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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般地去了許多鬼氣。常人發(fā)式,一般式在頭頂扎髻,或是在正后方束發(fā)。但是陸稔斝頭發(fā)三尺來長,又要靠輪椅而坐,未免弄亂,便只能在腦側(cè)綰發(fā)。只是因為頭發(fā)過長,還留了兩遲左右的末端隨意地垂在側(cè)肩上。慕容楠瑾心中感慨,說實在話,這個陸稔斝年紀不及他大,清秀得不似常人,談吐更是瀟灑得體,與之相處如沐春風。只是那一雙眼睛大而清亮,冰晶一般,漆夜一樣。若是見著他散下長發(fā),擋著了大半面頰,便只見著一雙烏黑沒有人情味的眼珠子,難免產(chǎn)生見鬼的感觸。第一百一十六章里應(yīng)外合慕容泊涯便打趣道:“看來二哥與先生感情非同一般,還常常有定情禮物相送。小心我告訴嫂子?!?/br>“哼,你就去說吧,你當天下人都跟你這樣,非男子而不愛?”慕容楠槿以前是不敢和慕容泊涯開這種玩笑。因為先皇偏心錯待的緣故,慕容泊涯在皇宮中孤立無援,至于原本和他很親的四弟慕容熾焰又不知為何,忽然疏遠敵視他,于是慕容泊涯就更是依靠慕容楠槿這邊。甚至曾有一度,慕容楠槿還以為這個三弟對他有不一樣的感情,不知所措下只能裝作不知。只是這幾年慕容泊涯慢慢長大,也沒再作什么表示,看來也許是他當時猜想錯誤,于是放下心來。陸稔斝冷笑道:“你們就慢慢傾訴衷腸好了,勞累事全讓我打點,你們倒享得好清福。”慕容楠槿想起所為何來,問:“沖州軍情如何解之最好?”慕容泊涯笑道:“兄長無需擔心,軍師已經(jīng)退了敵兵?!?/br>“噢?”“當初軍師收官沖州時,就已安排下今日之事。”慕容泊涯說道,“沖州四面田土沙坡上間隔種了一味名為夾竹桃的植物。這種植物開花雖美,種植也極其容易,但油性大,易燃燒,有劇毒。”慕容楠槿恍然大悟:“于是鎮(zhèn)南王軍就變成了火燒屁股的猴子,而且還是被毒的暈乎乎的那種?”“不止?!蹦饺莶囱牡?,“軍師去年臨走前交給沖州城守一個名為夾竹桃的錦囊,其中交待,若是到萬不得已要燒夾竹桃林時,連水源也不得放過。沖州城中有水井備用,但敵軍被燒,必是就急逃入河流取水。屆時只在上游投放死豬毒鼠,敵軍不被毒死四分之三也得病死到這個數(shù)目?!本徚艘豢跉?,慕容泊涯又道,“剛剛來的情報,沖州城守那里尚有三個錦囊尚未拆開,分別是‘風向不對’、‘夾竹桃不足’、‘敵軍重回’,可見陸先生早就安排妥當,無需憂心?!?/br>陸稔斝用手指攪著發(fā)尾道:“慕容兄的消息好靈通,連我尚給了三個錦囊的事也查得出來?!?/br>“情報戰(zhàn)者,本乃我分內(nèi)之事?!?/br>“我本料定鎮(zhèn)南王軍尚有可能從上風處奇襲沖州。沒想到卻是繞道南方偷襲,看來也是你底下細作傳的假情報吧。若以‘風向不對’中的戰(zhàn)術(shù),敵軍最多也會折損半數(shù),決不到四分之三之數(shù)?!彼冻鰝€冷嘲似的微笑,“慕容兄,你一年來雖未到?jīng)_州,卻早已知道那里種了滿山遍野的毒物,于是在城守拆開我的錦囊前就料到了這個戰(zhàn)術(shù),進而向敵方假傳情報讓他們改行南方道路,真是本事不小啊。”“哪里哪里,先生過譽。”慕容泊涯十分謙虛。兩人相視而笑,頗有狼狽為jian、佞臣當?shù)赖奈兜馈?/br>慕容楠槿嘆氣道:“陸先生,你那吸血鬼的名號已經(jīng)夠響亮了。一次剿殺如此眾人,也不怕折了壽?”“我生前的事情尚未解決好,如何有空閑去擔憂死后的事?”“先生也有未決之事?”陸稔斝便指著屋角兩個酒壇大小的甕罐:“南王請看?!?/br>“那是什么?”“那是在下入世前攢下的私房錢,紋銀共百斤。在下辛苦多年采攢下如許錢財,原想買點小酒,只不知道過完今月還能否保存得下。”“此話怎講?”“拙荊即將到柴郡?!?/br>慕容楠槿大吃一驚道:“先生竟然已經(jīng)有了妻室,我怎么不知道?”陸稔斝心中苦笑,我自己尚是前日接到六芒樓內(nèi)的飛書通報才知道有了“妻室”,你又怎么能夠知道。他干咳一聲道:“拙荊此刻已在郡里三百里處,在下安排好軍務(wù)后,還想懇請南王給準個假,容在下迎接拙荊來此安居。”“準假準假,當然準假!泊涯,你陪先生過去。”“不必有勞慕容兄,在下與四童兒前去即可。在下雖然身無武功,但四童子之能耐南王想必早已知曉,安全之事無需掛心?!?/br>“可是先生的腿腳……”慕容楠槿看著他那雙被掩在薄裘下的殘腿。“先帝用刑,不可謂不嚴苛。只怪在下當時年幼不更事,非要言其弊政,才有當日之禍。不過十幾年也就這么過去,時至今日在下早就忘了行走的感覺,也就沒太大的感觸。”陸稔斝言畢,看向慕容泊涯,“若是慕容兄能把那匹雄黃讓給在下,在下倒是甚感榮幸。”慕容泊涯清閑地舉起茶盞,撥開浮葉。抿口茶水才道:“可惜雄黃乃是他人之物,我謹代為保管而已。先生之請求,實在無能為力?!?/br>陸稔斝早就聽說了無數(shù)遍,嘆氣道:“有友如你這般狡猾,雖是幸事,但你有這般小氣,實乃幸中不幸?!闭f完伸手捂嘴打了個呵欠,“說了半天,又有些累了,大清早起來怪困人的,兩位慢聊,在下回去補眠?!辈辉倮頃扇耍宿D(zhuǎn)輪椅,往里屋內(nèi)行去。……離了黃粱鎮(zhèn)后,程平出面找了一輛驛車,僅讓慕容熾焰安置其中,其余人皆是騎馬一路行來。由于都是山路,連趕幾日才到此處。這日,黃翎羽騎在馬上,有些晃悠虛軟,李爽等人都沒看得出來,程平卻是眼尖老到,一下子驅(qū)策上前,探上他的腕脈。“你在發(fā)熱?!?/br>黃翎羽疑惑地道:“是這樣嗎?”程平蹙眉看他少頃,因為對方套了面具,便沒再戴礙事的冥離。只是因為如此,也一時見不到他的面色如何。程平對后面喝了一聲停,自己就下馬去,將黃翎羽束膝的皮具都給揭開,將人從馬上抱下。轉(zhuǎn)至馬車時,車夫老實地下車撩開后廂的簾幕,方便兩人上去。車廂雖大,然而一下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