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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泊涯靠在樹干上席地而坐,靜靜看著黃翎羽穿衣,從懷里掏出一個淺底的白瓷酒盞,提起酒壇傾了些許的酒漿出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飲。“什么酒?”“不知道?!?/br>“不知道?”“你喝的是酒還是酒的名字?”“說的也是,喝的是酒,自然不需要知道酒名。也不對,你不知道酒名下次怎么找到這種酒?”“他們給我什么我喝什么,哪有這么講究的?”黃翎羽歪著頭,往他手中酒盞蘸了半指頭,在嘴中涮了口,味道不錯,清冽濃稠的白酒,還是醬香型的。“你不是要我陪你喝的嗎?酒盞呢?”黃翎羽被引上了酒蟲。慕容泊涯的酒停在嘴邊,反應(yīng)了片刻,才放下地去,從懷里摸索一陣。掏出兩個半片的來:“不好意思,剛才跌了一跤?!?/br>——跌跤?跌跤偏偏就只跌碎一個?黃翎羽用懷疑的目光覷著他。“沒事的,我練過鐵布衫的功夫,區(qū)區(qū)破瓷,沒那么容易就被傷到。”明顯理解錯誤。慕容泊涯把酒湊到黃翎羽嘴邊,讓他就著小啜了一口。“周總管把你分哪兒去了?”黃翎羽鄙夷地哼了一聲:“你沒聞出來?”慕容泊涯噴笑:“我還以為你是便秘了才帶這種味道。”“得了吧你,笑得這么難聽,我還以為你是□長臉上了?!?/br>慕容泊涯嘻嘻笑著又喝一口,然后毫不介意地看著黃翎羽搶了過去,道:“怎么不求我給你換份工?”“你真當(dāng)我白癡了?是你把我調(diào)過來的,那周扒皮居然還排我刷桶,分明是在給你不好看。聽說昨夜還被罰跪?你在宮里其實也過得不怎么風(fēng)光的吧?!?/br>“呵呵,這么簡單就被發(fā)現(xiàn)了。來,多喝些?!?/br>黃翎羽最是能和男人們混在一起,現(xiàn)在有人請酒也不推托,也不詢問,一口一口地就著。那壇酒原本只剩下小半,兩人這么斯斯文文的品,也過了許久才終于喝干。慕容泊涯倒提酒壇舔了剩下的幾滴,才悵悵然發(fā)起呆來。看起來,是被什么事給郁悶到了。黃翎羽暗自猜測,僅僅是小小的猜測,因為他沒有習(xí)慣探索別人的心事。慕容泊涯忽然說道:“好好一個人,就這么死了?!?/br>黃翎羽沒作聲。“為什么男人就不能喜歡男人呢?”黃翎羽心里咯噔一下,遲疑了片刻,才終于問道:“你找我喝酒,就是為了探討這事?”慕容泊涯猛地轉(zhuǎn)過頭來,一雙眼睛在夜里發(fā)出狼一樣兇狠的光,聲音越發(fā)低沉:“怎么?你也看不慣?”沒等黃翎羽回答,他又收回了兇狠的目光:“若是你認識那樣的人,就不會這么覺得了。”“……”“他是丞相的獨子,也是我大燕有名的才子,十分好十分好的一個人……”慕容泊涯想了半天,沒能想出足以說明他人好的事情來,總之是嘆了口氣,“因為被人發(fā)現(xiàn)他喜歡男子,被親人唾罵,朋友離散,就這么想不開割了頸。那么好一人……他父親竟然沒有流一滴淚?!?/br>他把玩著手里的酒壇,沉沉地想著心事。黃翎羽不敢作聲,僵硬地坐在地上,聽到他在身旁,低低的嘆息:“那么好一人……”“以后少喝些,”看在算是同生共死過的分上,黃翎羽最終還是看不過眼說話了,“在這種地方喝多了,死得很早的?!?/br>“你會說出去?”慕容泊涯歪歪斜斜站起來,“那我要,那我要……“你要干什么?”慕容泊涯咬著嘴唇瞪他半晌,才道:“師父說了,后下手遭殃,我要,呃,我要先下手為強!”第一部非璜魅影千年之事[19、20]千年之事[19、20]第十九章千年之事慕容泊涯咬著嘴唇瞪他半晌,才道:“師父說了,后下手遭殃,我要,呃,我要先下手為強!”黃翎羽呆扶著身后的樹干有些不穩(wěn)地站起來:“你……”慕容泊涯瞪著眼睛,伸出了雙手就去掐他脖子,誰知他站立不穩(wěn),黃翎羽又被嚇得腳軟,兩人一下就摔成了滾地葫蘆。囫圇滾了幾圈,慕容泊涯終于壓在黃翎羽身上,忽然間停了不動,一只手仍箍著他的腰,另一只手卻死死地捂上了他嘴巴。“噓——”他輕輕地安撫著。黃翎羽感到耳邊一股熱氣吹過,癢得渾身發(fā)抖,立刻就醒了酒。這才注意到腳步輕盈齊整,五名一隊的巡兵正從近處過去。雪松樹干高挺,樹冠卻是低矮膨大,從外面看去就是嚴嚴實實的一個錐形的及地帳篷,其中另有蹊蹺天地。黃翎羽睜大眼睛向上看去,慕容泊涯一雙眼錚亮錚亮,專注地盯著外面的人。在他背后,雪松墨綠的樹冠潑墨般壓了下來,針葉茂密地重重跌落,看不到再上的夜空。這樣的重量,這樣的安靜。腳步聲漸漸遠去,黃翎羽身上一輕,他便再沒忍住,掀起腳箍了慕容泊涯小腿,腰身用力,把慕容泊涯用力鉗在身下。慕容泊涯酒還沒醒,掙扎幾下沒掙得出來,也沒運力,放松了身子:“好男不和,不和……斗,我就不認真對付你了?!?/br>他在應(yīng)該是“女”的那個字上咕噥了幾下糊混過去,黃翎羽仍然氣結(jié),給他當(dāng)頭一個爆栗:“你大爺?shù)?,看清楚你爺爺是男是女?!?/br>慕容泊涯瞪他:“你是宦侍,不是我大爺?!?/br>黃翎羽仰天長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怎么樣,到底該怎么樣才能讓他清醒過來?。?/br>慕容泊涯趁他一時閃神,翻起身來重又壓住他。黃翎羽知道他是趁醉發(fā)瘋,干脆也由著他,自己躺在地下不動了。“我說,我是暫時不能給你換個好活的了?!?/br>“要不暗地里給你使絆子的人就會把我當(dāng)成你的小辮子使勁的抓是不?”黃翎羽不屑地接下去,“你當(dāng)我傻?放心,其實刷刷桶還挺輕松也挺有趣的?!?/br>“輕松?有趣?真的假的?”“當(dāng)然真的。”慕容泊涯狐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