,手機(jī)的消息提示音響了。蔣歌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許云飛發(fā)來的微信,頓時來了精神。許云飛:“在干嘛呢?”蔣歌迅速地回復(fù):“在家看電影。”“已經(jīng)下班了?”“嗯,有點(diǎn)不舒服,就提前回來了?!?/br>“怎么了?”“沒事,就是有點(diǎn)頭痛。”“吃藥沒?”“吃了。”就這么幾個字的簡單的對話,蔣歌就覺得心里舒服多了。許云飛發(fā)了一個笑臉過來:“視頻?”“嗯?!?/br>蔣歌打開視頻,許云飛那邊燈光有些暗,不像是在辦公室里,反而像是在車上。蔣歌皺著眉問:“你在哪兒?”“車上啊?!痹S云飛笑道,“我也提早下班了?!?/br>“你在開車?”“沒有,出租車,車送去保養(yǎng)啦?!?/br>蔣歌“哦”了一聲,和許云飛閑聊。許云飛似乎坐在后座,路燈一下一下地照在他的臉上。蔣歌偶然從視頻里許云飛旁邊的車窗里看到一個挺高的建筑物閃過,道:“你到哪兒了?”“剛過市政府大樓?!?/br>“你那兒的市政府大樓和我們這兒的挺像的。”“就是你們這兒的。”許云飛道,“我還有十五分鐘就到你家了?!?/br>蔣歌愣了,呆呆地看著視頻那邊的許云飛,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心里涌起一股熱流,他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道:“我下去接你?!?/br>說完,他便直接關(guān)了視頻。蔣歌再也平靜不下來了,許云飛又開始給他驚喜了,他心急火燎地穿上衣服和鞋,跑出了家門。他一直跑到樓底,才突然發(fā)覺許云飛說還有十五分鐘呢,自己下來得太早了。可蔣歌真的太想見到他了,這樣前所未有的沖動,他根本無法抵抗。在外面焦急地站了十幾分鐘,一輛出租車才在面前停下,許云飛從車上下來,看到蔣歌,苦笑道:“你不冷?”蔣歌快步走上來,猛地抱住許云飛,就仿佛不敢相信似的,聲音沙沙的:“當(dāng)然冷啊,趕緊上去。”進(jìn)了家門,蔣歌才從許云飛突然出現(xiàn)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問:“你怎么來了?”“這附近出差,就想看看你?!?/br>對于許云飛居然不是專程來看自己的,蔣歌冷哼了一聲,但他也生不起氣來,許云飛在這兒,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也有件事想和你說。”許云飛脫下外套,“之前閆董找我談過話了,說如果我有意愿的話可以提前交調(diào)職申請,最晚明年五月份的時候我就可以調(diào)來總公司了?!?/br>蔣歌張了張嘴,但卻沒有吐出一個字。許云飛:“明年五月之前你得換一個雙人床了,寶貝?!?/br>“……”“還是說你想換個地方住?”蔣歌無法說出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么,和許云飛在一起之后他的心情就和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弄得他現(xiàn)在不敢輕易地高興或是失落,就怕許云飛馬上就會又說出相反的話來。蔣歌:“我想搬家?!?/br>“好啊,那你先挑著咯。”不管怎么樣,這樣心情七上八下的生活蔣歌也認(rèn)了,他以前覺得以自己那喜新厭舊的性子是不可能和誰安定下來的——但現(xiàn)在看來,那或許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罷了。陳逸飛當(dāng)天晚上接到了許久不曾聯(lián)系過的蔣歌的電話,他沒說其他什么,就只是讓他替他向閆董轉(zhuǎn)達(dá)一下重用許云飛的感謝。蔣歌能說出這話那看來他們是安定了,陳逸飛欣然答應(yīng)。閆宇今天晚上突然心血來潮想在陽臺上弄個小型的燒烤,買了幾串牛羊rou和雞翅,現(xiàn)在正在廚房搭燒烤架。陳逸飛看著他皺著眉看著英文的說明書,有些苦惱的樣子,嘴角就忍不住上揚(yáng)。閆宇那絞盡腦汁的樣子不僅讓陳逸飛回憶起了小學(xué)時候,那個時候閆宇面對那些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的題目都會難得抓耳撓腮。陳逸飛清楚地記得那天閆宇對身為班長的他挑釁的樣子,他是那樣的果決和氣勢洶洶。“陳逸飛!不是成績好就會有出息!!老子以后要讓你給我打工!!你就給我等著吧??!”小閆宇說完這話,狠狠瞪了一眼陳班長,扭頭就走。陳逸飛寫作業(yè)的手停了一下,伸手扶了扶被閆宇拍歪的作業(yè)本。周圍的小孩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在嬉笑,按理說,陳逸飛一般對這類挑釁是完全不痛不癢的。可那個時候的他,看著閆宇離開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忍不住輕輕地笑了笑。還是小孩子的陳逸飛完全不去深究自己究竟為什么想笑,但那絕對不是嘲笑,他也許只是覺得閆宇這人很有趣罷了。回憶到這兒,陳逸飛又笑了,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說不定知道原因了。他走向閆宇:“我來裝吧?”“我能行?!?/br>“我來吧。”“……好好,你來你來,你聰明,你看得懂這些鳥語。”陳逸飛蹲下,擺弄那些零件,嘴角帶笑,這個時候的笑容和二十多年前那個笑容,興許并沒有太大差別。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