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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熾焰。莫燦被黃翎羽幾句話連續(xù)夾攻,激得一馬當先向前,揮舞長鞭甩來。程平見狀將慕容熾焰安置在地上,箭步沖出,攔在莫燦與黃翎羽當中,單手就向長鞭抓去。后面二十多嘍羅也要上前,時遲那時快,嘍羅們面前爆開數團霧黑的濃煙,其中幾人才看了一眼,尖叫著“小心”、“避開”之類的話,紛紛向后暫避。再看時,是岳徽攙扶著秋弱水最后從樹林中出現,岳徽手里還拋接著一個拳頭大的烏黑小球,笑瞇瞇地道:“不用害怕,只是區(qū)區(qū)小馬蜂而已,比起剛才的海南捕鳥蛛來差得遠了。”程平已經與莫燦戰(zhàn)作一團。盡管經過四年的修習,但莫燦畢竟是莫燦,痛失所愛的女人只能在武藝上發(fā)泄自己的寂寞,修為比程平還要高了不止一籌,幸好程平也是臂釧胸甲齊全,抽出六芒樓特制的青銅長劍,一時間與莫燦戰(zhàn)個難解難分。黃翎羽忽道:“程平,我以前有沒有跟學生們講過白雪公主的故事?”程平遞給莫燦狠狠一刺,趁旋身避讓時喘口氣,道:“好像聽過,不過那時候醫(yī)毒班的學生有任務外出,沒得聽到您精彩的講演?!?/br>“嗯……回去可以當笑話給他們聽,情形簡直就像是白雪公主的劇情??!”“???”“你看,我、你、陸嗜酒、還有四個學生,不正好是七個小矮人么?熾焰就是那個白雪公主??!再往對面看看——正在和動手的又老又丑,卻以為天下唯她獨尊,妄想世間都圍繞她旋轉的女人,不就是典型的后媽形象嗎!”程平盛大地狂笑出來,長劍一個拆分,將莫燦的鞭勢劃開,以劍當指遙遙指向莫燦,緊盯她已經泛出青紫的面孔,道:“看來有時間的話,我要仔仔細細地把這個故事好好轉述給位‘后媽’聽啊!”他已經發(fā)現,自從黃翎羽開始講述故事,莫燦的鞭勢就開始散亂,雖然只是幾不可察的細微變化,但高手爭奪的就是這丁點寸許的優(yōu)勢,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用在高手相爭上正好合適。莫燦只覺得如此惡毒的語言似曾相識,即使告訴自己不要去注意,潛意識卻偏偏轉向那一邊,耳朵不自覺地豎起來,偏偏還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曾經聽聞、認識這樣的人。眼前這個“陸稔斝”輕易便讓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終于抽出只有陷入生死相搏的困局才會使用的匕首,怒嘯道:“你是什么人,徒逞口舌之欲,如有種,可敢和我一戰(zhàn)!”黃翎羽手心已經捏滿滿一把冷汗。他相信李爽的能力和判斷,所以將帶領弓騎兵從后方包抄回來的任務完完全全的交給他。但并不是孤注一擲,而是確信己方就算不能生擒敵方,至少也能順利脫逃。包圍、生擒什么的,不過是附帶的小甜而已。黃翎羽當時的這個決定,建立在無欲無求的態(tài)度之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然而如今當場見到莫燦,終于還是掀起了低沉的憤怒。他的雙膝斷送在這女人的命令下,這多年來,生活自理似乎沒有問題,但誰能知道這要耗費多少時間精力才能適應突然殘疾帶來的不便。如今雖然生活充實,不為仇恨而活,但還是會憤恨,為閻非璜的遭遇。如果不是女人的糾纏,閻非璜何至于冒死遁走。若非如此,他黃翎羽也不會在當年被莫燦囚禁時,陷入深刻的懊悔痛苦之中,幾乎要放棄求生的愿望。如此險惡的女子,單單是閻非璜、慕容熾焰、程平、自己,就不知道因之而吃了多少苦頭,也不知道世間尚有多少無辜人遭她毒害,如果放縱她下去,還有多少人要遭受毒害。他記得前世自己曾罵閻非璜是“糞青”,閻非璜則反而嘲笑他太中庸太寬恕了,一輩子也體會不到憤青的快樂。如果有機會,黃翎羽很想當面反嘲笑閻非璜——看,怎么樣?我也是會憤青的,面對這個愛你成癡的女人!確保學生們的安全是第一性的,但是,如果可能,他還是希望李爽能夠及時趕來。“圣母”、“濫好人”這種東西,從來不是他黃翎羽的行事風格,正像儒家所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黃翎羽懷著重重的懷想,溫柔笑道:“我自然只能逞口舌之欲。但莫大媽向來妄圖逞男女之欲,偏偏對方卻看不中你,你還死皮賴臉地涎著人家,難道不是更加無恥不要臉面之舉么?”莫燦聞言,不能自已地記憶起年輕時追求閻非璜的歷歷往事。時至今日,斯人已逝,還是死于自己手中,心中大慟。轉眼間又見到地上橫臥著的慕容熾焰,狂躁的怒意就涌了上來。“你們這些負心薄幸的男人……一個個,一個個……”第一百五十四章仇人相認程平見她不可自抑地狂抖,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也不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欺身上去連續(xù)三劍砍下。莫燦雖幾乎亂了心智,好歹還有功力傍身,勉強擋了兩劍后,終于給最后一擊在胸前劃縱深的長口。心中本就疼痛,卻又被人在胸前來了道創(chuàng)傷,內外夾擊的痛苦讓她不由長聲慘叫起來。慕容熾焰本來睡得很沉,可睡夢中不斷傳來惡斗紛爭的聲音,雙目中盡是淋漓的鮮血之色。他欲轉身搖頭,卻怎么也無法從惡夢中醒來。滿頭華發(fā)的女子咧嘴向他微笑,對他說:“你還有什么能夠給我的呢?”沒有了,我的什么也沒有了。她失望之極,目光由疼愛變得冷淡,最后什么也不剩下,繼而轉身離去,再不回頭。華發(fā)消失在黑暗中,慕容熾焰只能看見自己雙手捧了滿滿的鮮血。那血液越來越熱,越來越熱,終于沸騰起來,滾濺著溢出手心,燙得他痛不欲生。血液漸漸沸騰得干涸了,顯出來的,竟然是參雜著深紅血絲和rou瓣的兩塊骨骼!揮之不去的灼熱烙印在他的手心里!他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滿眼都是下午的陽光,從樹葉間落了下來,照在眼睛里很刺目。耳邊那些打斗的聲音也變得十分清晰。幾乎是麻木地轉轉腦袋,終于慢慢看清周遭,聽到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你們這些負心薄幸的男人……一個個,一個個……”慕容熾焰怔愣著,對上了莫燦憤恨的雙目。對方